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叶晓灵去了叶氏集团。
“叶夫人，您来了。”顾念北礼貌地迎了上去，刚好她要给厉向南送文件，便顺便领着叶晓灵过去总裁办。
“最近工作还适应吗？看你好像瘦了些，最近很忙？”叶晓灵看了顾念北几眼，语气温和地问。
顾念北低眉，嘴角抿笑：“是有点忙，但还能应付得过来。”
她的五官生得极好，乍一看，媚中带着清新脱俗，顾盼生辉很是动人。这种美，是不需要刻意去打扮，也难以忽视的美。
叶晓灵轻轻一笑，也难怪厉灿灿见她第一面就会觉得她对她哥图谋不轨。
“你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吧？”叶晓灵换了个话题问。
“没什么大碍，已经好多了，多谢夫人关心。”顾念北客气地应着。
叶晓灵：“那就好，老人家平时多活动活动，身子会硬朗一些。”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总裁办门口。
顾念北抬手敲了敲门，“厉总，叶夫人来了。”
厉向南意外地看向叶晓灵，从办公椅上起了身，“妈！怎么突然过来了？”
叶晓灵走到会客沙发那边坐下，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想我儿子了，来突击检查一下。”
顾念北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给厉向南，说：“厉总，这文件，你等有空了签下字。”
厉向南接过，点了点头。
“叶夫人，您要喝点什么吗？我去给您准备。”顾念北转向叶晓灵，毕恭毕敬地问。
叶晓灵：“不用麻烦了。”
顾念北轻轻一笑，退出了总裁办。
叶晓灵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看了好一会。
厉向南见母亲举止有点异常，扬起眉梢，笑问：“看得这么入迷？”
叶晓灵回过头来，靠在沙发背上，抬眸看向儿子，“灿灿昨天回家来问我，说她哥是不是被美色迷了心窍，做事都糊涂了。”
厉向南闻言挑高了眉心，疑惑：“灿灿？”
叶晓灵抿唇一笑，“我当时就想，若你真的是那种能轻易被美色迷惑的人，也不用我和你爸老是催婚了。”
厉向南嘴角一抽，心想他妈这话题风向转得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啊。
“所以，我做了什么糊涂事，让灿灿都替我操心了？”厉向南强行把话题掰了回来，关于催婚他可一点不感兴趣。
“顾念北的事，我听说了。”叶晓灵见儿子又逃避，也不急，随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她瞒着你做了两份工作，是吗？”
“消息挺快啊。”厉向南往身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叶晓灵看向儿子，问道。
“灿灿没跟你说细节？”厉向南邪魅一笑，眯了眯眼，“她是听谁在背后嚼的舌根？”
“是谁你心里没数？”叶晓灵不急不忙地回了一句。
似是心里有了答案，厉向南的眉眼冷了下来。
叶晓灵瞧他这神色，不轻不重地唉了一声，倾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悠悠地酌着。“身边有个长相姣好的女助理，嘉怡身为你的女朋友，心里多少会介怀，可以理解。”
“横竖这些感情纠葛也是你们这些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也不愿多管。只是，如果把主意打到灿灿身上去，我就不高兴了。”
叶晓灵放下了茶杯，说：“如果你真的对人家没有感情，就不要让人家顶着女朋友的身份，来和你一起演戏给我和你爸看了。”
“……”
厉向南忽而就笑了，他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原来你早就知道啦？”
“能养出你这么精的儿子，你妈我也不是吃素的。”叶晓灵低低地嗤了一声，睨了儿子一眼，说：“我早看出来你俩之间有问题了。就你对人家那态度，像真正谈恋爱的情侣吗？”
厉向南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勾着唇笑得玩世不恭。
“虽然我跟你爸老是叨叨让你赶紧找个女人结婚，你听着肯定心烦，但你也别随便找一个来应付我们吧？”叶晓灵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说：“我们担心再继续催你的话，你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所以才一直没拆穿你。”
“不是随便找的，定了契约，各取所需而已。”厉向南反驳了一句。
叶晓灵听完更是扶额叹气，提醒道：“你对人家无心，但别人指不定对你有意。可别把契约玩到最后，捞不着什么甜头不说，却把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给弄丢了。”
“嗯？”厉向南拧起了眉。
“嗯什么嗯？门口那位，你敢说你对人家没有半点意思？”叶晓灵斜眼看他。
心思被人瞧了出来，厉向南摸了一把后脑勺，笑着说：“厉害，不愧是我妈。有一双火眼金睛啊！”
“所以，顾念北这次的事，是个什么情况？”叶晓灵顺着话往下问。
“这次的事，说白了就是缺钱。”厉向南感到有点渴，倾身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才继续说：“她利用非工作时间，多找了一份做经纪人的工作。”
“还有公司愿意找时间这么零散的经纪人？”叶晓灵挑眉疑惑道，“哪个公司？”
“一个艺人的个人工作室而已。”厉向南又嘬了一口茶，说：“辛露，你认识吗？”
“好像听过。”叶晓灵对演艺圈的人倒也不太关注，她认真地看了儿子几眼，一本正色地说：“这种事，传出去可不太好听。听说你还允许她继续做这经纪人的工作？”
厉向南眯了眯眼，点头。
叶晓灵：“儿子……”
“我心里有数。”厉向南放下茶杯，看向母亲笑道：“辛露和她的个人工作室已经并入星空传媒，深究下去都是替我做事，没有打两份工的说法，就当是多了个职位身份。”
叶晓灵颇感意外地挑了挑眉眼，沉吟片刻，说道：“你处理妥当就行。”
厉向南：“嗯。”
“还有一件事。”叶晓灵换了个话题。
“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灿灿什么事，瞒着我没说？”叶晓灵摸着自己的指甲盖，垂眸试探地问。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厉向南蹙眉，不过心里大致也猜到了一些。
“灿灿在酒店给同学办生日会给你抓包的事？”叶晓灵挑眉看他，给他提示。
“哦，这事……”厉向南心里琢磨着肯定是厉灿灿自己说漏了嘴，也就不打算再瞒叶晓灵，“灿灿大了，心思多了，那晚她是要给金家那儿子过生日，这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也别操心了。”
厉向南说得隐晦，但叶晓灵一听是金家儿子，也听懂了个中意思。脸色沉了沉，若有所思起来。
“这事你藏心里就行了，给灿灿留点秘密，你要是找她说开了，她脸搁不住，到时候更叛逆。”厉向南提醒她说。
叶晓灵点了点头，拎起包包起了身，“你忙吧，我回去了。”
“行。”
走到门口处，叶晓灵又突然顿住，回身看着厉向南笑了笑，说：“你要是心里真喜欢人家，就抓点紧，别墨迹。”
厉向南刚起身，身形禁不住随着叶晓灵这话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