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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离信将人带回漆山后也是力竭,昏迷了七个月后才慢慢苏醒。

醒来时,大雪满山堆。

在呼啸的北风中,他的茅屋虽暂能抵挡一二,但远远看去,仍免不了萧瑟之感。

津离信看着窗前临窗而坐,手执一卷书册细读的掠鸿真君,嗓子沙哑道,“真君,关窗,风刮进来了。”

沉默,在寂静的时空里走着。

掠鸿真君眉头一挑,到底还是将窗子关严实了,长衫玉立在床前,寒声道,“你干什么了?”

虽然不及他带回来的那人血迹深重,但半身经脉尽断,能支撑回来已是勉力,更何况还带了一个神志不清,同样伤重的‘拖油瓶’。

这样都能撑过入山之阵,难道——

掠鸿真君脸色一白。

难道他亲手设下的入山之阵这么不禁打了吗?

万一,他的上古情债追上门来,抢他回去做相公。。。

那。。。。。。

看着掠鸿真君脸色一青一白,然后一黑,最后一红。

要不是看着他眸色如常,津离信定是觉得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掠鸿真君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亦或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零食点心?

津离信小心道,“真君在想什么?”

掠鸿真君老脸一红,呐呐道,“我在想,我在上古神战之前,欠了几朵烂桃花。。。”

津离信:。。。。。。

真君年富力强,真君风流倜傥,真君富甲一方,真君。。。

好吧,他编不下去了。

言归正传,人见人爱的掠鸿真君找回自己狂炫吊炸天,冷酷三重天的语气后,告诉津离信:

“你带回来的那‘坨’人现在在偏室修养,那人伤得太重了,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天意。”

“对于你带回生人到漆山,本君我大人有大量,不追究你的过错了。。。唉,突然好想吃山下富春斋的红豆酥啊。。。”

“。。。还有你说下山是收购点心零食,最后连一粒点心渣都没带回来这件事,我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你看着办吧!。。。红豆酥至少要三十斤。。。”

然后,掠鸿真君施施然摇着扇子走了。

鬼知道,这漫天飞雪中他为什么要拿扇子,不冷吗?

等看不到茅草屋的时候,掠鸿真君打了一个寒战,将扇子收回虚囊袋中,提起长衫衣摆一溜烟儿地跑回他的真君殿中。

翻箱倒柜地翻找他当年被人记下来的送情书者名单。

是的,在上古中,漆山山主手中有一份情书名单,比后世民间婚葬嫁娶的礼钱名单还要详尽。

不止记录了写情书者的名字,还对情书内容略作概括。力求公平公正地将其中遣词造句稍作点评。

其后还附有情书的用纸是什么材质,是否有香味,什么颜色。

在名单最后,还详尽写着高频成语出处,典故来历;更甚者将情书的结构略作拆解,实打实地找出来几个浑水摸鱼的。

掠鸿真君在上古时颇为。。。混账,为此甚至还去信给那几个浑水摸鱼的仙子。

信中大意不外乎,你抄情书的事迹我已经知道了,劳资就算从漆山上跳下去,就是成为光棍,也不会跟你好的!哼!

于是乎,上古神战之前至于今日,掠鸿真君都是六界光棍榜上的第一名。

掠鸿真君那边老房子着火,茅草屋内津离信冻得直哆嗦。

没办法,伤太重,护体功法失效了。

于是乎,津离信拖着伤重的身体,一步一挪地跑到了偏室。

因为伤太重的原因,掠鸿真君在此处留下了法术,至少能保证人醒来之前不被冻死。

津离信一进屋,就感到温暖如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心中一颤,刚刚被寒风吹得哇凉哇凉的感觉被抛之脑后,竟有几分悲伤。

他在这自顾自地悲伤,津离月只觉得没眼看,钟渡远站在床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津离月挪过去,拍了他一下,“这是你爹爹?”

钟渡远点点头,“家父钟风华,与令尊相交莫逆。”

津离月道,“我知道父君在登上王位前是有一位至交,常常因此暗自神伤,只是没想到会是钟伯父。”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钟渡远父母双亲皆不在人世了,眼前的父亲对于钟渡远来说,带来的更多是伤感。

钟渡远看着眼前人被纱布包裹得只剩下的上半张脸,还是能够看到与自己相差无几的眉眼。

在母亲与父亲走后的许多岁月里,他也曾怨怪过双亲的过早离世让他在胥引之境里孤独地活过那么多年。

他那时曾想,万一他们不那么执着,不那么嫉恶如仇,是不是在他独自荡秋千的时候有人能在背后推那么一把?

纵然那些琐碎的小事能为仆人侍卫所代劳,但别无所求的关心却是从未从他人身上得到过的。

有人说,钟家少主光风霁月;有人说,钟少主乃新神一代的翘楚。

有人说,钟渡远是上古神战后的天才,有人说,钟家那小子若在胥引之境外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惊天巨浪。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某个无风无月的夜晚,他在父母双亲的牌位前佩戴上半心玉后曾痛哭过。

钟渡远摸了摸心口,那里有一块炼制完全的半心玉,最初是来自于那位创造了胥引之境的上神的一瓣私心。

他的父母双亲因此而死,而他如今佩戴着半心玉来到这里。

钟渡远暗下眼眸,这或许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思及此处,钟渡远深深拜下。

为自己的私心,为自己的无奈,还有那萦绕在心头近千年的仇恨所激起的杀意,他不能取下半心玉。

跪拜而起,钟渡远问,“你为何也拜?”

是的,就在刚刚他跪拜之时,津离月也照他的样子向钟风华拜了一礼,甚至因为磕头磕得太过实诚,鬓发都有些凌乱。

津离月道,“父君说他与钟伯父几回出生入死,如你所说相交莫逆,自是应受我一拜。”

“钟渡远。”津离月道,“等我能去胥引之境时,带我去拜见一下伯父伯母的神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