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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你难受吗?”何景小心翼翼地问。

“我能难受什么。”郎南山回神。

何景挠挠头,从柜子里翻出来宫宴那日从顾泊钦手里拿回来的话本,仔细翻找。

“世子你看,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世子你方才的样子分明就是情伤之后的痛苦模样。”何景把证据翻在郎南山面前。

情伤……

郎南山嘴角抽搐,随后撇了一眼话本上的言语,嘴角抽搐得更狠。

眼神落寞如灰蒙阴沉的江南景色,满天烟雨都只为你一人而落下……

淡淡微笑是我最后的倔犟……

从你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往后百年,除了梦里,我没有再见你的资格……

我学着凶狼伪装,掩饰内心的伤……

郎南山猛地合上了话本,冷眼看着何景:“你没事就是在看这些书?”

何景内心大喊不妙,自己玩过头了。

“回世子,之前没看过,是从陛下手里拿来时,才看的。”

“看完了?”

“……看完了”

“还买了没?”

何景身子一挺,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抖抖索索地拿出来一本新的话本:“这是刚新买的。”

郎南山接过翻了翻,看书的折痕确实只停在了前几页,就把书丢在一边。

“何景,这是何时何地办何事买的?”

何景还是第一次听自己的名字这么别扭。

“是前些天送夫人出城,从城北的小市集里买的。”

郎南山一手抓起书,向书柜的角落里一扔,在空中洋洋洒洒散开的书册,等落到书柜上时却意外地整齐,边角正好抵住墙。

何景在心里默默鼓掌,他家世子的内力又高了。

“与夫人同行,你就是这么办事的?”郎南山的声音,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阴沉不悦,“而且,为何这么久过去,此事都没有报于我?”

“不是世子你自己说,随夫人心意做什么,属下们只管办,不必多加打探汇报的……”

“……”

看郎南山的脸色阴沉,何景立马停下心思,身子站得笔直,“属下知错了,属下保证往后定尽心尽力为夫人办事!”

“不过,世子,属下还是要辩解一下的。”何景讪笑着。

“说。”

“是夫人让我把她送到城北就够了,夫人要与一位小姐聊天访友,再加饮溪姐姐都是女子,夫人说我只能远远跟着不方便就让我回了,所以……”

“所以?”

“所以属下是在空闲时间里买的话本,没有耽误办正事儿。”

郎南山抬眸,正见何景眦牙笑着。

“不错,辩解得有理,口才见长。”

“正好要把冀州山海关的地卖出去,你去过地契吧。”

“什么——”何景见郎南山眼神半眯,怎么有种被自家世子坑的感觉。

十几年了,他还从来没有离过自家世子一个城远。

“山海关再过去,就是草原和肃慎了,世子,真让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办事吗……”

“你口才好,谈买卖的事情不让你去岂不是少了用武之地。”

“这……”

“北疆战场都杀过人,这还在关内就扭捏了?”

“不扭捏。”

“行,回来的时候再去豫州把具体旱情报给我。”

“啊?”

“即刻出发。”

“哦……”

等何景失魂落魄地从密室里出来,远远地就听见了安辞伤在拍打诗月的门窗。

“小月月~小月月~快让我看看你吧,我俩都许久没见过面了,我心里对你的思念如滔滔江水,奔涌不绝~”

“安辞伤你放屁,昨儿夜里不是就见了?你搅黄了我陪恩客喝酒,现在倒是有脸来我这挨骂了?”诗月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怒气十足的。

“那是昨儿,古人云,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安辞伤在诗月门口摇头晃脑地招人烦,“以我对小月月的深情来算,虽才大半日不见,可如隔十秋兮,让我怎生忍耐。”

安辞伤一个甩头,自认潇洒:“啊,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

安辞伤一见诗月俏丽的脸蛋儿,就要扑上去时,被诗月结结实实一个巴掌扇飞了。

随之门又合上,动作一气呵成,徒留安辞伤捂着脸侧坐在地,一脸陶醉。

“真好,小月月今儿还是这么开朗活泼。”

何景见状,已经没有任何取笑的精神头了。

安辞伤爬起来揽过何景的肩头:“怎么了何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我感觉,世子不想理我,不要我了。”何景哭丧着脸。

“哈哈哈,太好了!”

何景疑惑问:“安王爷,万一世子真的不要我了呢,怎么就太好了?”

“我是说,我家小月月还要我,真是太好了!”安辞伤大笑两声,拂袖而去,抖擞得很。

何景哭丧得更狠了。

到底有没有王法啊。

他把当朝王爷揍一顿应该罪不至死吧。

等过几天,方悠然让饮溪去把何景叫来驾车,来的却是一个平常小厮。

“回夫人,何景出城了,应要过好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夫人再要驾车找小的就行。”

“何事要出城好一段时间,世子不是一直在京城吗?”饮溪把方悠然扶进马车,问小厮。

小厮道:“正是因为世子长年在城中不出去,怕我们这些手下办事儿的人觉得无趣,故而隔一段时间世子就会放我们假出城去玩一玩。”

“哦?那去哪里游玩?”饮溪好奇问。

“这也不定,或回故乡,或去他地,反正不管去哪里,世子都管我们来回吃住的钱。”

“那倒是不错。”饮溪由衷说着。

没在意小厮的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是不错,听说这次世子心疼何景许久未出城,特让何景玩得远一些,定要让何景把心散够才行。”

十日后,冀州山海关的土地上。

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看着一片荒凉欲哭无泪。

从怀里套出一册话本,何景才有了些精神。

“幸好藏了一本最好看的。”

何景翻来扉页,见一娟秀小楷写着:日夕。

“定是位好看的女子,名字好听,书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