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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庙供奉的是一方长着猴脸鸡嘴的神像,好巧不巧就随着塌了半边的庙身埋在了里面。

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我在昨夜小四的家可不就是曾经迷迷糊糊在废墟里看到过一张猴脸吗?

再看没有塌掉的半边布置摆设,和我昨天在小四家见到的有八九分相像。

他娘的这下是真的活见鬼了,难不成我昨天跟着小四回的家就是这间小庙?

不对,这显然不可能啊!

因为我昨天睡的小四家可是不小,而这间小庙明显就像是村头的土地庙一般,只有半人多高怎么可能住的下我这么个大男人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猛的扫过小庙最里面角落里的一个背包。

那不就是昨夜我留在小四家的背包吗?

一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疑惑又夹杂着恐惧的情绪让我很不舒服。

一阵沉思过后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只有一个能解答明白。

那就是马婆婆!

可马婆婆到底是人是鬼我还没搞清楚,一点点回忆昨天的细节,我还是觉得马婆婆对我并没有恶意甚至是几次带着善意提醒我离开不要搅合在周家屯子里。

没错了,说不定我的疑惑真的能在马婆婆那里得到解答。

只是这么片刻功夫,我觉得身上痒的是越来越厉害,再一看原来不止两条胳膊上长满了天花样的红豆,现在就是连两条大腿都布满了红印。

不用多说,要不了多久上面怕是也要长满天花豆子。

我想了很久,这才明白马婆婆无论是人是鬼她白天都不会出现的。

要想见到她只能等到夜里。

而最好的等待她出现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她家。

想到这里我打定主意飞快从小庙里拉出背包朝着马婆婆家走去,反正马婆婆家没人村里人也不敢去。

对于人生地不熟的我来时,真的是最好的落脚点。

和刚刚来时见到的一样,马婆婆家到处是灰尘和蛛丝网一看就是常年没人住过。

这时阳光透过小院暖洋洋地洒在身上,这才让恐惧的情绪得到了一些缓解。

我照旧还在马婆婆家柴房里安身,正好那不知道是谁垛好的木柴正好生火取暖。

昨夜马灯不亮,今天借着阳光才看出柴房的诡异。

先不说土灶上落了厚厚的灰尘,就是那垛好的木柴也是潮湿的不行。

看到这里我不由地暗骂自己果然还是个雏儿,要是多留个心眼指定能发现异常。

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松木的油脂在火焰中噼里啪啦的跳动,我一点点清理着脑海中的蛛丝马迹。

突然我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一般,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从脑海中清除了这个想法。

中午的时候没人给我送吃的,好在我背包里还带着一些烤鱼烧鸡什么的。

本来是打算昨天做宵夜,没想到今天反而派上了用场。

凑在火堆上烤了烤我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早上吐的厉害这时候还真是饿的不轻。

很快一条烤鱼和烧鸡都被我吃的一干二净,香的我只舔手指。

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抽支饭后烟,肚子突然就像是有人在里面敲鼓一般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

我暗道一声不好,这是他娘的有奸商啊!

紧接着我就像是火车头一样来回在茅厕里奔波,足足跑了七八趟差点没整虚脱了。

我在心里把那烤鱼烤鸡店的老板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可等我洗手的时候整个人却是突然就来了精神。

我的胳膊和手好像恢复了正常的皮肤!

我生怕这是错觉又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身上的天花红豆竟然真的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邪了门了,天花红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串门来了?

略一思索我明白过来,所谓祸之福之所倚。

这本来害我拉肚子的烤鱼烤鸡阴差阳错这下让我因祸得福,因为早上我就吐空了胃里残留的食物,而现在又清理了肠子。

那口我本就喝的不多的肉汤已经完全排出了体外。

想到这里我兴奋莫名,劫后余生的我就打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错,逃的越远越好。

被这么一折腾已经是半晚上。

打定主意我就要熄灭火堆赶紧离开,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徐哥,但接了电话那头却传出花姑慵懒的声音:“弟弟,有没有想姐姐啊?”

听到这个害我吃了这么多苦的主谋,我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你个屁啊,你都要把我害死了。”

花姐却是避开我的话题故作害羞的说道:“弟弟你好坏啊,怎么能想姐姐的屁股呢?羞死人了...”

我可是没闲心思陪她扯淡:“花姐,周家屯子实在是太邪门了,这肉枣子活我是接不了了,你找人替我吧!”

这一下我直接把事情挑明了讲,花姑反而率先犯难道:“弟弟你这不是让姐姐替你为难吗?这可是你为铺子办的第一桩生意,要是办砸了姐姐也不好帮你给大掌柜交代呀?”

我没好气道:“交代?这还他娘的他娘的交代个屁,再待下去我可就要嗝屁了,我马上下山,生意做不做是你们的事。”

花姑被我这么顶撞却是也不生气,媚媚的笑了两声:“哎哎,你这么生气干嘛,周家屯子是有点说道,可你这不是没事嘛!”

见她有意开始和稀泥我冷笑一声:“没事?你不知道,老子起了一身的天花红豆,你...”

我刚要把天花红豆消失的事讲出来,花姑已经接话道:“好弟弟你看你都已经没法置身事外,这样吧你就当帮帮姐姐,这事要是办砸了姐姐可是要挨大掌柜骂的,难道你忘了是谁把你从苦窑里捞出来的?”

说到这里,花姑声音软糯糯道:“姐姐能亏待你吗?今年花红给你双倍,等你回来让姐姐怎么补偿你都行...”

花姑说的极具诱惑,一套说辞更是滴水不漏满是威胁。

一时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等我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却是嘟嘟两声忙音。

她挂断了电话。

我在脑海中不断盘桓,花姑绝对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以她的手段和人脉想把我送进苦窑简直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那件撇碗价值不菲,要是我办砸了说不定还真就是无比棘手。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去还是该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陷入沉思丝毫没注意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擦黑,甚至飘起了鹅毛般大片大片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