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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最近的信件中言道,怀源的朋友给他送了个丫头这事最初就写信告诉了姜姨娘,是姜姨娘撺掇着把人养在外头,等生了孩子再接回去,为的就是能压压二嫂韩氏。

姜姨娘招认,是她觉得韩氏“善妒”,如今怀源只有一子一女,子嗣不兴,所以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怀源好。

闻老爹气了个半死,怀源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姜姨娘又闹出这样的幺蛾子,这回他不再肯听姜姨娘辩解,直接把姜姨娘关进了大娘子的庄子里。

以大娘子和姜姨娘的关系,想来大娘子很乐意关照姜姨娘,周围都是大娘子的人,这回姜姨娘想往外传递消息,怕是难上加难了。

根据老太太的情报,若非是因着姜姨娘所出的三个孩子,闻老爹便直接把姜姨娘打死了,不过想来在大娘子的庄子里,姜姨娘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常宁连连摇头,她嫁进闻家也十多年,深觉二房之所以没有长进,和姜姨娘脱不了干系,若非闻家长辈都是良善人,也不会容忍姜姨娘至今,想到姜姨娘,常宁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临睡之前,她听到身边的丈夫轻声道,“若是那么早去了姜姨娘,我那好二哥又怎会堕落至此。”

她的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黑暗中眼睛瞪得老大,莫非,莫非,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许多疑问都在此刻得到了解答。

第二日怀泽起了个大早,今日是他去国子监报到的第一天,内侍省早就送来了官服,前两日他已经去拜访了如今的上峰国子监祭酒夏公质,和另一位国子监司业邓书清,对国子监的情况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国子监不仅是大梁的最高学府,同时也负责管理所属的太学、国子学等,此外还掌管着印刻书籍等工作,而他的职位司业相当于国子监的副长官,两位司业的管辖范围也有所不同。

怀泽接替的是去年致仕的张老大人的职位,负责的是国子监的行政事务,也就是说除了具体教学之外,国子监的招生、财务、先生的考核以及印刻书籍等均要由怀泽负责。

另一位司业邓书清主要负责教学部分,例如学科设置、教学计划和学生考核,这也是国子监的核心内容。

除了怀泽之外,国子监的诸位主簿、监丞大多是德高望重的名师大儒,夏公质和邓书清就更不用说了,那都是大梁文坛的泰斗级人物,在地方做惯了“土皇帝”的怀泽,乍一回到这样“纯文人”的环境中,瞬间感觉压力山大。

他原先还觉得自己负责的事务繁琐,如今瞧来繁琐就繁琐吧,让他去拟定教学相关的内容,别说旁人不服,就连他都觉得自己的水平有限,何况这个副校长再难当,怎么也比知州管理的事务少些,最起码不用整日为了银钱发愁。

怀泽在估量着周围的环境,国子监的诸位大儒也在估量怀泽,他们原先就听说了怀泽的名头,知道他在百姓中颇有声望,不少人翻出了他当初的文章,饶有架势地评价了一番,甚至有人惋惜,这般真知灼见,为何他入仕后却鲜少再写文章,是否太市侩了些。

不过怀泽却没时间理会这些言辞,按照他初到一个岗位的习惯,正在翻看前任张老大人留下的账簿。

看到账簿上的巨额数字,怀泽忍不住咋舌,嘶,这国子监可真有钱啊。

大梁重文轻武,国子监的规模相当庞大,朝廷每年都会定期向国子监拨款。

除此之外皇上时不时会直接赐钱赐物,再加上庄田、刻书、生员缴纳等收入,简直富得流油,主要的支出则有两大部分,第一是给官员的俸禄,第二则是生员的费用,每年结余的银子都够怀泽修十里的堤坝了。

因着怀泽在书院待过,不过五六日便适应了国子监的环境,再加上他对众人都谦和客气,上上下下的官员倒没人敢为难他。

若说让怀泽困扰的事情无非两个,第一便是国子监的官员们聚在一起实在太爱吟诗作赋,搞得他只能重新捧起书本,研究起诗赋来,第二便是大朝会了。

作为五品官,怀泽如今也算是中品级的官员,需要去参加大朝会,幸好内侍省来送官服的时候,一并培训了参加大朝会的礼仪,否则他真的得抓瞎。

大朝会的召开时间比平日上衙还要早一个时辰,再加上闻家住在靠外侧的位置,寅时刚过,他就得爬起来,往勤政殿去。

官员们是按照品级从前往后站立,国子监也不是什么紧要部门,所以站在比较靠近门口的位置,等到内监宣布散朝,怀泽感觉自己快被冷风吹得面瘫了,赶紧回去让嬷嬷做了几个护腿。

林飞羽比他早半年升了礼部郎中,同样也是正五品的官职,两人抬头就能对上视线。

怀泽把护腿分享给他的时候,遭到了林飞羽同学的嫌弃,第二日林飞羽便送来了两个高级版的护腿,嬷嬷仔细查看过,里面竟然填充的是鹅毛,据说还是京城最文雅时兴的绣法,怀泽和常宁深感自己落伍了。

怀泽至今已经参加了三场大朝会,要说最大的收获,莫过于见到了一众权臣和两位王爷。

端王就站在龙椅下三个台阶的位置,生得气宇轩昂,怀泽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皇上的长相,深觉皇后的基因改良做得很不错。

瑞王今年不过十三岁,站在群臣最前头,俨然有和端王对峙之势,只不过怀泽透过他微微颤抖的手指,瞧出了几分迫不得已。

稚子何辜奈何庸人作祟,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骤然被推上高位,其中的惶恐怕是常人根本难以想象,怀泽想开溜还能装装病,可若是瑞王,哪怕已经病得起不了身,估计也会被抬上来吧。

国子监只有祭酒和两位司业有上朝的资格,再加上最近未到秋闱之时,自然也没什么旁的事情,怀泽分明看到邓书清已经昏昏欲睡了。

就在怀泽以为自己可以继续摸鱼的时候,谏院递上来的一封奏章点燃了这个巨大的火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