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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宋镜寒没能见到那个女人。

在一连送花八天后,第九天,她没送。

夜灯昏黄温暖,茶几上,在群花争艳中,一只空的玻璃花瓶孤孤单单。

时针跳到一,宋镜寒的视线从壁钟收回,盯着空花瓶发着呆。

已经凌晨一点了。

她没送,她为什么没有送,是不想送了吗?

也好,本来就没必要送。

还是还没回来?

她也回来太晚了。

宋镜寒一夜都未睡好。

早晨六点半,他按时起床洗漱,七点出门晨跑。

打开房门,下意识看向脚下,平坦的地面,空无一物。

所以她昨天果然没有送。

也好,他才不想继续和她扯上关系。

第十日,门口依旧没有花。

次日清晨,宋镜寒站在邻居家门口,盯着始终不曾开启的房门,俊眉微蹙。

她好像一直没有回来。

手指按着手机边缘,再一次拨通物业电话。

“喂,宋先生,有什么事吗?”

宋镜寒双唇动了下,回道:“6806号房业主消失超过四十八小时,请确认后报警。”

“什么!好的宋先生,您先别着急,我这就确认。”

物业说完,宋镜寒挂了电话。

谁着急了!

明明是出于正常的好心。

很快,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物业道:“宋先生,孟小姐说她去外地挣钱去了,明天就回来,她让您别担心,等她回来,会继续……给您送花的。”业主和业主之间好奇怪。

谁、谁是在乎你的花了!

宋镜寒回到自己家,站在玄关,唇角忍不住上扬。

待他意识到后,又压了下去。

掎裳连袂的影视城里,络绎不绝的造梦人,前仆后继的追梦者。

舒颜坐在凳子上,挂了物业电话,嘴唇扬起弧度。

宋镜寒啊,习惯,可是个可怕的东西。

收回轻飘了一秒的思绪,舒颜继续同眼前的看上去很落魄的中年女性讲话。

中年女性再度开口向她确认:“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吗?因为资金缺口,剧组都快散了。”

“当然,钱的事情交给我,赵导,您安心拍,我还有杂志,先走了。”

某十八线小明星要去拍符合她咖位的不知名杂志挣饭钱。

距离宋镜寒没收到花已经超过了72小时,第四日早晨,光线柔和,晨风吹拂,空气清新。

他奔跑在绿茵小道上,肩头被层层叠叠的树叶剪碎了的阳光洒下斑驳,晨跑中的宋镜寒心情没由来的好。

那个姓孟的女人说今天回来会继续给他送花,嗯,今天一定要拒绝她。

一辆明黄色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价格很贵的莲花跑车停在了月澜小区6号公寓楼下。

宋镜寒运动结束,自跑车旁边走过,目不斜视,一点不感兴趣,走入楼中。

“罗浩,你没必要送我回来。”

熟悉又动人的声音传来,宋镜寒走路的动作滞了下,侧头望去。

那辆黄色莲花跑车的车门已经打开,舒颜走下车,身穿一字领白色长袖衬衫,胳膊搭着件酒红色外套。

车主,罗浩,声罗娱乐公司小开,算是孟舒颜以前认识但没有深交的富家子弟,在孟家破产后,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

其实也就是见色起意,以前不敢惹,现在有胆子了。

罗浩早下车想殷勤开门,然而对方态度一如既往平淡,他心里歹意又浓了浓,见到孟舒颜绮丽的脸时挂起了笑。

“小颜,我这不是喜欢你想追你嘛,虽然你家破产了,但我不介意,你不用在意。”

原来她家里破产了,宋镜寒不想八卦,冷淡地收回视线,余光瞥到一抹颜色,又回头望去。

罗浩自车内捧出一大束花店精心设计的香槟玫瑰。

香槟一样的颜色,看上去柔软得宛如丝绸,花束内部还点缀了很多碎金片,宋镜寒离得不近,瞧不真切,只觉得有点闪光。

“小颜,送给你。”

宋镜寒想,家里摆了很多种类的花,但没有香槟玫瑰,她一定不喜欢。

“今天是香槟玫瑰。”罗浩又道。

宋镜寒一懵:什么叫今天是?还有昨天?

舒颜挑眉,伸手接过,向公寓楼方向走来,看到宋镜寒也没有惊讶。

见到女人要走近了,宋镜寒撇开头,迈开修长的腿,走向电梯,自己待在最里面。

打开的电梯门前,舒颜捏起花束里写着肉麻词句的卡片,扔到垃圾桶里,走了进来,拿着花随意地向宋镜寒递了过去。

“正好,给你。”

宋镜寒:“……”

别的男人送你的东西你送我?等等。

“之前那些花都是他送的?”宋镜寒语调有了起伏,觉得自己的好修养快要被气跑了。

难怪那些花束里面都没有卡片!

电梯上升。

只见某女奇怪地看他:“不然你觉得我买得起?”

那些花束,不论花本身的价值,还是花店赋予它的价值,都不菲。

别人借花献佛,她借花献人,不行?

宋镜寒脸皮崩起,冷得似铁制机器,不接面前昂贵的花,只问:“为什么送我?”

舒颜扬起笑:“这还不简单?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当然是想——”

想什么?宋镜寒呼吸一紧,一个答案在心头滋生,仅仅在半秒钟的功夫便深深扎根,往上疯狂窜长。

“我当然是想睡你啊。”舒颜声色坦荡,表情也坦荡。

宋镜寒心头长出的草还没达到顶端,一瞬间被火焰燃烧成草灰。

他还以为、还以为她要追他!

这个姓孟的女的怎么能这么奇怪,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浑话!

怀疑人生的宋镜寒抬眼瞥了下电梯楼层标志,想下电梯。

没想到,舒颜又嫌弃地看了看他:“不过现在不行,你一身都是汗。”

“……”什么现在不行,谁、谁同意你了!

八层已到。

宋镜寒抢在舒颜前头出了电梯,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夺过香槟玫瑰,直接扔到电梯前的垃圾桶里。

“以后不要送我花,我们没关系。”

发寒的嗓音深处压抑着主人还未意识到的气恼。

舒颜看着他大步离开,无所谓地笑笑。

他刚刚离她那么近病症都没发作呢。

镜寒神官,尽情地怀疑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