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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宓知道,能让张怀安知道沈姝和太子有染,这就够了。

接下来,只等一个契机,便能让沈姝非清白之身的事情曝光,也能让张怀安顺势退婚。

翌日,仁德帝五十岁的生辰,燕京高门嫡女们一大早的就开始准备。

沈府的几位姑娘也不例外。

揽月院的房间里,青禾将一件水绿色的衣衫从柜子里拿出来,递到沈宓面前。

“小姐,这件怎么样?”

沈宓坐在梳妆台前瞥了一眼,“太素了,而且我也不太喜欢这颜色,换一件吧。”

青禾点头,将衣裳收起来,又去柜子里,找出一件紫白相间的薄纱裙。

紫色的云纹轻纱,搭配白色海棠牡丹绣边,轻盈却不失单调。

青禾拿出来后,递到沈宓手里,“小姐,这件,这件好看,符合小姐的气质。”

“我们小姐,单凭这张脸,在整个燕京城便无人能敌,何需衣裳来衬托。”

沈宓唇角微微勾起,“燕京城里,世家贵女颇多,大家各有千秋,哪能分出什么高低来。”

“不过,都是各花入各眼罢了,我是你们小姐,你们自是觉得我与旁人不同。”

青禾抿唇笑道:“小姐说得是,反正在青禾的眼里,小姐是最漂亮,无人能敌的。”

见青禾这般,沈宓倒是觉得有些欣慰。

紫色云锦薄纱衣裳换上,将沈宓原本白嫩的肌肤,衬得愈发吹弹可破。

旁人都觉得她养在易水乡下,应该被养废了。

殊不知,这易水最是养人,美女也颇多。

沈宓虽是在乡下,可毕竟是侯府嫡女,自然没有做过什么粗活。

最多是和药师煎煎药,学些药理和针灸。

他坐在铜镜前,忽而想到四爷一直爱穿黑衣,各种各样黑衣。

几乎每每见他,都是身穿黑衣,索性试探性问道:“青禾,你说一个人爱穿黑衣是为什么?”

青禾将手中簪子插在沈宓头上,笑道:“小姐,还能为什么,喜欢呗。”

“不过,看穿黑衣的是什么人,若是杀手穿黑衣,便是为了方便杀人。”

“也有些年轻公子也爱穿黑衣,像四爷,他穿黑衣便是为了隐藏血迹。”

“四爷杀人如麻,嗜血成性,若是穿浅色的衣裳,杀了人滴了血,那可不好看。”

沈宓眉目一沉,将桌子上一根红色梅花簪子拿来给自己插上。

她撇了撇嘴:“黑衣有什么好穿的,看久了有些腻。”

青禾笑道:“可是小姐,四爷穿黑衣很好看啊。”

沈宓蹙眉,这青禾何时给慕容澈那恶棍说好话了。

此刻,在铭香院里。

沈姝坐在铜镜前,接过天霜送来的衣衫,打量一番道:“换一身,太子哥哥不喜红色,给我换成粉色吧。”

“我听闻,这次陛下生辰,离国和北厉几个邻国的使臣昨日就进入燕京城,想来今日皇宫里定然热闹。”

天霜含笑道:“小姐,我听说这离国五公主都来了,这五公主在离国向来以离国第一才女自称。”

“也不知道与我们燕京女子的才华相比,能否比出个高下。”

“若是小姐这次能在宴会上大出风头,说不定皇后娘娘定然会改主意,让你嫁入东宫。”

“这二小姐,虽生了一副好样貌,可她自小养在易水,哪能和我们小姐比,我们小姐可是燕京第一才女。”

沈姝拿着珠钗,嘴角噙着浅淡的笑,眸底露出一抹阴狠之色。

“如今,皇后娘娘只是满意二姐姐,也没同陛下商议将她赐婚给太子一事。”

“若是在陛下赐婚之前,让二姐姐嫁去信王府,你觉得如何?”

天霜嘴角露出笑:“上次,小姐让我拿了二小姐香囊和字迹,已经找人送去了信王府。”

“信王殿下见过二小姐的容貌,很是满意,如今二小姐主动用香囊作为信物,这信王竟然以为是真的。”

“就看今日,信王会不会在殿前提及赐婚一事。”

沈姝眼底露出一抹厉色,淡淡道:“这二姐姐命真好,将来能嫁给信王”

“若是能让旁人知道,二姐姐与信王私通,再好不过了,这样皇后娘娘就不会想让她当太子妃。”

“我等着今日看二姐姐的好戏。”

沈府女眷准备好了,沈府门前也陆陆续续的停了几辆马车。

沈姝为了讨好平阳侯,死活都要和平阳侯一辆马车。

沈宓和沈璃姐妹二人,则上了另外一辆马车,沈誉和沈枫乘另一辆马车。

马车里,沈宓面色平静,脑海里全是关于如何将苏荣光明正大救出的事情。

见她有些发呆,沈璃挥手到沈宓面前,“宓儿?想什么那么出神。”

沈宓回过神来,笑道:“阿姐,没什么,我只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母亲离世已经这么多年了。”

沈璃唇角微勾,笑道:“若是母亲还在该多好,可惜事与愿违。”

“阿姐,今日听说离国和北厉的都会来,也不知这离国人长什么样子。”

沈璃眼神温柔的落在沈宓身上。

“离国人就那样吧,反正阿姐对他们印象不好。”

“离国人向来残忍。”

“阿姐听说,离国五公主都来了。”

“五公主虽生了好样貌,却也是个极其残忍的女子。”

“你可听爹爹说过,睿王曾经在离国为质子时,还被这位五公主用铁链拴住双腿,双脚,关在笼子里。”

沈璃话音刚落,沈宓的手猛的一紧。

“关笼子里?”

沈璃点头,“对,关笼子里。”

沈宓皱眉,似乎想到自己的那个梦。

梦里,也是一位满眼恨意少年,被铁链捆绑了四肢,关笼子里。

偏偏身上那股野劲和慕容澈一模一样。

那时候,她还天天拿着馒头包子,将包子馒头撕成小块,从铁笼缝隙塞进去,一口口的喂给他吃。

少年在笼子里,被饿得瘦骨嶙峋,眼中恨意了然。

一开始,沈宓将馒头和包子撕碎喂给他时,她对沈宓的态度极其的冷,甚至也不想理她。

渐渐的,沈宓偷偷去的次数多了,就慢慢和他熟悉起来。

他也每次都吃了她递进去的东西,也喝了她喂给他的水。

到后面,那双冷如冰窟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不放。

沈宓神情恍惚,她总觉得自己曾经有一段记忆消失过,而且空白的记忆,时常出现她的梦中。

熟悉,却又让她无比的害怕。

耳旁再次响起沈璃的声音。

“睿王能在樊楼,放过爹爹,燕京城的人都很诧异。”

“他在离国所受的折磨,远不止这些,却愿意放过沈家。”

“而且,那日我去爹爹书房,大致听到谈话。”

“太子和皇后,也开始怀疑他的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