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菰州。

“你说多少?咳——”

陆遇宁惊愕地睁大眼睛,成功被药汁呛到,“咳咳——”

谢昶宸连忙给她拍背顺气,同时用帕子擦掉呛出来的药液,眼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阿宁,慢着点,本来你身体都还没好全,现在又受了伤……都不知道要养多久才能好,下回千万记得带上我,别独自涉险……来,喝点补血的红枣莲子鸡汤……”

他紧紧皱着眉头,莫名其妙开启了温柔贤夫的唠叨模式,听得陆遇宁一个头两个大。

她连忙叫停,“等等,这个暂且不论,你刚才说多少,两万?!我没听错吧。”

谢昶宸颔首,“没错……小心烫。”

陆遇宁低头喝了一口汤,叹为观止,“这可真是……要是他们再多豢养些私兵,你这个太子的宝座怕是坐不安稳,幸好清剿还算及时。”

前两日宋府满门覆灭,那么大的阵仗,周围的百姓自然是众说纷纭,议论不休。

菰州知府知道其中内情,自然是惶恐不安,胆战心惊,在他的管辖下出了“意图谋逆”这样的大事,还直直撞到太子殿下面前。

让人听着都是两眼一黑的程度。

他恨不得长跪于胥年居外,生怕晚上几分,乌纱帽伙同人头就分了家。

谢昶宸还算宽容,并未夺众人官职,只依律处罚后,让他搜寻并配合着清剿逆贼,以戴罪立功。

陆遇宁问,“诶钧之,你觉得这事真的同二殿下有关吗?”

谢昶宸喂完汤,又专注给陆遇宁手臂上的伤口涂药,轻飘飘道,“不是他。”

陆遇宁好奇,“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如此笃定。”

谢昶宸抬起头,笑了笑,“阿宁,我只是失去了记忆,不是失智,并不会影响对事的判断。”

“宋义康此人,常年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见人见鬼,话分两头,滴水不漏,他看到我后,就知晓必死无疑,且后路尽断,自然要设法给我找些麻烦,煊儿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如果谢昶宸是个对权利极为贪恋的人,要求有绝对的把控力,那么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对于任何可能的威胁都会保持高度的警惕。

出了这种事,就算不尽信,必定也会疑神疑鬼,查上查下。

甚至会出现兄弟反目,父子相残的情况,这一来二去,自然给了他身后的主子喘息谋划之机。

等到谢昶宸再察觉不对,早就为时晚矣。

陆遇宁实在不懂这些弯弯绕绕,“那你觉得幕后之人是谁?”

“谢茂。”

“为何?”陆遇宁险些都没有想起这个人来。

她与谢茂打过两回照面,说话行事的确是滴水不漏,且风度翩翩,没有一点王孙贵胄的架子,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

谢昶宸道,“自我失忆后,谢茂拖着病体‘满怀愧疚’地来看过两回,言辞恳切,恨不得替父赎罪,但他太假了,与其说是关怀,倒不如说想看看我真的失忆与否,或者干脆就死了。”

“晋王很得先帝喜爱,谢茂也曾是先帝最爱的孙儿,离皇位仅一步之遥……若说谁想看父子兄弟反目成仇,好做那幕后的黄雀,他不遑多让。”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却偏偏百密一疏。

陆遇宁道,“这样啊……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去处理这些事儿?”

他此次来虽带了暗卫和麒麟禁卫,但终究人数不够,处理起来有些掣肘,还是要回到盛京才能更好的发号施令。

“嗯。”

谢昶宸低落地应了一声,不高兴地嘟囔着嘴,“好不容易丢下公务出来一趟,我本来还想多陪陪你的。”

他在陆遇宁没受伤的地方蹭来蹭去,仿佛有肌肤饥渴症,黏黏糊糊,腻歪得不行。

“阿宁,你要同我一道回去吗?”

陆遇宁想了想,“暂时不了,我要陪师兄们回神医谷,也好久都没见老头子和师娘了。”

“这样啊……”

谢昶宸有些失落,但还是努力扬起笑容,“那你同我给师傅师娘问声好,菰州的美酒很是不错,不知师傅可否喜欢?你回去时带上几坛,也算是徒婿的一点心意。”

陆遇宁捧住谢昶宸的脸,轻轻吻啄了一下,“不愧是我男人,就是体贴周到,酒和肉是他老人家的最爱,你算是送到心坎上了。”

谢昶宸耳朵尖尖泛起羞红,内心充斥着满足和幸福,更加“变本加厉”地撒娇。

“我会想你的,很想很想,你早点回来好不好?不久后就是七夕了……”

“我已经狠狠‘批评’了父皇,他不会再派些乱七糟八的人来惹你不开心了。”

陆遇宁挑眉,“陛下没骂你?”

“自然没有。”

陆遇宁实在是无数次惊叹于昭锦帝宠儿无下限的做派,她要是有个这样的儿子,她绝对让他左右脸肿得一样对称。

“不关陛下的事,我也不是因为这个事不开心。”

她捏了捏谢昶宸的脸,轻轻哼笑,“从答应嫁给你那刻起,我就知道会有许许多多的麻烦束缚,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会怕不成?”

“那是自然,我的阿宁最勇敢,什么都不怕。”

谢昶宸语气柔软温柔,垂下来的黑眸沉沉,更加用力拥紧的动作泄露出他的一丝不安。

只是……

他会害怕。

害怕他一时疏忽,没有及时赶到,没能护住她,让她伤痕累累。

皇室的确有着数不清的繁琐规矩,半点儿比不上外面自由洒脱,他也害怕她最终会感到厌烦,日渐消磨的爱意不足以让她放弃外面的海阔天空。

若她最后一走了之,他该怎么做才好?

难以理清的理智和情感在痛苦地拉扯,明明知晓不该绑着她,但私下里又很想要让她这辈子都无法离开他。

永远二字的诱惑太致命了,谢昶宸难以从其中挣脱,只能放纵自己清醒地沉沦着。

他脑子里甚至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如果他能怀上阿宁的孩子就好了。

再怎么,阿宁也不至于抛夫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