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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特助不会来的。

谢庭柯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难得的静谧。

他有了正当的理由待在她的身边,守着她。

谢庭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像小孩吃醋一样搞出这些别扭的小把戏,但他就是听到她约会的消息很不爽。

他没有正当理由的留下她。

但是,他用卑鄙的手段圈住她,那个女人,就是谢时鸢无法拒绝的。

谢庭柯又摸了摸女孩的额头,只敢确定她真的睡着了,他才敢伸手触摸。

她睡得很香,长睫轻轻的颤抖。

“时鸢?”谢庭柯不由喊了一声。

谢时鸢转了个身。

谢庭柯默然,她睡觉是个不安分的,就喜欢乱动,她要是乖乖的持续性保持一个姿势,那肯定没睡着。

而且,她睡觉的姿势,整个身子总是弓着的,喜欢抱着胳膊,极度缺乏安全感。

谢庭柯张开双臂,从后环住了少女。

谢时鸢不舒服,立马又转了个身。

谢庭柯垂下眸,一双深邃的眸子,情绪万千。

他又想伸手触摸她的脸蛋,可这一刻,窗外忽闻一声惊雷响起,闪电如同白昼的光线,在一瞬间照亮了整个车厢。

谢庭柯忽的周身寒凉,眼中闪过一道可怕的暗色。

又想到了一些噩梦样的场景,这么多年来,反反复复折磨着他。

雷电交加的风雨夜,如狂风般肆虐的火焰,像一只张开獠牙的怪兽,在火海肆虐,所到之处一切化为灰烬。

那些奔跑声,惊呼声,哀嚎声.....不绝如缕!

“二哥!”

似乎还有人在叫着他,“二哥,快逃命啊,逃出去!二哥,你一定要活着逃出去!”

“我死了没关系,反正我本来就要死了的,可是二哥不可以!二哥死了,我们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二哥只有活着,才能报仇,只有活着,才能记住这一切!”

“二哥!”

汹涌的火势越来越大。

直到最后,把站在浓烟之中的人吞没。

他努力的想跑回去,可身边还有一双手拉着他,他不愿走,那人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斥责他废物,没出息,什么时候了还在感情用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眼泪,无用。

哭喊,无用。

唯有忍耐,再忍耐.....等到无需再忍的那一天,绝地反杀。

他们必须先活下来!

然而,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执意推开那个人,朝着火海跑去,他的家人都在里面,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

然而,无论他怎么跑,他的身影距离火海中的人越来越遥远.....

轰隆!

又是一声惊雷乍响!

劈下一道彻亮的闪电!

将谢庭柯苍白的脸色,照耀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做梦。

但是,他的心乱了。

他不该有在意的人,就该像当年说好的那样,以另一个身份隐藏在谢家,伺机窃取着原本属于他们的。

谢庭柯默然半晌,那只举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谢时鸢又朝他微微靠近了些,伸长了细胳膊细腿,把男人当树袋熊似的一股脑用力抱着。

如果谢庭柯观察的更仔细些,便会发现她唇边的坏笑。

谢庭柯低头看她,随之,那抹坏笑收敛了,不知做着什么梦,她呢喃着他的名字,也呢喃着他的名字,她说换一个时空,她要娶两个老公。

谢庭柯:“......”

他能谢时鸢怎么办?

她就是这样,孺子不可教也。

谢时鸢就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

谢庭柯像想到什么,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盒。

打开一看,一颗闪闪发光的大钻戒。

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钻戒,最后把盒子关上,塞到了她的口袋里。

他会以另一种方式负责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伴随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发亮的车灯突然把漆黑的山林照得宛如白昼,只见为首的是两辆警车开了过来,其次是一辆黑色迈巴赫,后面还跟着几辆黑色小轿车。

警车停下,几名警员举着雨伞,匆匆跑了下来。

“谢总!您可让我们好着!”

“谢总,您还好吗?谢老太太报了失踪,大家都在担心您和谢小姐的安全!”

谢庭柯刚把礼盒塞到了少女的口袋里,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混乱的脚步声,他鬼使神差的又把礼盒取了回来,重新放入西装口袋。

少女犹如树袋熊一样抱着他,他推开,那一下她死活不肯撒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道急促的咳嗽。

风雨中,肖秘书举着雨伞,焦急的道:“白总,您慢点,谢小姐没走丢,她和谢总待在一起很安全。”

白嘉述!

他搞的鬼!

谢庭柯额角青筋突突跳,强压着太阳穴,推开了怀里的少女。

警察赶来的那一刻,推开车门,满是风雨飘了过来。

男人冷硬的轮廓,瞧不出丝毫异样。

“谁报的警?”

“谢老太太啊,听说您带谢小姐外出,一夜未归,担心你们出事。”一个年轻的警员撑着伞,往前走近了些。

谢庭柯推开宽大的雨伞,两名警员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

白嘉述皮相生的好,明明是一只狡猾的大狐狸,偏偏长着一张圣洁无垢的脸孔,浅浅一笑,周身萦绕着悲天悯人的神性。

谢庭柯只看到了他的恶毒。

“我和时鸢约好了,到了零点,互通电话,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尝试拨打你的,也联系不上,我担心她遇到危险,所以通知了谢老太太,谢总,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正是多事之秋,谢总还请多为时鸢的名声着想,孤男寡女,三更半夜,万一被记者拍到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的车抛锚了,通知了特助,他稍后赶来。”谢庭柯冷着脸,不悦道。

白嘉述笑笑,“我和时鸢在交往,即便是兄长,我也无法忍受。”

他说着,上前了几步,话声绕在雨声里头,旁人听不见,谢庭柯捏紧了拳头。

“我送她回家。”白嘉述又笑,“为了避嫌,就不麻烦谢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