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灵峰哥，你这就把我给卖了？”石瑾瑜顿时变成了人间小苦瓜，有些闷闷不乐。
“去去去，什么叫卖了，你知道的，我教人打架还行，让我教你识字，我干脆一头撞死在刚才的美女老师身上算了。”灵峰大倒苦水。
“你就是想撞人家身上，不是想死！”
石瑾瑜揭穿灵峰，后者刚才的眼睛都恨不得伸进美女老师的衣领里去了。
“咳，你懂什么？”
灵峰老脸一红，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只因为付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这一幕正好被其撞见，付芊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绯红，说到底，她不过也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纯情小姑娘罢了。
“灵先生，您的诉求我们可以答应，不过也不需要五倍，只需要双倍就可以了。”付芊款款落座，声音轻柔的道。
“双倍？那不行，我额外给你加一倍，钱对我来说是最无用的东西了。”灵峰说道。
“那你怎么不说五倍？”
石瑾瑜小声的嘀咕着，这一声嘀咕很小被二人很清晰的听见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了起来。
“那...要不就五倍？”灵峰摸了摸额头，瞪了石瑾瑜一眼后，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不不不...灵先生，我们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付芊大惊失色，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没想到那位石先生不说话还好，一说起话来是那么的语出惊人！
瞧得付芊的样子，灵峰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倒不是心疼钱，这种感觉很微妙，显得他像是个土大款似的。
“那个，灵先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付芊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马上问了下一个问题，缓解了气氛的同时将问题揭过了，签合同时再谈会更好，她深刻的懂得张弛有度这个道理。
“我看看...今天是周三，那就从明天开始吧。”灵峰拿出手机瞥了一眼后回答道。
“那么，回到我们之前的问题，是哪位的孩子呢？还是说都不是？”付芊点头，并没有什么异议。
“Emmmm...孩子年龄有点大...”这次轮到灵峰有些语无伦次了。
“没事的，我们对于学生的信息是严格保密的，请灵先生尽管放心。”
“刚满17岁没问题吧？”
灵峰犹豫了一会后说道，表情很不自然。
“17岁？可是灵先生，不是说教小学到初中的语文吗？难道是前台信息问错了？”付芊疑惑。
“没...前台信息没错。他比较特殊，之前一直生活在乡镇上，没有接受过基本的教育，只认识很少的一些字，不过你放心，他的智商是完全正常的。”
灵峰赶紧解释，已经感觉有点汗流浃背了，因为，付芊等会肯定还会更惊讶。
“哦？”
付芊秋水般的眸子不出意外的闪现出了奇异的光芒，若不是看灵峰的样子不像胡诌，她甚至都有喊保安的冲动了，敢拿老娘寻开心是吧？
“解释起来就太复杂了，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就能打款，全款！”
灵峰赶紧补充道，害怕付芊还是不放心，立马又是补了一句全款。
“灵先生，学生的资料有吗，我想先看一下。不用很详细，甚至只有照片都行。”
付芊深吸了一口气，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了，她得先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资料倒是没准备过，喏，但是人就在这里了。”灵峰偏头看向人间小苦瓜。
“啊？”
付芊再一次被震惊了，红润的小嘴张得很大，“你...你是说这位石先生？”付芊头脑炸裂，只感觉一阵嗡鸣。
“付老师，是我。”人间小苦瓜一张脸拉得老长，点了点头。
“保安！保安！保！唔~”付芊忍不住了。
“别，别啊，付老师！”灵峰大惊失色，赶紧捂住了付芊的红润小嘴，“不是，付老师我求你了，你看我这样子像是骗你的吗？”
灵峰都快哭了，怎么说实话也有人不信呢？石瑾瑜无奈的摊了摊手，他又能怎么办呢？
付芊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但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放开我！”，付芊美目怒视着灵峰，真是太野蛮了！
“哦哦，好的，骚瑞骚瑞，骚瑞哈付老师...”灵峰赶紧抽回了手掌，一个劲的道着歉。
“你刚才说的是实话？”付芊整理了一下表情，胸脯起伏得厉害，开口问道。
“千真万确啊！这小子从小生活在穷乡僻壤，压根没有教育资源啊，后来因为一些缘故才来到了城市生活，现在是真的大字都不识几个！”灵峰就差伸出手掌起誓了。
付芊没有说话，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闪着疑惑的看向石瑾瑜，似乎想通过石瑾瑜的表情变化来看看能不能印证这位灵先生的说法。
“付老师，灵峰哥说的是实话，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来....来...来入世！”石瑾瑜有模有样的学起了灵峰的认真样子，诚恳的说道。
“入世不敢当，但我会以我的方式来让你进步。”
沉默了一会，付芊终究还是信了，原因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或许是这位石先生看起来就不像是会骗人的吧。
“感谢付老师，感谢付老师！”灵峰点头如捣蒜，很是诚恳。
“付老师？我刚才好像有听到你在叫我？”
就在这时，一个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从门外探出了个头，面色疑惑的道。
“没事了没事了，你玩去吧。”灵峰赶紧招呼男子离开。
“你说什么？”男子面色不善，眼看就要走进来了。
付芊头都大了，这灵先生什么人啊，让人玩去吧是什么意思？
为了避免冲突，她赶紧出声道：“勇哥，没事，你去忙吧，这是我们的大客户，刚才我确实惊叹灵先生的出手阔绰叫了两句，你应该是听错了。”
“哦哦，这样啊。”
男子将信将疑，但听到出手阔绰四个字的重音后还是离开了，他怕那个油头小子真的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收益，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灵先生...你真是...太特别了。”付芊无语，有点不知道怎么去说灵峰。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有点幽默...那个啥，我们商量一下合同怎么签吧，我得赶紧把款打给你们，给你来颗定心丸。”灵峰也是暴汗，他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差点又祸从口出了。
“哦哦，好的。”
付芊点头，从刚才拿进来的手提包中翻找出了合约递给灵峰，但灵峰却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写了就行。
中途询问了合约时间后，书毕，灵峰爽快的付了全款，付芊心中的石头才终于落了地，当然，付芊极力推辞五倍，最终以三倍收场。
“付老师，那瑾瑜就交给你了，明天下午一点，我们准时到！”
灵峰和付芊握了握手，触之即离，颇有绅士风度，随后便是和石瑾瑜离去了。
付芊待得二人走后，却还是感觉有些恍惚，今天这单生意接得...真是太奇怪了。
...
青城山。
“你说这个人就是石瑾瑜？”叶楠栒惊讶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起因是灵峰在群里发了几张图片，叶楠栒第一时间评论问这是哪个明星，然后就在冷血平静的话语中被告知了这个人就是石瑾瑜。
叶楠栒疯了，第一时间找到了先前石瑾瑜精神小伙的图片，开始了对比，越对比，越是脸色不对劲了起来。
“怎么了，不像吗？”冷血在一旁好奇的问道，至少他瞅着是挺像的。
“不，我只是还不愿意这么早接受这个结果，这太离谱了，什么啊...青蛙变王子了，这不是童话故事吧？”叶楠栒久久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干得不错。”
玉萱回消息了，很简短，只有四个字。
“感谢老大不杀之恩！”灵峰马上回了这一句，然后又发了个跪谢的表情。
“楠栒，好像有动静了！”
冷血打住了叶楠栒还想叨叨两句的心，已是傍晚，他们在青城山前蹲守很久了。
“哦？总算来人了吗？”叶楠栒柳眉轻挑，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有情况了吗？
“好像不是人...”
冷血有些不确定的道，因为他只能模糊的看到青城山下突然出现了很多漆黑的空间豁口，像是空间被生生撕裂而形成的很多个口子，细密的黑影像是一片黑色的汪洋在奔涌，从口子中流了出来，看不真切，只感觉像是飞在空气中的虫子。
“不是人？”
叶楠栒疑惑，赶紧也是看向了冷血车内的车载画面，他们提前在青城山四周设下了特殊的镜像装置，能随时监控到青城山的实时画面。
尽管传回来的画面因为天色和各种灌木遮挡的原因并不是那么的清晰，但细细察看下，烟雾状的黑色汪洋像是有着生命般在...蠕动，密密麻麻的黑点有点像是数不清的蚂蚁大军在迁徙，而天空，正是它们迁徙的必经之路。
像是黑压压的一片黑蚁大军压境，让人不由得生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确实不是人，像是数不清的苍蝇或者是蚊子？”
叶楠栒从未见过这种奇异的场景，话语中也是充满了不确定。
“走，我们过去一探究竟！”冷血眸光泛着寒意，不管是什么，到了就知道了。
“好！你去北边，我去西边，有情况随时传音！”
叶楠栒点了点头，脸上的随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端的冷静。
二人下了车，便是快速的朝着各自既定的方向快速的走去了，皆是有着预感，这次的事情可能不容乐观。
“哪来的这么多蚊子？”
有着黑色工作服的景区管理员皱眉，他远远的看见了那片飞蚊大军，“妈的，最讨厌蚊子了。”工作人员不由得呲起了嘴，一脸的嫌色。
“强哥，好像...好像不是蚊子啊。”
另一名比较年轻的男人虚眯着眼睛，经他辨认之下，那密密麻麻的黑影绝对不是蚊子那么简单，而且，他在这里工作很久了，也从没见过有蚊子能这样成群的出现！
密密麻麻像是一阵诡异的黑雾，看得他头皮一阵发麻，小腿都是不自觉的在发颤。
“不是蚊子能是什么？大惊小怪的。”
先前的男子嗤笑了一声，不是很在意，反正也到下班时间了，管他蚊子不蚊子的，我不在这待了不就行了。
“不是啊强哥，我怎么觉得像是冲我们来的？”
年轻的男子面色很难看，黑色虫子大军速度不慢，正在向他们这个方位推近，借着不高的能见度，似乎能从这未知的烟雾中感受到面目狰狞的虫蚁大军。
他偶然见过蝗虫压境的场面，但眼下这个画面，明显的更具有压迫感，因为，近在眼前！
被唤作强哥的男子也不淡定了，他确实也发现了这一点，道：“愣着干嘛，走啊，留下来打蚊子吗？这数量，累也给你累死！”
强哥说完便是转头狂奔了起来，因为越来越近的黑雾中，他偶然瞥见了一只蚊子的样貌，比平常所见到的蚊子确实不太一样，虽然同样是透明的虫翼，但怎么看里面都泛着诡异的血色，然而，最诡异的还是这虫子根本没有头！
其他部分都能看出属于虫子的特征，但本该属于头的那一部分，诡异的什么都没有！看得强哥恐怖谷效应都犯了，自发的在脑海里不断填充。
“强哥，要不要上报景区啊？”年轻男子追上了强哥，害怕的时不时回头，他也发现了那些虫子的诡异之处。
“先跑！其他别管！”
强哥头也不回的说道，跑的速度更快了。强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侧面还有一条小路，不然就只能往景区里面跑了。
“啊！”
“你大呼小叫什么！”强哥心里咯噔了一下，步伐不稳，两只腿差点绞在一起。
“强...强哥...那些虫子！那些虫子！”
年轻男子僵硬在了原地，一双眼睛瞪得很大，里面是浓浓的惊恐。
强哥闻言转过头顺着男子的视线看了去，只一眼，却是同一时间僵硬在了原地，一股浓浓的骇然之色也是毫无意外的布满了他的脸庞。
这是什么虫子？！
只见黑虫压境过处，如风卷残云，地面都是不复存在了，像是被生生的啃噬掉了，露出了空洞的云层，只能看见本就极为遥远的远山，白乎乎的天空就这样裸露在了二人眼前，要知道，下面本来是有着几百米长的山路啊！
而造就这一切的，除了这诡异的黑虫大军还能是什么？一种对未知的浓浓惧意很快漫上了心扉，直冲脑门！
二人呆在原地，很想挪动几步，因为黑虫已经在往他们这边靠了，但小腿却是不听使唤，软得像一滩烂泥。
“走啊！”
强哥面色狰狞，整个五官都是拧在了一团，他狠狠的甩了甩头，终于是理智回到了上风，大喝了一声。
他尝试拉起年轻男子，却只是挪动了几步，眼看密密麻麻的黑虫大军就要越来越近了，他一咬牙，狠心的甩开了拉住男子的手，开始不要命的狂奔了起来。
“啊！”
只有一声极为短促的痛苦惨叫声响彻在强哥的耳畔，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年轻男子一眼，因为随之一起的，还有如海啸般嘈杂的虫子嗡鸣声，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他也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