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告诉我，这只是他搞垮许氏的一个手段。”
“我从小培养他，就是为了让他有一天，将许氏彻底搞垮。”
“他告诉我，他想以退为进，让许氏以为，顾氏大厦将倾，给人趁虚而入的局面。”
“后来事实也如他计划的那样发展，许氏股市因侵占了顾氏的份额而大涨。”
“同时他也趁着许氏放松警惕、以为要将顾氏压垮的这段时间，将顾氏医药里那些许氏的商业间谍一个个报了上去。”
“许氏就这么被搞垮了。”
“不得不说，他真是我培养出来的好儿子。做事，一石二鸟，手段狠戾。”
“六年前我是真想不到那逆子能做的这么绝，他用顾氏最大的生物医药子公司为饵，将许氏搞垮。”
“但同时顾氏这家最大的生物医药子公司也元气大伤，动摇了总公司的根基。”
“我多年的心血差点毁于一旦。”
“所以我当时差点没忍住，要去他藏着你那地方把你杀了。”
“没想到这逆子，硬生生挡了我六十多鞭为你求情。”
栀年心下沉的厉害。
原来他脖子上的伤疤……
是这么来的。
“最后他就以‘能力不足’这个理由，主动请辞顾氏总裁一职。”
“这个理由，表面看起来，有足够充分的论据。那便是他在对付许氏的同时，也将顾氏元气大伤。”
“我终究是他老子，他这种手段，放在外人眼里，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可是在我这里……”顾震源逐字加重语气，“不过是小打小闹。”
“我培养他二十多年，怎么看不出来，他早就已经被你灌了迷魂药。”
“我气的倒不是他为了对付许氏而把顾氏也搞得股价大跌，气的是我他妈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
顾震源说到激动处，咳嗽几声：“明明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放弃大好江山！”
“他居然为了和你在一起，不惜就这么将顾氏搞垮，脱离了顾家。”
“因为他知道，他在顾家一天，联姻就会时时刻刻绑着他。”
“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和温言结婚？”
顾震源轻笑一声：“真他妈是个痴情种，就要你这么个不干不净的女人。真是想不通……”
栀年已经完全呆住了。
“最后他被我打了六十多鞭，强硬要脱离顾家，后来成立了凌云科技集团……”顾震源视线飘向别处。
“呵……也算是不错，原本以为他脱离了顾家什么也不是。没想到竟还干出了一番事业。”
“不过既然他要与生父断了关系，我自然也不会挽留。”
“因为他做的这些事情，也算是将许氏搞垮了，完成了我一直以来的夙愿。”
“现在的许家，风雨飘摇，还把他们一个小儿子许子皓搞疯了，这个结局其实也不错，对吧？”
“但是，这还是远远不够。”顾震源眸间狠戾起来，“我要的是，——”
“许家所有人都去死！”
“就是因为许强，冰姬才会不爱我！才他妈会不爱我！”
“就是因为许强，冰姬才会离开我，生下那个逆子之后逃离我的手掌心，又回到许强身边生下了那个孽种许子皓，最后死了！”
“就是因为许强！”
“许家所有的人，都要给冰姬陪葬。”
栀年不是不知道这件事。
只是栀年从来没想过，事情竟如此复杂。
许子皓疯了之后，她便从他口中知道了，原来许子皓和顾君弦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他们的母亲冰姬夫人在被顾震源囚禁生下顾君弦后，逃了出来，回到许强身边。
没想到冰姬夫人在怀着许子皓的时候，跑到了江南地区生下了许子皓，最后因为抑郁身亡。
许子皓也是从那时起，和自己有了扯不断的联系。
想到身葬火场的许子皓，栀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明明他是那么温润如玉的人，最后……
只是豪门权贵争夺女人闹剧的一颗牺牲掉的棋子。
他的人生本可以无限风光，以他的能力也本可以创造更大的辉煌。
说到“许家”，顾震源脸上神色瞬间变得阴狠。
顾震源盯着栀年。
“顾家的种，没有把许家搞到家破人亡，就没有责任尽的那一天，你知道吗！”
顾震源声音突然加重，粗粝的嗓音如同逃亡的鸣鸟，响彻云霄。
栀年退后一步。
“不，如果我是冰姬夫人，我也不会爱你。”
“没有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一个女人的人，会满口都是不尊重女性的发言！”
栀年摇头，脑子混乱，也不想去管这些事，毕竟这些事都过去了：“况且，我的孩子，不是你报复的工具。”
顾震源狠戾的瞳孔慢慢聚焦。
“呵……”
“没有我和冰姬，你觉得。”
“会有那逆子吗。”
栀年实在和这个人讲不下去一点道理。
照他这个说法，是不是所有人，出声都背负着家族的荣辱使命。
栀年拳握得更紧：“我不管您和所谓的冰姬发生了什么，那都是您的家事。”
“苏佑辰和苏佑年，不是你拿来报复的工具！”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顾震源浑浊的眼球转了一下，轻笑出声。
他突然掏出个手机，摆在栀年面前，栀年瞳孔迅速皱缩。
小小原来已经被他掳回了顾家，现在正在被人强行压着游泳。
小小和她一样，从小最怕水。
现在竟然被顾震源扔在水里！
栀年心被揪得更紧，眼泪快要从眼眶里掉落出来：“你卑鄙！放了小小！”
“你的那女孩儿我不管。”
“你让她和你妈一样卖屁股，我都管不着。”
栀年出声打断，朝他怒吼道：“双月也是你的女儿，你也希望你的女儿是这样吗！”
顾震源不在意地笑了两声。
“不是冰姬生的……”顾震源眸色软下去，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悲痛欲绝的神色，像是在悼念过往，“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拿来充门面的，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罢了。”
“随她去吧。”
栀年完全想象不到，顾君弦的父亲竟会用这样低劣的语句来形容自己的女儿…
顾震源完全没有心！
（还有一张！！大家等等！卡审核了！我又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