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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尚书的额头冒出了涔涔汗水。

“嗯?有难言之隐?”

祁毅按捺住满腹的不悦。

红娘子现身比舞大赛,曹尚书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回陛下,没有。此次乐舞大赛超出想象的成功。不但出现了极为震撼的乐舞,红绡苑那位鼎鼎大名的红娘子还亲自现身领舞,乐舞有恢弘有飘逸,这一切都预示着陛下的仁德,南祁的鼎盛就要到来了啊!”

曹尚书伏地叩头,努力表达着内心的激动。

祁毅的神色终于舒缓一些,看向伏地的曹尚书,问出了 他今日不宁的一句话。

“红娘子,真的领舞了?”

“是,红绡苑编排一舞,极具观赏性,由红娘子亲自领舞。”

“她怎么样,现在在哪里?”

“她,她很好。现在哪里,臣不知道。”

曹尚书的冷汗立时滴落在地。

他也不知道现如今红娘子落脚在何地啊!

“不怪你,她行踪莫测,就连朕也轻易找不到她。不过,你可有信心,她会出席六月的宫宴?”

“今日演出的乐舞已经定为宫宴上的曲目,原班人马应该都会出场。”

“好!那就好!”

祁毅心里激动万分。

他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听说有一家乐坊两场赛事,两支舞曲引起了轰动效果?”

“是!初赛的《十面埋伏》,复赛的《千手观音》,极具震撼,可以说百年未见之壮观。”

“真的有这个效果?”

“回陛下,这两支乐舞由千脉乐坊创作,领舞者为月娘子,她和红娘子的红绡苑共同组成了新的红月乐坊,此次的宫宴,她们提出了一个条件。”

曹尚书颤颤巍巍的说出来自己的请示。

不是请示,按照红娘子的语气语态,那是要求。

“红月乐坊?”

“红绡苑的红娘子和千脉乐坊的月娘子,商议共同参赛,临时组成的红月乐坊。”

曹尚书再次重申一遍。

两个乐坊的合作,给他解了困局。

“哦,什么条件?”

“红娘子提出,乐舞需要以舞台形式展现,更为壮观和震撼。今日《千手观音》的舞台表现形式确实如她所说,展现出的舞台效果非同寻常,所以红娘子提出宫宴如若红月乐坊献舞,她们要求必须在一个能够有舞台效果的地方表演,否则是亵渎了乐舞的表演力,她会弃权。”

“弃权?你说红娘子决议不参加?”

“不,不是不参加,而是她提出要求在宫外的地方搭建舞台,才能参演。”

“她提的要求,具体说清楚。”

祁毅心下有了思量。

难道,她还是不愿意进宫吗?

她是故意向朕提出这样的要求,拒绝朕吗?

“臣,斗胆问过红娘子,她提出可以在今日的乐舞大殿演出。但她明确提出不会进宫表演,宫廷宴会的形式,中央的小舞台表现不出她们这四支乐舞的精髓和内涵,与其做做样子,不如不做。”

“呵!不如不做?”

祁毅被红娘子一如既往的性情逗笑了。

还是那样的有个性啊!

“陛下,臣如实反映了红娘子的意见。关于这几支乐舞,确实体现了不一样的舞台效果,这点,臣没有虚言。”

曹尚书此时已经冷汗淋漓。

组织个乐舞比赛,没成想遇到了这样的难题,他也感到很是不可思议。

“好!这件事朕交给你,乐舞地点你来安排,朕只有一个要求,红娘子必须出现。”

祁毅并没有觉得此事让他折了面子。

这么多年,红娘子的做派他还是知晓的,若是她乖乖进宫演出,那就不是她了。

“臣遵旨!”

曹尚书按压住快要跳出胸腔的心,低头躬身快步退出御书房,心里不住的惊叹。

红娘子,确实非同一般啊!

竟然如此敢与陛下提条件,他也是把脑袋别在了腰带上去赌,好在他赌对了。

如果,如果,这位红娘子真的坐到了那个空置的位置上,自己算不算递上了第一份投名状的人了?

御书房内,祁毅眸色微暗,健朗的身躯倚靠在龙椅上,食指和中指按压着眉心,心中止不住涌起万千思绪。

红玉,朕已经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把中宫空置出来,你还是不愿意伴在朕的身侧吗?

他的手抚上左侧腹部,那里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让他始终忘不了十二年前的那个雨夜。

彼时南祁接连出了两起灭门血案,半年内郦都临近的云州两个富商府上被洗劫,连同府内数十人口,鸡犬不留,给当地制造了严重的恐慌。

众说纷纭都指向了云州西部的云阳山,那里山匪出入,扰得整个云州以及当地官道上人人避之不及,惶惶不可终日。

案件不难侦破,难就难在匪寇横行,日渐猖狂,当地官府无能为力。

云州知府报请郦都刑部,请求支援,保一隅平安。

九皇叔祁毅接到报案,刚过完加冠之礼,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他是南祁最富盛名的九皇叔,从小由皇兄带大,南祁帝对他悉心培养,文治武功安排专人教导,十几岁便开始在朝政上历练,颇得南祁帝的信任,此时的他正主管着刑部。

他请缨带两千兵马去云州剿匪,这是他第一次实战,因为轻视,确确实实跌了一个大跟头。

两日的鏖战,他带去的两千兵马与匪寇几乎同归于尽。

他拖着伤痕累累和疲惫的身子,被几名匪首逼迫,慌不择路跑到了一处山崖。

入目,云颠下的高峰,后面是杀不死的几个匪寇头目,依旧穷追不舍。

身边,仍有战力的护卫仅剩两人。

他仰天长啸。

二十年的英气勃发,就要毁在这小小的云州,小小的匪寇手里,他的心,不甘。

怪自己的轻慢,没有提前对匪寇多做了解,简单的认为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却没料到他们散落在深山,聚集起来竟有两千余众,而且兵械精良。

尤其是二十个寨主,各个武功不凡,作战经验丰富,可以看出,一部分人曾上过战场,经过血的洗礼,手段非一般匪盗,极是残忍老道。

天空飘来一片乌云,沉甸甸的快要落下,像极了他那时的心情。

轰隆隆的闷雷,一声声炸裂开来,像是催命的大鼓震得他心神不稳。

顷刻间,豆大的雨点砸落在空地上,掀起一阵阵白色雾浪。

他就着倾泻的雨水,洗了一把脸,苍白的脸上尽显疲惫。

他把剑插在地上,努力支撑着身子,看向从山下一路追上来的十数人,又回身看向一望无际的峰峦,和黑漆漆的崖底,等待着命运的轮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