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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嫔和你有仇?还是朕和你有仇?”

黄昏的阳光温柔和暖,照在窗外的假宫女身上,亮如星子的眼眸下,遮面的白纱随风轻晃。

封彦看着她,眼神锐利如鹰隼,“柔嫔屋内的画,表面池塘鱼戏,实则水草缠鱼,暗喻屠龙,你好大的胆!”

“啊呀,你发现了,我的确同你有仇。”

被质问的女子弯起眼角,面纱背后,窥不清轮廓的唇微动,“我名楚舒颜,三年前,全家受大理寺卿牵连被你发配边疆,而我——刚进宫就被你打入冷宫。”

封彦微压眉头,扫了眼她瘦弱的身材:“所以你作那画是为发泄对朕恨意?敢在朕面前直言直语!”

舒颜站在窗外耸肩:“我不直言直语,你又会觉得我竟敢当面骗你,这位皇上,您可真难伺候。”

封彦将毛笔搭上白石笔搁,发出哒的一声:“想死?”

“无所谓,反正你肯定死在我前头,毕竟您和柔嫔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啧,疾病不传染你传染谁?”

几乎一霎时,封彦脸色阴沉下来,犹如夜晚暴风雨中汹涌浪滚的大海,风驰电掣间伸出手扣住舒颜的手腕往里面一拽。

他道:“那你和朕一起死。”

柔弱的身体被轻易拽动,宛如粉色的小兔子跃过窗口乱无章法地扑了进来。

封彦一惊一怔,快速抬脚上前,扑通一声做了人肉靠垫,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她怎么这么轻?!怎么一拉就进来了!

额头撞上结实的肌肉,舒颜磕得生疼,抚着额酸着鼻子抬起头,松动的面纱也随之坠落。

还没等封彦看清模样,先听见了她骂人的声音:“你神经病啊!”

面纱掉落,如何防疫?

封彦来不及计较放肆之言,猛地推开她,窜出去老远:“你离朕远点。”

不管怎么说,他的确与柔嫔在一间房里单独相处过,按照太医的说法,极有可能已被传染……

然而他这一推——

“你是不是有病!”

被大力推出去的舒颜愤怒地爬了起来,捂着肩,感觉胳膊差点断了。

气势汹汹地向封彦踏了过去。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今日她必须卸掉他一条胳膊。

太医来敲门时,舒颜成功让他左胳膊脱了臼。

耿太医只是来例行检查,万万没想到皇上房间里多了个女人,而且两个人看起来刚“打过架”。

耿康露出难以描述的表情:“皇上,柔嫔娘娘今天病情又严重了,您和她密切接触过,近日务必要小心谨慎,不要再接触他人。”

“还未找到发病原因?”封彦捏着复位的胳膊,该死的,她明明力气那么小。

耿康摇了摇头:“此化蟾症太蹊跷古怪,微臣已试过许多方子,都无作用。”

说着,他看向在一旁装不存在的舒颜,“皇上,既然这位姑娘已未戴面纱同您居于一室,便不可再出去,防止邪毒传播。”

舒颜:“……”

这个病不传染!真的!

太医院一众走后,舒颜坐在椅子上,瞪着封彦,无话可说。

“又不是朕的错。”封彦皱眉,两看相厌。

“不是你把我拖进来的?”

“朕没想到你这么轻!”

“我这么轻还不是怪你把我打入冷宫!”而且您对您的力气有点数好吗?舒颜坐正了身体,打开食盒,吃晚饭。

封彦站在旁边,他的椅子被某人占了,晚膳……“这是朕的晚膳。”

香气四处飘散在房间里,诱人的味道萦绕,光是饭菜的香味,便令人垂涎欲滴。

几番较量,封彦自然饿。

舒颜赏了他一记白眼:“你见过给仇人让饭的?”

封彦思维敏捷:“朕也没见过抢仇人饭的!”

好像听着有那么点道理。

为了不损坏自己威武雄壮的形象,舒颜勉为其难将筷子折……哦,她没有这个力气。

递给封彦:“折成两段。”

“这是御用银箸!”封彦都不知该不该气了,能那么容易折断吗?不对,他为什么要折断自己的筷子?

舒颜挑眉:“你不行?”

封彦夺过筷子折成两段。

拿过半截筷子继续夹菜,舒颜道:“行还那么多废话。”

封彦拿起另外半截,眉角直抽:“你是在求朕斩你的首吗?”

“这里没刀也没剑,斩首这事,等你出了咸辰宫再说吧。”说完又轻啧了一声,“届时还不知道你是直着出还是横着出呢。”

封彦握了握拳,抢过两盘菜,站着吃菜,饭……在某人那儿。

一块炸得外脆里嫩的茄条入口,他眉尾一扬:“膳房换人了?”

问的对象她根本不想搭理他,自己吃着饭菜。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三分钟过去。

等不到回复的封彦:……果然还是斩她首吧。

许久,吃完晚饭的舒颜赏了他一句:“味道如何?”

突然有点受宠若惊的封彦答:“挺好。”

“请拿出你的文采诚心诚意地夸赞。”

“?”

“你没文采吗?”她这厨艺不值得一万字夸奖吗!

不知道怎么夸厨艺的封彦:“……”

舒颜恍叹:“原来你是个莽夫啊……”

封彦:果然要斩她首!

夜色渐深,墨砚堂内烛火未熄,咚咚两声清脆地敲窗户声,舒颜站起身开窗。

窗外,梁翠怡紧紧闭着双眼一鼓作气地道:“皇上,是这样,宫女迎苏给您送了膳食后许久未归,奴才找了许多地方都寻不到人,奴才想恳请皇上……”

“梁姑姑。”舒颜喊道。

梁翠怡诧异地睁开眼,连眨了好几下。

“梁姑姑,我被困在这里了,明天,给我加个鸡腿吧!”

“她不是迎苏,她是楚舒颜。”封彦关上窗,得意地坐在终于抢到的椅子上。

舒颜感叹,这人一定是被她气傻了,转身掀开帷幔走向床榻,抽了一层床垫放到地面,躺了上去会周公,室内烧着暖炉,并不算冷。

封彦心不静,看不下奏折,索性放了下来,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的手掌沉思。

窗户外,梁翠怡呆若木鸡良久。

楚舒颜,被、被打入冷宫的颜美人!

昏暗的房间内,唯剩一簇小火苗摇曳着,蜡油滴落汇聚成塘。

封彦起身迈开修长的腿走向红木床,注意到床边侧躺在垫子上沉睡的人儿,眸光一暗,她心真大!都说了是盼他死的人,就不怕他半夜宰了她?

弯下腰。

舒颜骤然察觉到不熟悉的气息靠近,猛地睁开眼睛,抬脚就是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