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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办法?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彪子不服气的怼道。

“江米脖子可不是一般的地砖,就是用火条炸都没那么容易,想当年军阀孙殿芳带人挖开慈禧老佛爷墓穴的时候遇到的就是这种江米脖子,你知道用军车足足拉了几天的炸药吗?”

“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拉了三天两夜,后来足足又挖了半个多月。”

孙奇也是阴阳怪气的附和道。

“你俩叽叽歪歪说啥呢,兴许人家司姑娘就有办法呢,难道扯旗子拉簸箕就是你们想看到的是吧?”

花姑是负责后勤的,本来听司彬娅说有办法还在高兴,但现在被彪子和孙奇一盆水泼下来也有些不舒服。

我见气氛有些尴尬,好在老徐这时候打着圆场:“都少说两句,来都来了,现在让我们准备炸药少说也要两三天,何不就听听司姑娘的办法?”

“说,让她说,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彪子悻悻的撇撇嘴。

这一下我们的目光都聚集在边上的司彬娅身上,她却是对刚刚的争吵并不怎么在意。

空气紧张的情绪又开始酝酿,终于司彬娅缓缓开口:

“办法嘛不难,不过我要烧头香。”

这一下她的话算是彻底点燃了火药桶,孙奇第一个发难。

他拉着脸,公鸡嗓尖锐:

“娘的,你凭什么?你配烧头香吗?”

“她配个几把,锅是老把头支的,位置是我们和马婆婆交易扎飞得来的,花姑提供的后勤装备,姓司的你除了你那个便宜姥爷的人情还有什么?”

彪子的话更是难听。

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他俩就发了这么大的火,好在老徐在背后给我小声解释了烧头香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土耗子行话里,烧头香就是说这个人对墓主人的陪葬品有优先选择权。

这样看来司彬娅的胃口还真是不小。

“妮子,你说说看有什么法子让我们下去,只要法子没问题,烧头香就是你的。”

就在这时陈五爷当机立断道,老江湖的当机立断绝对远超彪子和孙奇。

因为目前的事实已经很明朗,花姑作为后勤没法子在两三天内搞到炸药,而周家屯子的食猫怨最多也就是两三天,否则就会闹出人命。

所以花姑当初在派出所给我的选择一样,那就是没有选择。

既然陈五爷发话,彪子瞎子和孙奇三人虽然不满,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花姑问道:“司妹妹,你真是急死姐姐了,有什么法子赶紧说呀,时间可就是金钱。”

这女人还真就是钻进钱眼里了。

司彬娅见达成共识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

“热水,这里就是周家屯子,我需要更多的热水,然后我就能破开下面的江米脖子。”

“啊?热水?这是什么法子?我怎么没听说过?”

彪子一脸的狐疑,显然对司彬娅的话不是很相信。

花姑想了想说道:“就照她说的做。”

然后她把目光转向我和彪子:“彪子,宋命,你俩对上面马婆婆家最熟悉,弄口锅和干柴过来。”

我知道既然上了贼船,要想坐着船开到走远就只有一个办法。

要么当个掌舵的船长,要么就当个老老实实的水手。

彪子也没有废话,我俩又像来时那样从盗洞钻了回去。

果然和我之前想的一模一样,彪子的缩骨功让他在极其狭窄的盗洞里像猫一般来去自如。

而我则就要困难的多,好在一回生二回熟我总算跟着顺利从古井又爬了上去。

古井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一夜的雾,地上白茫茫的,雾气就跟烧开的水一样飘来飘去。

彪子嬉皮笑脸道:“兄弟,故地重游怎么个味?”

想起昨天一连串的惊吓,我没好气骂道:“他娘的差点没被你们给吓死。”

不过就在推门进入马婆婆家院子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一件事情问道:

“彪子,问你个事呗,我记得很清楚是跟着你回到村东头那间塌了一半的院子,为什么我再找回去的时候却成了一间塌掉的破庙呢?”

“没你想的那么玄乎,其实是你自己喝完酒后的错觉,不过是被我误导和绕了个圈子罢了。”

彪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才想起来彪子带我来着马婆婆家的时候特意绕了圈子,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给我下的套。

“彪子,这样说村里那两个给我灌酒的也是你们的人?”

我思索了片刻问道。

“不,那哥俩儿是纯酒蒙子,刚好被我们利用了罢了,你忘了老把头可是村长。”

彪子一本正经的摇摇头,然后又神秘兮兮道:“不过村子里确实还有我们的人。”

我还想再问下去,彪子却已经不再回答。

我和彪子轻车熟路进了柴房,我背了些木柴,而彪子则是卸下土灶上的地锅。

“妈的,我看马婆婆和那个司彬娅就是合起伙来坑我们,要不然这里怎么会备下这么多木柴。”

彪子一边走一边骂。

我则是笑笑没有接他的话茬。

刚要走出院子,彪子哎呦一声捂着肚子:“不行兄弟,我这好像要跑肚,下面可是封闭的,要是屙一泡瞎子和奇哥肯定要杀了我,你还是等我一会儿。”

我心里暗骂彪子就是他娘的懒驴上磨屎尿多,但还是给他递了根烟让他快去快回。

这里都是旱厕,彪子一出门也不知道钻到了哪里。

我坐在院子里打麦的石墩子上背对着门抽着烟,脑子里却是不断的胡思乱想。

他娘的难不成真的让我跟着这伙土耗子下墓,我可听说过不少土耗子中了机关死在墓里的事。

可要是不下墓,毫无疑问花姑绝对会摆我一道。

这骚娘们儿要是再问我是愿意在墓里度过一生还是苦窑里捱一辈子,我又能怎么选择呢?

一根烟抽完我又点了一根,可外面还是没见到彪子回来。

直到第三根烟抽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身后的门被人推动。

“彪子,你他娘是掉茅厕了吗?”

我一边笑骂一边就要背起木柴。

可就是那么一弯腰目光就不经意间扫了身后一眼,这一看直接就让我脑子嗡的一声响。

只见身后确实推门走进一个黑影,可那黑影四脚落地足有小牛犊那么高,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彪子爬了回来。

我装作没有发现一样又往后看了一眼,雾气蒙蒙的,那好像是一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