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月26日。
现在，已经是海城的冬天。
然而，海城地处南方，在北回归线以下，且是一个临海城市，因此，相比起其他城市，海城的气温保持在10度到15度左右，已经是比较温暖的了。
晚上七点，沈念之已经吃饱，坐在位置上低头看着手机。
今天晚上是整个公司的年终总结会，公司特地包了海城海思酒店的二楼宴会厅。
沈念之所在的这家婚庆公司是海城最大的婚庆公司，还有几家分公司在云城及其他城市。
此刻，公司老板已经走上宴会厅的舞台中央，手里拿着话筒。
“大家现在都吃饱了吗？”
老板还算是关心人的，登上舞台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关心大家有没有吃饱。
老板的话音刚落下，其他人纷纷回应。
“过去的一年，非常感谢大家，2024年初，我们聚福园婚庆总共有625人，经过一年的时间……”
“到今天，我们聚福园婚庆已经有839人！”
关心员工后，老板开始惯例地总结起去年的情况。
当老板提到目前公司员工总人数的时候，台下的员工们由十分捧场地给老板响起了掌声。
“小沈，你要不要再多吃一点？”
坐在沈念之身旁的是公司的财务经理李姐。
李姐看着正在低头看手机的沈念之，悄悄地靠近沈念之问道。
“不用啦，李姐，我已经吃饱了。”
闻言，沈念之抬起头来，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朝李姐摇摇头。
“你现在有五个月了不？”
李姐看沈念之是真的不打算再继续吃，自己倒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猪蹄放进碗里。
接着，李姐来回打量着沈念之的肚子。
“有。”
沈念之轻轻点点头。
“啧，还是年轻好，你这饮食控制得好，五个月了也没有显怀，我当时怀孕时候已经30岁了，哪知道四个月以后肚子飞涨，还长了妊娠纹。”
李姐一边咬着猪蹄，一边和沈念之聊天。
李姐今年已经四十岁，生了两个孩子，大儿子已经读小学，小女儿刚上幼儿园。
听着李姐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沈念之只是笑了笑。
“第二个要跟大家分享的消息，今年春季放假时间，公司已经确定为2月15日至2月24日，鼓励大家使用年假连休。”
老板在台上总结了过去一年的情况后，又开始展望未来，而首先跟大家宣布的就是春节放假时间。
特别是当老板说到最后半句话的时候，迎来了大家的热烈掌声，大家都希望能在春节期间尽可能地休长假。
“第三个消息，也是跨年之后我们公司收到的最好消息，我们获得了ZoE公司的第一轮三亿元的投资，ZoE公司成为公司的控股股东。”
在宣布第三个消息的时候，老板的音调明显比之前高昂了不少。
ZoE公司，沈念之之前完全没有听过。
因此，她现在除了跟着大家一起鼓掌之外，便是一脸茫然。
“ZoE居然开始往婚庆领域投资了？”
发出这一声感叹的是坐在沈念之对面的另一个化妆师柳然。
“然然，你也知道ZoE？”
李姐把面前的蒜蓉粉丝夹进碗里，听到了柳然的话，主动和柳然聊了起来。
沈念之看向李姐，又看向柳然，她们的话题，她并不熟悉，因此只是默默地继续听着。
“当然啊，只要稍微关注一下金融新闻和娱乐新闻的人应该都知道，主要是……这个ZoE公司真的太恐怖了。”
柳然放下手中的筷子，开始认真地谈起ZoE公司。
“这个ZoE公司是去年12月底刚成立的公司，然后就开始在海城投资，包括酒店、餐饮、宣传广告等行业。”
“而且，投资的都是头部的公司，投资额还不少。”
柳然特地强调了最后一句话。
“你说，这刚成立不久的公司，到底是哪里来的钱呢？不会是什么人套了大量钱，只是为了通过这种方式洗白吧？”
李姐点点头，疯狂表示自己了解到的也是相似的信息。
“还真是呢，而且啊……我还听说ZoE公司现在的老板只是明面上的，实际上背后有大老板，但是大老板神出鬼没的。”
公司老板还在舞台上跟大家说着。
柳然看了一眼公司老板，又看向李姐和沈念之，压低了自己的音量。
“可是，如果幕后老板神出鬼没的话，又怎么有人会知道那是幕后老板呢？”
这是沈念之觉得奇怪的地方。
如果真的如小道消息上说的，神出鬼没那就意味幕后老板想要保持神秘，又怎么会让公众知道？
“小沈，你这么一问，我反而还挺赞同然然说的是真的。”
“我们公司的投资洽谈是在1月初谈的，当时我们财务部和投资部都陪着老板去谈。”
“ZoE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一个姓陆的人，那天洽谈之前，我们部门还确认过，老板叫陆宋季。”
李姐说着，认真地回想着那一天洽谈的情况。
“结果，陆宋季的确来了，但真正谈的时候拍板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
“穿着个黑色的衬衫，手上戴的那个机械表一看就很贵。”
李姐详细描述着那个幕后老板的穿着。
这么一说，坐在对面的柳然也跟着应和起来。
“李姐，你一提，我就想起来了！中途谈的时候，那老板还从会议室里出来，来茶水间接咖啡。”
“人家还不喝冲泡咖啡，喝手磨咖啡，我看着老板在旁边一边跟他聊投资的回报率，一边陪他在那里磨咖啡豆。”
柳然聊着聊着，激动了起来。
沈念之看看李姐，又看看柳然，仍然不明所以。
“哎呀，小沈，你那天出外景化妆，没看到，真是可惜！”
接收到沈念之疑惑的目光，李姐看向沈念之，忽然想起来那一天沈念之并不在公司里。
“也不可惜吧？不过，多了个投资人对公司发展而言是好事。”
沈念之没觉得自己因为工作而错过看到幕后老板的机会有什么可惜的。
她的语气十分平常，伸手倒了一杯椰汁。
“咦，那是念之你没看过那老板的样子，老实说，挺帅的，而且手很好看！”
柳然听了沈念之的话，赶紧摇摇头。
“不过，人家应该已经结婚了。”
之后，柳然想了想，又说道。
对此，沈念之只是点点头，没有回应，默默地喝着椰汁。
“因为他右手无名指上有个纹身，看着好像是‘Z’，像戒指一样。”
柳然继续说着，也开始夹菜。
这个时候，老板已经结束了热情澎湃的讲话，从舞台上下来。
整个宴会厅里却比之前更加热闹，大家开始从自己的座位起身，打算相互敬酒。
“你们说，要是那些钱真的是不怎么干净的，加上那老板一身黑，是不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投资大佬的感觉？”
但沈念之这一桌却是没有人起身的。
甚至，柳然还是在继续着刚刚的话题。
“你真是小说看多了吧？”
柳然这句话让沈念之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轻轻摇摇头。
其实沈念之对他们聊的这个幕后老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只是，李姐和柳然聊得那么欢快，她也就当做乐子一般地听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