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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一段时间,舒颜接收了这具身体的记忆。

冷宫是一座被遗弃的宫殿,居住着被遗弃的妃子。

依据制度,在这里的妃嫔基本生活也能得到保障,怎奈宫女太监势利,时常向无辜的妃子发泄怨怒,令冷宫本就荒凉腥臭的环境更加恶劣。

这些终年不见天日的女子,稍有心理脆弱的,极易陷入疯癫。

而某些讨不到宫女对食的猥琐太监,见到疯傻的妃子们颇有美貌,便起了色心歹意。

空无的室内,舒颜一棍子击飞一名太监,看了眼那衣服被剥开大半颤抖着的傻姑娘,睨向太监:“滚。”

“哟,杂家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颜美人么?”

那太监也不理好自己的衣服,爬起身子,裸露着丑陋的胸膛,脸上堆起无所畏惧的恶笑,“颜美人难道寂寞了?也想尝尝销魂滋味儿?”

舒颜翻了下手里的木棍:“明知皇上未废除我的封号,还敢在我面前出言不逊,狗胆不小。”

太监连连发笑:“颜美人,莫非您觉得自己还能出这宫不成?”

长鹰国君暴戾残忍,不爱美人只爱江山,恐怕连后宫有哪些嫔妃都不记得,更何况是冷宫中的女人!

面对太监讥讽的笑容,舒颜从容不变,霸气地抬起棍子:“我能否离开这里不知,但你,一定是被我打出去的!”

说完,挥棍便上。

那太监疼得哎呦哎呦叫唤,龇牙咧嘴,又怒又怕,捂着衣服怂怂跑走。

一道黑烟附上他的脚,赠他霉运无数年。

藏在舒颜手腕上的黑龙眼睛轻眨,反正主人现在没灵力,发现不了他的小动作。

他还是主人的小甜心!

那厢,被欺负的女子蜷缩在角落疯疯傻傻,舒颜慢慢接近,向她释放善意:“彭姐姐,我扶你起来。”

彭氏曾经也是美人,干过些坏事,因其父乃当今皇帝封彦的老师之故留了一条命,被剥夺封号打入冷宫。

她确实也算不得好人,只是在冷宫的日子久了,心起同病相怜之感,某一天曾给楚舒颜分过一个馒头。

就在一年多前,彭氏疯了,长期待在潮湿肮脏的室内,一个无法打理自己的疯子很快生了病,如今已病入膏肓,没多少日子可盼。

“我饿……”彭氏眼神浑噩。

舒颜扶她上了床,小声安慰:“你歇一会儿,我去给你拿吃的。”

本命契约,可凭借灵魂相联系,舒颜吩咐时忆:【你且留下看着她,我去找吃的。】

时忆听话地点了点头,从手腕上滑了下来,盘在床铺:【主人小心。】

皇宫上下,谁都清楚进了冷宫的人再也不可能出来,御膳房因此怠慢至极,今日负责送饭菜的太监,连残羹冷炙都没送。

夜已渐深,星光寥寥,皇宫巡逻换班,宫女提灯走来走去。

舒颜穿了件不合身的宫女服,避开巡逻,走过长廊,拐入小道,伴随着灵活的动作,纤细的身影蹿入御膳房。

时辰已晚,这个点的御膳房,山珍海味皆成泔水。

黑灯瞎火中,舒颜翻了一阵子,只找到几个馒头,再拿了几个橘子便打算离去,忽听到脚步声,身形一动,钻到灶台后面。

大门吱呀推开,一排鎏金雕花的宫灯给室内带来亮光。

舒颜听见外界至少十人步伐急促地进来,紧接着,是一道碰撞声,像是盘子被扔到桌上。

随即,又尖又细的太监声响起:“你们怎么办事的?豆沙磨得如此粗糙,柔嫔娘娘身娇体贵,如何受得了粗粝的豆沙皮!”

说话者似在教训御膳房的厨工,过了会儿,口吻变得讨好起来,“段公公,杂家这就吩咐他们重做,还请您在柔嫔娘娘面前多加美言。”

所谓的段公公嗯了声,声音极冷极寒。

舒颜缩在灶台后面,听到这音,抬眼看向灶台旁露出来的一角深蓝色衣摆:啊这该死的命运偏要这么巧吗。

脚步声更加近,显然是厨工正在往灶台后面走。

眼看即将被发现仗责,舒颜果断伸出手,抓住那角衣摆,拽了两下。

段公公蹙了下眉,低头,见到了那探出头求救的少女。

视线相对,数世情感叠加,段某人他再度一见钟情。

嗨,段镜寒。

段镜寒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几乎是一瞬间,大步一跨来到灶台后,用宽大的衣摆挡住了纤瘦的身子,冷声对众人道:“出去,杂家……我自己做。”

“那好啊!您可就是从咱们御膳房出去的人,如此,便麻烦段公公了。”

众人窸窸窣窣地退离,房门关上。

段镜寒低下头,看向那面色蜡黄,正在一小口一小口啃馒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夜半御膳房行窃有罪之类的话,张了张嘴,退了一步道:“很饿?”

舒颜抬起头,细细地打量着这一世的神官。

他的皮肤要比以前更白,似乎脸上还铺了白面,阴柔了五官。

侍卫和宫女私通生下的孩子,自小受尽凌\/虐,无数悲惨的遭遇加诸其身,造就他比之前几世更甚万分的冷寒。

然而此时此刻在舒颜面前,段镜寒正在努力收敛刺人的寒气,让自己……温和点?

一切变化尽揽眼底,舒颜藏起心口酸疼,冲他扬起笑容:“嗯,我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这一世,一定点亮心柱送你回家。

“豆沙糕吃吗?”

“吃。”

豆沙糕是御膳房做的,因为保留了一些红豆皮,柔嫔娘娘吃了一小口便不愿再动。

段镜寒端过来:“起来吃,窝在那儿对胃不好。”

“脚麻了。”舒颜拽着他的衣摆,可怜兮兮。

段镜寒微愣,不知她的熟稔从何而来,内心却不排斥,微微俯身想将她扶起,却在即将碰到她的瞬间,听她喊了声段公公。

一盆冷水灌下,段镜寒动作停滞,登时站直身体,将盘子直接递给她。

他怎么能碰她呢?以他的身份,怎么敢肖想女子?无耻。

蓦地,段镜寒瞳孔放大,她、她干什么!

舒颜抓着他的腿爬了起来。

撕开衣袖布料,将糕点、馒头、橘子包在一起,揣入怀中。

动了动脚,感觉脚麻差不多了,对段镜寒笑了下:“今天谢谢你啊,我先走了,你叫什么?”

处于被摸了腿震惊中的段某人勉强被拉回理智,回:“段镜寒。”

她笑:“我姓楚,名舒颜,清楚的楚,舒适的舒,颜色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