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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快速将右臂回转,并不变招再一次抓向对方头顶。

汪雨冰惊叫:“副帮主掌下留情。”不愿束手就擒,依然脚踩八卦步,化解对方的攻势,身前拍出一片掌影再一次挡住了对方的五指铁钩。

司空烈一落地,立刻将右臂从身后抡起,一个大拍掌第三次朝他头顶击落,大喝一声:“着。”

右掌盖顶之势力道极猛,汪雨冰脸色发白,不敢说话,四面退路都被对方真力封住无法闪避,运足力气咬牙以双掌“霸王举鼎”之势硬接他这一掌。

两人交手三招都快如闪电,司空烈三招都击向同一个点位,看似毫无变化其实是对自身武功的自负,若非武艺超强绝不会这般故意。果然汪雨冰就是躲不开,一再倒退。

“司空烈,住手。”云天阳大喝着,形势危急了也顾不得毫无内力,抬脚将亮银棒尾踢起,顺势双手握紧向前探出,高叫道,“沾衣五跌之四两化神。”

四两拨千斤之术再次使出,套住了司空烈的双脚。

司空烈晃了一下,向前踏出半步站稳,手掌继续挥击而下并不停顿,“啵”一声暗响,三掌相交,右掌顺势下滑,咔咔两下把汪雨冰的两臂卸脱臼。

汪雨冰身体摇摆两下,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

司空烈的这一掌力道极重,若非云天阳出手羁绊住他的双脚,下盘出现松动,只怕汪雨冰已经被掌毙了。饶是如此,他还是能快速将其双臂卸脱,确保再无能力反抗。

去掉了一个隐患,立刻转过身,怒道:“云天阳,你敢直呼老夫名号,果然胆子大了啊。若是你武功未失时老夫还敬你三分,如今已是个废人还敢张狂偷袭,你这是自寻死路。”

云天阳脸色刷白,扶住亮银棒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还是吃亏没有内力,虽然套住了司空烈的双脚,但被其浑厚的内力传过亮银棒将他击伤了。

群豪都震惊不已,司空烈只三招便将汪雨冰打成重伤,还重创了云天阳,“秦岭老怪”称雄关中秦岭数十年,果然名不虚传。只看这场内斗着实叫人心惊,高人出手真是毫不留情,就这瞬间功夫鱼龙帮的实力便折损了一半。

司空烈冷笑道:“好一招‘四两化神’,这便是你花了十年时间憋出来的功夫么,还取名叫什么‘沾衣五跌’,说是连一流高手都不得免,老夫久想试试效果如何,这就放马过来吧。”

云天阳已经缓过劲来,连连摇手道:“司空副帮主,本堂无意争锋,且坐下再说。”

原来云天阳自从被人在经脉上钉了七口镇魂钉,内力便使不出,形同废人。但他武学修养极高,用了十年时间,从自身的枪法结合四两拨千斤术,悟出了五招巧妙手法,取名叫“沾衣五跌”,以卸力打力、借力打力的巧劲,不用借助内力,也能确保即便是对阵一流高手,五招之内不败。

杨玉琴心疼云天阳吐血,快速窜到云天阳身旁,单掌抱起古琴,右手抚住琴弦,叫道:“司空副帮主,帮规不得内斗,你忘记了吗?”

常坤和屠星桥也站起了身,但都犹豫不决是否该一起参与围殴云、杨二人。要说平日里暗斗不止,倒没有什么顾忌,但真要明刀明枪的两派对阵,就此决裂还一时难下决心。

司空烈道:“姓云的,‘沾衣五跌’不过是花里胡哨的借巧力罢了,能有什么杀伤力,摔人几跤能摔死人了?老夫若不使出力来一样可以杀你,但你却从何处借力打我?哈,你们这对野鸳鸯想要一起来是不是,老夫不介意今日便送你们去见帮主。”

言罢,双掌立于胸前,他深知“凤鸣琴音”的厉害,再加上云天阳卸力打力的棒法也不得不防。刚才口头上虽然将其贬损得一无是处,但有杨玉琴在旁与其联手,若在打斗中不慎被绊一跤,届时危险程度只怕也是千钧一发的。

调运起全身内息,浑厚的内力立刻从身体里发出,骇人的威压迅速笼罩住主棚,棚内的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慌。

云天阳两鬓的长发也被这股威压激得无风自动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帮主驾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司空烈眉毛一挑,收了威压,惊疑不定地看着棚外。

“帮主驾到——”

声音再一次响起,所有人终于听清楚了,发自于一个娇嫩的女子之口。

棚口光线暗了一点,走进来一个穿着青色对襟齐胸裙,长得清丽秀气,肤白貌美的女子,正是广寒仙子的婢女小青。

“小青,你说什么?”司空烈问道。

小青走近司空烈,举起右手在他眼前一晃,转身就走,临到棚口见他还站着未动,叫道:“还不跟来吗?”说完径直走了。

司空烈愣了半晌,一顿脚,将毫无褶皱的袍角一甩,咬牙跟着出去了。

群豪已被司空烈的武功震吓住,都坐着没敢移动。杨玉琴走到汪雨冰身边,替他接上了被拉脱臼的双臂,将其扶到主座上坐好,云天阳掏出一枚丹药喂进他嘴助其疗伤。

龙潜刚才坐在司空烈的旁侧,分明看清了小青的手中藏了一块令牌。心中存着大疑惑,那令牌上的图案跟白云先生赠送给他的那块铜牌一模一样,不知此牌有何玄机,竟能让盛怒的司空烈一见之下顿脚而出。

就算冒险也必须要弄明白此牌的秘密,立刻悄悄起身从后排人群身后快速窜了出去。

站起身时,看见宏广坐着没动,也未在意龙潜起身外出,一双三角眼还在滴溜溜转着,两只手不时地左右晃动,又洒落一些黄色粉末,不知在搞什么鬼。

主棚外人群拥挤但没人走动,其他棚里的群豪无论是听到声音,还是有人从棚里传出争斗的结果,都明确无误地说明鱼龙帮的一场内讧是真实发生了,且凶险万分。

都幸灾乐祸地想,他们斗得越狠,那么浑水摸鱼的机会越大,更何况还有一箱银锭被打翻在地,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只要花点时间仔细搜寻谷里的其他地方当有收获。

人人都在静待结果,冷眼旁观,虽然不知司空烈被一个小女孩唤走是何原因,还看到三个人从主棚里鱼贯而出,但没人敢追踪探究。

龙潜见司空烈的背影绕到一排排的大棚后一直朝西去,那是靠近谷底的一处林子,便也运足内力暗暗尾随。知道司空烈的内力深厚,也不敢靠得太近,好在花草茂密,跟跟停停也还比较隐秘,同时也留意身后无人尾随。

小青和司空烈一前一后进了林子,龙潜打起十二分精神勾着腰慢慢靠近林边,隐在一棵大树后蹲下身,周围都是高高的花草,掩盖了他的身形。

歪出半边脸瞄见小青和司空烈走进林子五丈,看见一个鹅黄襦裙的人影背对着他们站在林子里。

龙潜不敢摸进树林,趴在地上运起五雷火神功加大耳力敏锐度——这也是神功的厉害之处——偷听他们说话。

果然神功运起耳力异常敏锐,只听林子里鹅黄襦裙的人粗声粗气地吩咐——是广寒仙子——道:“岳池,只要看见温不空发出信号,你便带上鱼龙帮的兄弟缓缓的、悄悄地撤走,勿要被谷里的人察觉。”

岳池抱拳躬身道:“属下遵令。”弓腰退出了林子。

广寒继续道:“温不空、史玉刚,你二人继续打探三河盟的消息,随时回禀,听吾指令。”

温、史二人也答应一声弓腰退走了。

龙潜暗笑,在相州客栈戏弄的那两个人竟然也在谷里。这三人居然都遵从广寒的指令,再联想到她蝎子功的腿法,月桂宫和鱼龙帮的双重身份,可以大胆地估测,月桂宫跟鱼龙帮应该是一家人。

小青道:“司空副帮主,是小姐要见您,婢子只负责带您到这儿,您请进林,婢子守在外面。”

广寒仙子转过身,盈盈拜倒做个万福笑道:“司空伯伯,好久未见,侄女有礼了。出此下策请您过来,是有大事转告,还望伯伯勿怪。”

司空烈不耐烦道:“广寒,你搞什么玄虚,日月谷都在帮里控制之下,有什么话不能直说,还需要避开那些宵小之徒跑到这里来说悄悄话吗?”

广寒的嗓音依然较粗:“司空伯伯,适才这一礼是侄女敬重长辈,循的是正礼。如今要行帮中之礼,是为帮规,伯伯勿怪,您看这是何物?”

“这不就是小青拿的鸱吻令牌嘛,老夫知晓。”司空烈忽然声音有些激动,问道,“难道,难道是兄长,帮主他伤愈出关了?”

“鸱吻令牌一出,如帮主亲至,副帮主还不觐见吗?”

广寒并未直接回答问题,司空烈心中七上八下。想当年,是兰傲诚心折节下交与他结拜为兄弟,这才加入了鱼龙帮。

兰傲闭关前还曾拜托他照顾好帮中兄弟,要知道他也曾经是独霸一方的枭雄,竟然也遵守帮主令坚持卧薪尝胆了十年,着实不易。

不料前些日子他的心腹鲶鱼堂堂主常坤从日月谷传来急信,通报兰傲重伤不治武功尽失,要金盆洗手。而云天阳却将这消息隐匿不报,还想利用这个机会私下推选新帮主。

回想起这十年的坚忍,突觉不值,既然结拜兄长有心退位却连副帮主兼兄弟都不通知,故而他是带着怨气,一路气急败坏地赶来。

广寒是结拜兄长的义女,此时说话的神色和语气如此气定神闲,不像帮主出事的样子。

这两种不同的消息如此矛盾,叫他一时委决不下,只得躬身施礼,道:“鸱吻令牌,鱼龙方寸。代主殉身,以九为尊。牌到如帮主亲至,属下鱼龙帮副帮主司空烈恭迎帮主令牌。”

副帮主是不用跪拜令牌,但须持礼觐见,广寒见司空烈终于服软暗松一口气,举着令牌喝道:“龙翔潜底化身虾鱼,门下九子铸为九鼎。”

司空烈答道:“隐匿江湖深藏功名,护国卫主生死号令。”

龙潜听到这样的江湖切口甚感惊讶,先是讶异于鱼龙帮内部管控如此严格,连司空烈如此武功见了令牌也不敢造次,但如此严格的帮规跟日月谷里散乱的状况形成了鲜明对比,真叫人不敢相信。

再是惊讶鱼龙帮似乎是带着某种使命的帮派,切口中“护国为主”听着居然像是大唐皇家的护卫禁军一般。“龙翔潜底化身虾鱼”约莫意思就是皇家之人隐身于江湖吗,想不到这个帮的身份会这么复杂。

“侄女代帮主传令,司空副帮主务需遵照执行。”

“是,持牌者可行帮主事,但有所命无不遵从。广寒,你传帮主令,是说他已经出关了吗?你们可知云天阳等人欲图不轨,反状已现,帮里已陷入到一场危机中了。”

“鱼龙帮今日便要重树大旗,还有何可担忧的?”

司空烈忽然感觉副帮主的身份并未受到尊重,本来是要兴师问罪的,因为鸱吻令牌的出现反叫他觉得有些底气不足,还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厉声道:“广寒,你们几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不是准备要推举新帮主了?”

广寒笑道:“司空伯伯,您误会了,兰帮主深知您极重结拜之谊,所以对您寄予厚望,要借助您的声望,咱们共演一场苦肉计,以吸引这次布局的最大目标三河盟入套,力求将之一网打尽。”

司空烈愠道:“此话怎讲?”

“帮主之前是不是单独给您去过信,说若您察觉有人想分裂鱼龙帮,请务必出手制止?”

“正是,否则老夫怎会来此兴师问罪于云天阳。”

“其实当时事情紧急帮主未能在信中仔细说明,所以特意嘱咐侄女来给您详加解释。委派云天阳在日月谷坐镇是有深意的,一是要借机试探其忠诚,二是要用他这个人来打消三河盟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