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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奴婢知道了。”

“夫人。”

于妈妈从门外进来,行了礼后道:“夫人皇后叫人来传话了,请您进宫一趟说是切磋棋艺。”

切磋棋艺?这个节骨眼似乎不太合适吧?

“于妈妈,是什么人来传的话?”萧觅瑜谨慎的问。

“是几个嬷嬷,为首的是皇后娘娘身边最有名的贴身婢女盼秋姑姑。”

来的是盼秋姑姑而非太监,这是很刻意的在低调了。

所以皇后意欲何为?

萧觅瑜眸光微微暗了暗,眼底划过一抹流光。

要来的总是会来的,怎么拦也是拦不住的。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总是那么不讲理可又准得可怕,只怕皇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此刻宣她却不提休书之事,只怕大有古怪。

又或者她是遇到难题解决不了想让她去解决。

“好,你去传个话,我换套衣服就进宫,劳烦门外传话的姑姑先候着。”

萧觅瑜说完看向灵笼,从盒子里抓了一把碎银子递给灵笼。灵笼会意,亲自跟着妈妈出去打点了。

既然是宫里来的,别管他是太监还是宫女嬷嬷,多多打点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萧觅瑜特意换了一套看上去端庄的暗绿色系衣服,低调不张扬但又不失沉稳。她叫人把头发盘好以后只戴了一支梅花白玉簪。

这只发簪是当今太皇太后曾经赏赐给她母亲凝安郡主的,也是她母亲当初被封一品诰命的时候太皇太后娘娘亲自戴到她头上的。

宫里,皇后已经等候多时。

“娘娘,那位侯府夫人来了。”盼秋来报。

皇后摆了一盘棋,但她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那盘棋,并未出棋。

她端坐着,仪态端庄道:“让她进来吧,我倒是要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闹出这么多的风波。”

萧觅瑜进来后一直低着头没有直视皇后,毕恭毕敬地行礼跪拜。

“臣妇萧觅瑜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萧觅瑜没有出声让她起来,任由她跪着回话。

她今日一身深绿色长裙看着很低调,但头上那支簪子可就不那么低调了。

有点儿意思,看似乖顺其实从容不迫。

“本宫近来突然觉得烦闷,想起曾经与侯夫人一同下过棋,今日兴趣盎然请你入宫,不知可唐突?”

“娘娘折煞臣妇了,有何唐突,此乃臣妇荣幸。”

“倒是个明白人,把头抬起来让本宫瞧瞧。”

萧觅瑜缓缓抬头,脸上薄施脂粉,螓首娥眉,肌如白雪美得不张扬却十分惊艳和耐看。那凝雪般娇嫩的皮肤吹弹可破,精致得仿若意外坠入人间的仙子让人移不开眼。

此女果然是绝色之姿。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早就听闻侯府夫人是一个倾世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萧觅瑜将头低回去:“臣妇不敢当,凡俗之色不值一提。不过是皇后娘娘心系万民母仪天下才高抬了臣妇。皇后娘娘气质如兰、灼灼其华,是芸芸众生独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皇后有些愕然地看向一旁的盼秋,盼秋也有些微微吃惊萧觅瑜的口才。

这妇人好厉害的口才,短短几句话收敛了自己的绝色又巧妙地夸耀和赞美了皇后。

皇后动了动嘴唇,居然是找不出她一点点的错处。

“罢了,起来吧。”

皇后抬了抬手示意她可以起来了。

萧觅瑜起身,继续低着头不去直视皇后。

“盼秋,本宫和侯夫人下棋不喜他人打扰,带着他们都退下吧,不用人伺候了。”皇后命令道。

“是,奴婢这就退下。”

盼秋带着宫女太监退下,宫里只剩萧觅瑜和皇后。

皇后又细打量了她一遍,对她不骄不躁地模样居然也讨厌不起来。

这和她想象中跋扈的侯夫人似乎不太一样。

“在你来之前本宫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传闻,至于是什么样的内容本宫也就不详说了。本宫想着像你这样的女子一定是个祸水,否则不会把整个京城搅得天翻地覆。你认为呢?”

萧觅瑜睫毛颤了颤低声道:“公道自在人心,臣妇若真是祸水那也是因人而祸。像皇后这般福泽深厚是定不会被任何人所祸害的。”

“你这张嘴儿倒是会说得很,但口才好不代表可以胡作非为。你一纸休书交到了本宫手上,可本宫却一直没有召你进宫,你可知为何?”

萧觅瑜抬起头来看向了皇后,屈膝行了个礼道:“臣妇劳累皇后娘娘了。”

“原来你也知道劳累本宫了?你一纸休书让本宫也陷入了困境,若是帮你那本宫就得罪了天下男子和王朝制度甚至是上千年的男女定律。若是不帮你,本宫身为国母却看着一件冤屈的案件不得昭雪,又何为国母?”

皇后脸色冷了几分,语气也冷肃了几分,心中是有气的。

这个案子她是怎么办都不对,皇帝听闻后也来问了话。她的一时为难也惹得皇帝心中不顺,连带着看她都有了几分怒意。

最近一些时日他已许久不来她这宫里,反而更爱去贵妃那里歇下。

这怨气她也不知该撒在谁的身上,多年来她管理后宫的手腕都是有目共睹的,何时出过这样的乱子被这样的问题困住?

让萧觅瑜进宫也是因为明日就要召见常风霖了,这个问题她今夜就得给皇帝一个解决方案。

“皇后娘娘可曾想过一个问题?”萧觅瑜问。

“什么问题?”

“您可曾想过这几千年来男尊女卑的定律其实是错误的?”

“放肆!”皇后呵斥了一声,疾言厉色道:“你可知你自己再说些什么?若男尊女卑的定律是错的,那么天下男子都是错的。你此话可有冒犯天子之意。本宫随时可以将你治罪你可知晓?”

“臣妇知道。”萧觅瑜站直了身体,严肃地道:“臣妇不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认为女子就应该无条件无理由的逆来顺受。人心都是肉长的,侯府如此待我、将我逼到无路可走,我若不反抗难道就应该像个蝼蚁一样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