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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雪桔一翻身跳出包围圈,刚一落地就有人抓着她往坑底跑,她回头去看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就看见她原本下来的那个通风管道口蹲着个人,他鼻梁上的墨镜有点反光。

不待她开口,另一人已经抓着她来到了坑底的水前,他抬手捂住她的嘴就往下按:“闭气。”

张雪桔拧不过这大力,憋屈的照做。

没想到坑底的水里有个口子,通向另一个墓室,大概是安全的。

张雪桔湿漉漉地爬上来,伤口碰了水疼得她嘶了几声。

“还知道疼啊。”

她这才看见她们上来的水池边已经搭起了篝火,几个熟悉的人面色不虞地坐在火堆旁,开口的是无邪,他显得有点咬牙切齿的。

捂着她嘴的人也放开了力道,爬上来脱掉外衣拧干,顺势坐在无邪旁边,也默默地盯着她。

张雪桔收好手里的武器,把它们插回腰侧的武器套里,跟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站原地绞着手指,还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几个人的脸色。

无邪冷笑一声:“少装,过来坐。”

张雪桔慢腾腾挪过去,尴尬的笑着道:“天真哥你们怎么来了哈哈…”

无邪照着她后脑勺不轻不重的来了一下子:“答应了人的事就得做到,你跑挺快啊,柳爷刚走几天,一个没看住就给你溜了。”

张雪桔委屈地捧着后脑勺:“我那不是赚点外快嘛…”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悠悠的一句话从身后飘来,张雪桔回头一看,黑瞎子一手提着枪一边费劲巴拉的从水里爬出来,黑发湿答答地粘在他的额前,整个人跟个水鬼一样。

他一上岸就把枪扔在了一边,一屁股坐在几人身旁,拧开放一边的水壶就往嘴里灌。

皮衣沾了水已经拧干晾在一旁,他只穿了件黑色工字背心,还湿乎乎地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

张雪桔挪开目光,啧,老骚男。

黑瞎子放下水杯,不尽兴地咂嘴,呲了口白牙笑。

“人小三爷那是担心你,我保护你可是收了钱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下回别乱跑了姑娘,妨碍我履行保镖职责的话,我可保不准我会干点什么事出来。”

明明隔着墨镜,张雪桔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她对于恶意的目光很敏感,此刻却是皱眉,这人没恶意,就是给她的感觉让她非常的不舒服。

“没受伤吧?”无邪不去理他,问几人。

“哑巴和我都没事,她就有点儿呛了。”

张雪桔觉得伤口有点痒,她挠了挠:“哦我没啥大事,我等身上衣服干点再处理。”

几人一想她是张家人,搞不好有麒麟血,那尸毒就不怕了。

问候过会就是沉默,好像都在等有人开口,胖子一肘子捅捅无邪,朝他努嘴示意安慰一下。

无邪被他捅得有点肝疼,他叹了口气,表情无奈的道:“……和我们回去吧。”

张雪桔摇头。

无邪皱眉。

“这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你一定要拿到它吗?”

“嗯,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张雪桔见衣服烘得差不多了,就脱了外套开始处理伤口,语气有些固执,“我必须给我师父治腿。”

他师父只有她了,只有她才能救他。

几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放弃这个话题,黑瞎子看着她手臂上大片的抓痕啧啧两声。

果然张家的都是不怕痛的。

无邪显得很无奈,算了,他好人做到底:“你知道墓主人相关的资料吗?”

张雪桔诧异地看着他,无邪赏了她个脑瓜崩:“帮你一块找,就当是你请我们下地,出来要给报酬的。”

年纪大了就是容易心软,诶。

“谢谢。”闻言,张雪桔由衷的露出了微笑。

总算有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还是个姑娘啊。

无邪听完她所讲的内容,点点头道:“我们先前进来的时候看过那些壁画,跟村民讲的大差不差,就是后面你看不懂的那段,主要在描写那药神手中的仙丹妙药。”

“我也搞不懂那是什么,但好像邪乎的很,用人血滋养,可以带走病痛什么的。”

胖子怼怼张启凌:“小哥见多识广,知不知道那是啥?”

这个或许就是他们此趟下地的关键。

“太岁。”

张启凌一般不说话,一说话吓死人,这两个字直接平地炸起一声惊雷,几人听闻全部惊讶地瞪眼。

无邪更是差点跳起来,他瞪着张启凌,几乎要上手掐他了:“你怎么刚才不说?!”

张启凌眨眨眼:“你没问。”

太岁,传闻能活死人,肉白骨。

近几年还有人声称挖出过太岁,经鉴定是太岁肉灵芝,是一种菌类。

而这种太岁明显与几人认知里的不同,那千百年前传说至今有着能包治百病,得太岁者得天下之称的太岁,大概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几个人显然都对太岁多多少少都有了解,一瞬间表情都变了。

胖子道:“我靠,要是带出去一点都能振兴中国药业啊。”

“那药神所用的药是这个东西?那确实能解释为什么能治好瘟疫。”无邪若有所思。

胖子啃着压缩饼干,有点嫌弃:“不过这玩意在坟里待了没有几百年也有几十年了,等找到保质期都过了,吃下去不得毒死。”

黑瞎子从他包里翻了翻也掏了块压缩饼干,接茬:“有没有文化,你以为什么都能吃啊,云南白药能吃嘴里去吗?内服不行就外用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