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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佑月驱车独自前往某个人的安全屋。

总感觉老头用在他身上的药物是二次研发的失败品。不然为什么他的实验所带来的副作用,要比贝尔摩德的要麻烦许多,种类也更多。

虽然这件事情可以喊琴酒帮忙,这个更顺理成章,毕竟他们在灰皮诺死之前就......

他之前对伯纳特下那么狠的手,除了因为伯纳特之前是老鼠以外,当然还有别的原因。

不过他还好意思说别人......

但现在的琴酒实在是太恐怖了......橘真佑月一对上他心里就有点发怵。

要是和他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吐血,那才是一辈子的黑历史和心理阴影。

他绝对会掘地三尺地调查,要是被他看到那些后遗症......

又要发疯了。

雪莉已经在研发治疗的药剂了,虽然目前只能抑制和缓解症状,不过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嗯、他之前忍得很难受来着,毕竟是和身体本能作斗争。

不过好在主要的症状是吐血和骨裂般的疼痛,其他的都只是顺带、比较轻微,能克制。

但朗姆是能猜测得到他身上经历过与贝尔摩德相似的事情的。

贝尔摩德主要在欧洲活动,朗姆的手还伸不到那么长,就派下属来试探蒂萨诺。

乱七八糟的,哎,心烦。

那个家伙不一样。

虽然是朗姆的心腹,但他对那个老东西似乎并不是绝对的忠诚呢。

能力么......倒是足以匹配得上他的野心,不让人讨厌。

朗姆真是太幽默了,新下属上位第一件事,竟然是派他去接近已逝前下属的恋人。

如果死人真的有在天之灵的话,不知道灰皮诺会不会被气得在天上仰卧起坐。

他一开始倒是觉得这个有着炫彩下睫毛的金发男挺有意思,主要是长得很幽默,让人忍俊不禁。

后来那家伙也没有掩饰什么,虽然没有明说,但总是让橘真佑月不经意看到了朗姆下达的指令。

橘真佑月看着他,良久不语,随即他们共同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默契是心照不宣达成的。

不过他留了一手。拜托,他怎么会对朗姆的人放心。

那家伙回去上报给朗姆,蒂萨诺因为恩赐的缘故染上了某些瘾症,他蓄意接近,和蒂萨诺发展成了固定的临时关系。

朗姆自觉发现了秘密。

他让宾加再接再厉,争取成功上位转正,到时候让蒂萨诺狠狠地摔一跤,最好把琴酒和蒂萨诺的合作给破坏了。

为此还发了一份灰皮诺的行为爱好总结给他。

朗姆他也真是的(扶额苦笑)。

他俩在汉庭投屏看电影,朗姆还送了一堆东西来,总感觉他误会很深,还自以为是。

是不是中年男人无能后心理变态,喜欢窥探年轻人的生活。

真是又猥琐又下流。

嗯、橘真佑月自认为是一个有审美的人,他不喜欢拥有炫彩下睫毛的男人。

兜兜转转,他还是再次打通了和朗姆心腹定期营业的支线任务。

他俩特意创了个私人聊天室,那家伙还挺积极,尽发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能是朗姆要检查。呸,真猥琐。

不知道朗姆看到下属的隐秘照会是什么心情,换成橘真佑月,他会尴尬死的。

手机震动了两下,宾加又在聊天室里发消息了。

一张看了会让人眼瞎的照片。

这家伙来真的啊......是觉得他不会到处传播吗?

他还真不会。

这东西谁要要看啊!?

不过这玩意是绝对隐私保护的,除非当事人举着手机亲自说“这是我的聊天记录哦”,其他人是无法实锤的。

橘真佑月闭着眼睛发了个卖萌的表情包过去。

他叹了口气,把油门踩到最底端。

*

宾加的安全屋是一套复式公寓,装修得富丽堂皇,跟他的人一样花里胡哨。

“蒂萨诺,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抛弃我了。”

见他过来,宾加老早就开门迎接。

橘真佑月一进门,便被炫彩下睫毛糊了一脸。

这家伙长得好高,还喜欢撒娇,真别扭。

“少废话,我们先干正事。”

实话实说,宾加是一位英俊的男子,只是他的品味实在是让人无法恭维。

每次橘真佑月看见他那张脸,还有那长长的下睫毛,总是想笑。

心里一点多余的波澜都没有。

宾加每次都爱说怪话,但他也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做派。

于是橘真佑月反而觉得他清纯不做作了,他俩纯洁的友谊的关系逐渐升温。

纯洁友谊,特指宾加和橘真佑月在屋子里交换完情报就开机打游戏,然后互相指责对方技术菜。

这放在朗姆眼里,就是蒂萨诺吃代餐,又和宾加好上了。

他一边痛斥蒂萨诺的假深情,一边鼓励宾加再接再厉。

宾加也觉得朗姆这样的做法很不能理解,灰皮诺又不是他亲儿子,搞什么搞。

寡妇还能再嫁呢,灰皮诺都死了多久了,蒂萨诺怎么不能找新男友了。

蒂萨诺手里的财政部即使空出来了,那位先生也不会交给朗姆。

不过对于上司的命令,他是不会拒绝的。

至于和蒂萨诺的合约,这是蒂萨诺自己看出来的,他可没有违背朗姆的意愿。

毕竟和蒂萨诺这样的人相处,还是挺愉快的一件事。

他能在朗姆那里混出头,也少不了蒂萨诺的帮助呢。

这两尊大佛暗暗较劲,他倒是捡了便宜。

“好——的——”宾加懒洋洋地拖长了声调,甩过来一个ipad和一个小盒子。

“给我干什么,你自己用啊。难不成还要我帮你么?”

橘真佑月飞了他一个白眼。对这个家伙但凡有一点好脸色,他就会蹬鼻子上脸地作妖。

“好吧,我还以为咱们这么多次了,你已经熟练流程了。”

宾加状似伤感地低语。

“逢场作戏和终身不渝之间的区别只在于逢场作戏稍微长一些。”

这次他没有背太宰治语录了,换成了王尔德。

“你一边做这种事一边念诗的样子真恶心。回去把王尔德诗集都给我扔了!”

谁家好人一边偷改电子程序传输文件一边念诗!这家伙终于精神失常了么?

橘真佑月没好气地呵斥。当时他跟灰皮诺营业,那家伙也整一堆王尔德诗集来念,还刻在黄金制成的小雕像上。

当时他就觉得挺别扭的,不过没说。

这下朗姆也让宾加有样学样,真是怪啊!

朗姆真的不是他和灰皮诺的cp粉吗?还搁这整代餐。

“遵命,我的陛下。”宾加又在夹着嗓子说话了。

橘真佑月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

他们俩的营业,其实只是宾加一个人的独角戏。

谁的KpI谁自己弄。

于是他们俩虽然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却是隔得老远老远,各做各的事情。

橘真佑月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翻看一本英文小说,读到杜洛瓦向妻子讨要伯爵的遗产、并允诺不再追究妻子与伯爵的暧昧关系时,露出一点嘲讽的笑来。

蒂萨诺躺在真皮沙发上,柔和的月光洒在他的发梢,柔顺的红发像是燃烧的火焰,让人不禁感慨造物主对他的恩赐。

碧蓝色的眼睛停留在书页上,似乎有一瞬间的空白。这双美丽的眉眼真像是从某位神明身上偷盗的至宝。

宾加有一瞬间的恍惚。

“disaronno,soooooo—— sexy!”

“No!不要乱扔东西!电脑不能进水!滚开!滚!”

炸毛了。

好可爱。

灰皮诺这位前辈倒是好命。

此时是凌晨一点半,他们在开工之后还吃了饭喝了酒,又打了两把游戏。

顺便,宾加又假装不经意露出朗姆给他派下的指令,还有他所知道的情报部门动态。

作为回敬,橘真佑月也不经意向他透露了一些关于那位先生的情报。

至于真假,那就看朗姆信不信咯。

*

他之前和灰皮诺拿的剧本是纯情青春小情侣;这次和宾加则是欢喜冤家的损友套路。

宾加这人确实挺好玩的,主要是游戏打得好能带他上分。

不过演戏归演戏,他是真的不想再弄出个对象给自己找罪受了。

太难解释了,琴酒怕不是又要狠狠嘲讽他一波。

他和宾加这档子事都是放在明面上,那些更深入更过分的关系仅仅存在于朗姆心里和组织的流言蜚语之中。

他本人没有反驳、也没有认证过,对外和宾加还是嬉笑打闹的狐朋狗友。

这也是事实,在橘真佑月看来,确实是这样。

反正就是看起来感觉“他俩肯定没有一腿”的塑料关系。

不过有种磕法是他们在避嫌......

cp粉的话不要当真。

不然组织可以开impart了。

*

手机震动了两下,又有新的信息。

“在哪?”——01:00

“你不在别墅?”——一分钟前

夭寿了,琴酒找他干什么!?

他刚刚把手机扔一边没听到消息。

三个新人被他派去港口这件事,琴酒是知道的。

蒂萨诺突然把人支走,代表着他晚上可能会有动作,琴酒也是掐准这一点给他发消息。

橘真佑月也没想到,琴酒会突然找他,甚至还有可能直接跑别墅来找人了。

他连忙解锁屏幕,准备给琴酒回消息。

“滴滴——”

琴酒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手机被调成了震动模式,在手中颤动着。

橘真佑月有一瞬间犹豫了。

他思考了几秒,快步走到了阳台,按下了接听键。

......

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

大约过了几分钟,琴酒的声音才从对面传来:

“在哪?”

“我去哪里还要和你打报告吗?”

方才他虚掩了下阳台的门,宾加粗重的呼吸声被削弱了。

隔着屏幕,琴酒应该听不见吧。

“所有事情都在之前都处理完了,也没有通告要跑。休闲娱乐一下,怎么你了?”

他哼哼唧唧地顶嘴,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

“我只是问一句,你就叽叽喳喳地闹开了。在心虚什么?”

琴酒像是笑了一声。

“才没有——这么晚了找我干什么?”

“只是提醒你一句,不要引火烧身。”

哈,真是幽默。

大半夜的找人,就是为了说点摸不着头脑的话?不信。

“我知道了。”

他闷闷地回答。

此时宾加那边处理完事情,他低吼一声,摇摇晃晃地走到阳台,声音低沉而性感,听起来嗡嗡的:

“honey,再来一下怎么样?刚才那局我没发挥好,这次一定让你体验到飞的感觉。”

朗姆把灰皮诺的游戏账号也塞给宾加了,让他苦练走位技巧,猛刷蒂萨诺的好感度。

干脆下一步直接请人做法让灰皮诺上身算了。

宾加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听起来很有歧义,橘真佑月一脸黑线。

解释不清了。

小小的阳台上一下子似乎站满了三个人。

橘真佑月拿着手机,手有点颤抖;杀手的感官灵敏,他不敢确定琴酒是否听到。

他踹了宾加一脚,把他赶进房间。

“飞起来吗?你倒是飞过几次。”

琴酒的声音冷冷的,感觉他的情绪一下子变了。

橘真佑月狠狠地瞪了宾加一眼,那家伙做出一个投降的动作。

随后用口型问道:“是谁?”

橘真佑月表情不善,也用口型回复:“滚。”

果然听到了。

“哎,我说我在看儿童邪典漫画,你信吗?”

“你在哪?”

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总感觉他的语言里隐藏着很大的火气。

“要来接我吗?我在安全屋哦。”

琴酒的嘴巴还是挺严实的,这事让他知道了等于无事发生。

“呵,真是想不到,你还能在谁的屋子里。是......”

“就是他哦,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啦。跟以前是一样的。”

橘真佑月立刻打断了琴酒的话,抢在他开口之前说出来。

“哈,你的花样倒是越来越多了,也真是越发不挑嘴。”

“这么说那么难听,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等你的狡辩,别乱跑。”

电话被挂断了。

宾加的这所安全屋是组织配置的,琴酒能查到地址找过来。

他进浴室冲了个澡,一边穿衣服,一边慢条斯理地对坐在一旁的人道:

“事情差不多办完了,你要加班就自己慢慢弄吧,我就不奉陪了。下次有时间一起喝酒。”

“哼,无情的男人。一点都不体谅我工作的辛苦。”

橘真佑月感到有些恶寒。

“再说这话就用打火机把你睫毛给燎了。”

“真的不考虑一下我最初的建议吗?”

“对着灰皮诺遗照磕一个,看他晚上给不给你托梦。”

这话的意思就是拒绝了。

“好薄情哦,蒂萨诺。”

“走了,不用送哈。有事发消息。”

橘真佑月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以琴酒的效率也快到了。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