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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牛逼,你这大黑眼圈。”凌莺子凑过头来悄悄跟她说话。

陈独双眼无神地拿出手机签到。

邬段拿着咖啡凑过来:“陈独,给我签个名,你要成大网红了。”

“去你大爷的,快点让我睡会。”陈独困得连咖啡都懒得喝了,伴随着政治课老师的吹牛声昏迷过去了。

闭眼前,看着邬段把手机镜头怼在她脸上拍丑照。

“牛逼,这是真困了,要是平常早挣扎着抽你了。”

邬段翻着陈独的主页:“你看看,几天没见,粉丝涨了好几万了。”

“你看这剪辑,陈独上哪找的这场景,太吓人了,太逼真了。”

凌莺子看到视频:“拿远点,拿远点。”

邬段连忙说:“小点声,小点声。”

凌莹子抬头就看到了老师的眼刀,捂住嘴。

下课铃响,陈独抹了抹嘴。

邬段和凌莺子拽着比鬼还像鬼的她走向操场。

“你不知道吗?”

“你不知道吗?”

“今天八百体测!”

“今天八百体测!”

凌莺子学着邬段,又学着怪腔调,一脸贱贱地看向陈独。

身侧全是男生女生的哀嚎,男女一起测,同一起跑线,男生在两圈的基础上再多跑两百米。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个死八百!!”

“我真是,每次跑的时候就要死了。”

抱怨声在老师的口哨中化作风消散。

陈独一脸视死如归,却跑在了最前面,吊了后面常在朋友圈发自己腹肌照的男同学得有十几米,并且差距不断拉大。

“我测,这是什么情况。”

陈独一直往前冲,却在跑了两圈以后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很累,她看着后面被她落了几十米的同学拿着校园卡神情自若地递给老师。

“行啊你,假期没少练。”

陈独微笑:“还好,还好。”

她气定神闲地坐在操场上欣赏两个好友要死要活的神情,这身体素质提升了还真是不一样,她现在觉得自己强的像一头斗牛。

下午并没有课,陈独早和罗荷打好了招呼,说要去看孟婆的儿子——孟飞。

国川大学位于港陀区新区,陈独回去要坐大巴车一小时,但她已经决定搬回旧城区住了,和罗荷一起。

在非自然处理局办公区域的屏幕上,陈独看到他们监测记录的红点区域大多都在旧城区,且陈独有一种预感,以后的任务时间可能都是在夜晚了,回宿舍并不方便。

陈独一身运动服站在港陀监狱旁边的一块区域,那是划给非自然处理局的,专门关押烟花相关犯人。

穿着制服的女人见到她来摆了摆手:“这里!”

“张强死了,没抢救过来。那刀刺的挺巧妙的,脾脏破裂。”

陈独身旁是孙俪雪,罗荷看不到她。

女孩听到杀害自己凶手的死讯依旧没什么反应,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陈独看了她一眼。

“其实过了几个月了,每天被困在屋子里看着这男的,一开始还觉得愤恨,后来倒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万般都是命,倒霉罢了。”

女孩的声音还在陈独脑海里回响,她自己也说不清,听到这些话的感受,一个和她一样的同龄女孩,就这么没了生命。

非自然监管所只是一座灰色的建筑,没有一旁普通监狱那样有供犯人运动的操场。

两人一鬼走进去,一人一个单间,犯人并不多,看得陈独甚是欣慰。

只是很聒噪,各种噪音层出不穷。

隔着玻璃看,屋内的男人已然疯了,墙壁上到处是他刻的烟花图案,身上还有多处伤痕。

“这样破坏公物,不管管吗?”

罗荷笑了笑:“哪里管的过来,这监狱了没几个正常人了。”

“全都疯了。”

“顶多他们自残的时候,有人打个镇定剂。”

陈独点点头,作为编外人员,她最大的权限就是看看这些犯人了,可能是为了知道一些有利于任务的信息,除此之外再不能有其他的了。

孟飞嘴里嘟哝着:“交换,交换......祭品......大人......”

陈独听不真切,只能看嘴型勉强分辨出一些来。

交换?祭品?

确实很像宗教,只是现在哪会有神?

这念头一出,陈独吓了一跳,为什么不会有神?

毕竟鬼怪都存在了。

看着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图案,陈独感觉头开始细细疼,耳畔也出现了轰鸣声。

一双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别看。”

“徐队?”陈独从眩晕中回过神来。

“徐队。”罗荷颔首。

徐柏岩带着两人向办公室走去:“我的错,太忙忘记了说。”

“这些图案极具迷惑性,盯久了会意识涣散,严重的可能失去理智。”

“半路想起,特意来了一趟。顺便这里有些工作没完成。”

徐柏岩挽起袖口,露出小臂的肌肉线条递给了陈独一个平板:“对了,上次没有写的报告,现在写一下。”

报告无非是将所有的过程详细填上,陈独如实填写,唯独在镯子和承诺上做了隐瞒。

她的直觉告诉她,有的事情可能不说会比较好。

有直播做辅助,徐柏岩看了两眼陈独写的报告就保存到档案里了。

陈独乖乖状坐在沙发上喝茶,罗荷正在和徐柏岩寒暄,因为有了陈独的关系,罗荷被分了更多偏向非自然的案子。

除了有罗荷自己申请的原因,徐柏岩对她的推荐也很关键。

也算是升了半职。

三人在办公室里其乐融融,如果忽略门外犯人不断制造的噪音。

“你试过逼供吗?”陈独好奇问道。

徐柏岩失笑:“这是21世纪的国家机关,私人行刑可不符合程序正义。再说,确实是都疯了......”

“那什么祭品之类的呢?听起来像邪教。”

男人正了正神色:“烟花的一切我们知道的都有限,很多东西还在探索中。”

“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小心所有关于它的消息。”

这就是她不能详细知道的东西了,陈独听懂了对方话语中的潜意思,识趣地点点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下一秒,警铃大响,红灯闪烁。

对讲机里传来警员焦急地报告:“报告徐队!23号房间犯人孟飞没有生命体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