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如歌院。
院内的烛光仍然亮着。
李如歌人死了病还在，南萱已经喝过了药，整个人钻进了被窝，见舒颜还坐在蜡烛下借着烛火看手机，轻声问道：“怎么还不睡？”
舒颜拿着手机，手机正停留在一本书的封面。
封面蓝色无字。
她手指一划，点开这本书的第一页，其上写了这本书的名字和它的整理抄录者。
《修炼手册》伏渊
那墨色字体银钩铁画，笔走龙蛇，起势去势无不流畅，无一不彰显书写者的不凡，分明气势十足，但那字体却隐约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似飘浮的云，如抓不住的萤火。
过去数年，她只翻到这一页。
看了眼伏渊之名，第二页随着她玉指轻点，缓缓地翻开。
手机左侧上角浮窗阅读进度立即更新。
与此同时，天帝宫殿每一间房间内的《修炼手册》同时更新进度。
阅读进度：第二页。
空无人烟的神圣宫殿，孤单寂寥的天域至尊抬起头，眸子里拂过淡淡的笑意。
天地初开，万物皆有灵，聚诞六欲七情，生之灵求上，死之灵聚下，由是生矣天域黄泉，而后人间。
修炼者吐纳世间灵气，锤炼肉身冶炼精神，待及至破境，受天雷……人间三千小世界，修炼之法各不同。
而天域，则将修为分为人、仙、神三阶境界，人阶划分三境九期：微尘境（炼气、通灵、琴心）、月阳境（元婴、出窍、分神）、乾坤境（洞虚、大乘、渡劫）……
听到南萱询问，舒颜支着下巴一边看着书一边回：“这个世界孟泽不能修炼，我可以先开始修，毕竟很多人八九岁就开始修炼，万一看到我又被说老。”
翻至灵根介绍页。
灵根，在有的世界它又被称作属性、系别、元素等等，但灵根之说最为普遍。
除非极个别极特殊的情况，每个人体内都存在五行，也就是金木水火土，由此诞生冰、雷、风、光、暗变异，有些人还会在空间、言灵等上表现出天赋。
小世界独立运行，独自探索，故而对灵根属性的称呼存有差别，比如木灵根，可能在有的小世界就会被称作植物系。但大体上是同样的意思。
所谓修行依灵根而行，是指选择反应最强烈、人体最亲近、联系最密切、最适合的方向。
就像方才所说，五行每个人皆有之，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用以修炼，这部分人体内五行混杂或者极弱，对于空气中的五行元素亲近也极弱，有些世界往往直接称之为无灵根。
“南萱，灵根是多好还是少好？”
“不一定。”已经修炼成神的南萱颇有经验，躺在被褥里为她释疑，“有些世界认为多好，因为可以修炼多种法术等，有些认为少好，因为学得精好升级。”
南萱继续道：“但在天域，我们认为最重要的是灵根纯度，换句话说，是自身优势灵根和其他元素的分离程度。
举个例子，一个人是火灵根，但含有很多其他元素杂质，那么，他的修炼速度远远及不上杂质少的人，而有多灵根的人，若每种灵根都很纯粹，修炼速度也不会慢于单一灵根之辈。”
换句话说，以五行举例，每个人体内有五种颜色的元素小点，当代表“火”的红点呈现聚拢状态，那此人便具有火灵根特质，若火点中无杂色，便是火系纯灵根，如多杂色，便是不纯。
这就衍生出另一种情况——当五色小点彻底干净分离，形成围绕成圈的五个小团——传说中被上天眷顾的混元灵根。
这种灵根变态到什么程度？每一种属性都是纯属性，修炼其中一种其他四种跟着一起涨！
更别提可以对空气中的五行灵气无差别吸收，运转一个周天抵得上别人数个周天，简直是上天开的24K纯金金手指。
“那我如何知道自己的灵根是什么？”
“这里没有测灵石……或许你日常有没有什么亲近的东西？一般灵根属性从自身偏好可以体现，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什么？
这个问题我会答。
舒颜道：“钱。”
流动的空气都静了三秒。
“咳。你要不要请教一下帝上，帝上神通，当应知晓你的属性。”
舒颜退出书籍页，打开“天域”，给伏渊发信息。
舒颜：【我什么灵根属性？】
伏渊：【雷】
舒颜：【纯不纯？】
伏渊：【纯】
短小精悍两个字。
她看向南萱，转述：“原来我是雷属性，纯灵根。”
“那你喜欢雷吗？”
舒颜想了想，点头道：“喜欢啊，到时候雷劈我，我劈它。”我们互劈，谁怕谁！
南萱吃惊脸：雷还能这么用？
果然舒特助非同一般。
“照这么说，我觉得天帝肯定有冰灵根。”舒颜想了想，觉得自己猜得特别对。
“你没听过天帝什么灵根吗？”南萱疑惑，“全天域都知道，伏渊天帝是古往今来罕见的五行混元灵根啊。”
舒颜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很好，天帝的手指是24K金手指。
第二日一早，李年丰正妻章秀登门，告知互换婚约的消息。
“如歌，我已经问过明月了，她说愿替你嫁给孟家粗人，罗家乃官家，这门亲事上好，况罗子傻也有傻的好处，必不会苛待你。”
“这……”南萱看了看舒颜。
舒颜道：“小姐，老爷夫人也是为你着想，我看你就应了吧。”
听完，南萱才对章秀温婉地道：“一切听爹娘安排。”
章秀心头石头落地，放下带过来的首饰，乐盈盈离开。
“包办婚姻。”舒颜懒洋洋地拿起首饰丢进首饰盒里，轻啧。
“舒颜，我和屠焰的不是这样的，之前有问过我们意见，只是我们后来都没过得去心里那道槛。”她赶忙解释，生怕舒颜对天域有误解，放弃刚开始的修仙路。
“我知道。”屠焰那厮那火爆性格，不经过他同意，早在定亲的时候就能把火神殿掀翻了。
“那现在怎么办？要逃婚吗？”南萱问道。
“不，走，出门，我们去看看孟泽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