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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藏书阁上次他们一行人打扫过了,但是都过去那么久了,这儿也从未有人踏足过,也是落了满满一层灰。

沈识檐唉声叹气扫了几个时辰,林穗就和许明溪在一旁幸灾乐祸八卦了几个时辰。

几人摸鱼了许久,终于是有小厮来提醒他们去上乐理课。

“乐理课?这学期第一次上诶,你们会吗?”林穗看着他们。

许明溪和沈识檐的脑袋,快摇成拨浪鼓了。

“之前本小姐心血来潮学过一点琴艺,结果琴弦被我弹崩了,直接抽到了我脸上,自此,我就发誓再也不碰琴。”许明溪万分苦恼。

沈识檐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他来了点兴趣:“诶!我也不懂琴艺,但是我的琴却略懂武艺!从前,国子监还未收女弟子时,上乐理课的时候,他们老是讥讽我的琴艺,于是我便拿着古琴狠狠地往他们身上砸,此后,他们便再也不敢讥笑与我了。”

“待会去琴房,你们定能看到那几个人对我敬畏的目光!”

林穗:“……”

他们两个道完自己的悲惨学琴经历后,期待地看着林穗,渴望着对方学琴路途也和他们相似。

林穗可惜道:“别看我了,我不曾碰过琴,与你们共情不了。”

【乡下田庄哪来的琴给我碰,只有唢呐可以吹,每次村里老人一嘎,大家都请我去吹唢呐】

【我一身唢呐味,怎敢碰一身古琴味的你们?!】

沈识檐:“……”

他放下手中的扫把,几人又往琴房的方向赶。

他们漫步在国子监里,一路上,周围的学子都心照不宣地默默离林穗远了些,还阴阳怪气地咳了咳,绷着脸不去看她。

沈识檐见了有些疑惑:“我们这才去打扫了几个时辰,回来他们怎么都对我们避之不及?”

许明溪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并未不妥,她也万分不解:“不知道啊,我闻了啊,我们身上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那就肯定不是我们的原因了。”

他们路过国子监那个告示墙。

许明溪无意间的一瞥,随后她指着告示墙:“诶,你们看,谁这么闲啊,把王八贴告示墙上面了?”

沈识檐凑近眯眼仔细一瞧,天啊,这不是师父的王八画作吗??怎么贴告示墙上面了??

林穗也打量了番:“这不是你上次用来砸我发髻的那团纸吗?”

【天杀的,我始终忘不了,那天被罚扫藏书阁!!】

许明溪看着林穗,愤怒道:“没错!你还用这团纸把我砸晕了!”

【不是…你那明明是睡过去了…什么叫我把你砸晕的】

“是啊,这是师父画的啊,怎么贴这上面了?”沈识檐万分不解挠挠头。

林穗猜测:“应该是司业贴上去杀鸡儆猴的吧?”

路过学子鄙夷道:“什么杀鸡儆猴,你不要污蔑大师的画作!”

林穗:“?”

沈识檐:“?”

许明溪:“?”

【我爹何时背着我成大师了?】

那学子开始有理有据地解读起这幅画来:“这只乌龟画的栩栩如生,逆流而上,不畏惧,不退缩,你少污蔑大师的画作。”

林穗:“……”

【要不是亲身经历过这件事,看你讲得头头是道的,我差点就信了】

沈识檐默默拉着两人,离那个学子远了一点。

他嫌弃道:“我的天啊,他好恐怖,读书读傻了吧?对着一只乌龟都能解析出这么多深奥的含义出来。”

【爹,你可能也不知道吧?其实你不但能当武将,还能去混个文官当当】

几人一言难尽地走到琴房拐角处,就听里面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传了出来。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决定先不进去!偷听墙角重要!

还是偷听来的瓜吃着最香啊。

只见琴房里,几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围坐一团,探讨着什么,声音也是不遮不掩,只要是过路人,没聋都能听得到。

其中有人像是吃到了什么大瓜,惊讶道:“话说,林穗她爹从小就抛弃她了?那林夫人还不是她亲娘?那她也太惨了吧?”

【我说刚刚怎么有人对我避之不及,原来是你们在嚼舌根】

曲亦白了他一眼:“惨个屁,我老家和她老家是一处的!她从小就是个孬种!从小就不学好的!”

墙角,林穗挠了挠脑袋。

【啊?有这事?我咋都不记得我之前在乡下田庄见过你啊?】

一人唏嘘:“原来你从小就被她欺负了?那她是有点跋扈了,爹不疼娘不爱还敢这么嚣张。”

曲亦为了自己那点面子,反驳道:“也不是被她欺负的很惨,我之前还放狗咬过她。”

【?你要说被狗追那我就不困了,之前是有个傻逼把人家狗的饭碗炸了,然后嫁祸给我】

沈识檐汗颜,这确定不是在骂他吗?

“可是,边疆是林将军驻守的,西昭也是是林将军平的,南部乱党是沈国公歼灭的,中原流民是许太尉平定的。”

“你幼时打不过她,她现在身边一群护她的人,你现在更打不过了。”

曲亦越听越气,他拍案而起:“我看这天下都快成他们三家打的了!”

顾礼想了想,附和道:“是啊…这天下战事都快被他们三家包圆了。”

【原来你们也知道自己很废物啊,我还以为你们没点自知之明】

随后,曲亦又诋毁道:“要我说那群武将就是粗鄙,也教出一群粗鄙野蛮的人出来。”

躲在墙角偷听的三个武将家眷:“……”

【你才粗鄙,背后非议别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穗抄了几天书,已经自认是个非常有教养的人了,原本秉承着‘闲话一直有,不听自然无’的原则本不想与他们计较,但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不对,你们敢骂我爹???”

她破防了,骂谁都不可以骂她爹!!

她又想用鞋拔子往那曲亦脸上砸,去摸沈识檐的脚,结果他却退避三舍。

【你变了沈识檐!!!】

沈识檐心中大喊冤枉!他今天早上穿袜子时没注意,袜子被勾破了个洞,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林穗只好把自己36码的绣花鞋脱下,狠狠地砸了过去!

【粗鄙?那我便让你看看真正的粗鄙到底是什么样的!】

没错,又是那双36码冬暖夏凉,时安送的淡粉色蛇皮履。

曲亦被那鞋底板,砸得脸上多了个鞋印子,鞋子“啪嗒”一声,掉在他脚边,看着这熟悉的手法,曲亦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