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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这个机会,如果她要求一个宁王正妃,她都想好了,勉为其难,也可以答应。

可是,这是什么意思?

苍岷神情霎时落寞下来。

她看出来了。

也是,她这么聪明,怎么看不出来,今晚的局,他是为她而设。

盛世子好像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但也快速清醒过来。

好聪明的女子。

这个时机,提出来这么一个看似无状的要求,免去了后面不可挽回局面。

皇帝现在没有道理不应允,更没道理一意孤行,再为宁王赐婚。

众人更是惊讶,不是应该借着这么好的机会,请求陛下赐婚吗?

这个时机,提出来争抢一个宁王正妃位,谁还敢说什么?

“陛下一言九鼎,可否满足民女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

千攸维持着淡淡的表情,看得东苍帝心里很是不舒服。

“咳!当然,这不是什么无礼的要求,朕当然可以满足。”

他不得不应着她的话说道。

“父皇,请三思。”

苍岷起身跪下,望着东苍帝,神情急迫。

苍寒天看着跪地的儿子,有些不忍。

但当众说出的话,也不能收回,只得无奈道,“宁王,不得无礼。”

宋贵妃没有想到,今日筹谋好的赏梅宴,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尴尬,只能放弃了原有的计划,不再为儿子提出赐婚的请求。

她换上一副温柔的笑脸,道。

“千攸姑娘的才艺非比寻常,让我们大开眼界,本宫要重重赏赐于你。”

她让宫女将最华贵的一套头面递过去,千攸接过赏赐,礼貌的拜谢。

老皇帝恨恨的看向云玄知,吓得他缩着身子,不敢回应陛下不悦的眼色。

宴会在有的人热议,有的人落寞中宣告结束。

盛嫣然和叶澜馨一左一右陪着千攸出了皇宫。

东苍帝的寝殿内,苍岷跪在床榻下,落寞的神色,让苍寒天看着心疼。

“朕看你请来了小医仙,还以为你们关系莫逆,本打算今日给你赐婚,可她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你让父皇怎么办。”

“父皇,儿臣心意已决,情属千攸姑娘,还望父皇成全。”

“你早和朕说啊!今晚之前,朕都能给你赐婚,晾她一个小姑娘也不能抗旨。可今晚的事,这么多人都看着,朕要如何收回承诺啊!”

“父皇,儿臣求求您了!”

“嗨!这也不急,朕答应了不赐婚,不代表你的承诺,等你登上大宝那日,再宣召她入宫,不就得了。”

苍岷没了脾气,又差一点,又是差了半步。

罢了,还得靠自己才行。

苍屿在百里外的临县食不下咽,如坐针毡,焦急的等着盛啸歌传回消息。

这个日子把他调离,宁王憋着什么坏,他不是不知道。

可是,自己还没有抗旨的实力。

如果,如果,千攸有什么三长两短,别管时机成熟不成熟,他反了这天就是了。

他的手握成拳,骨节咯咯作响。

直到天空出现一抹鱼肚白,他期待已久的飞鸽,一个俯冲落在窗棱。

他紧张的手,抖着取下鸽子腿上的小竹管,倒出一个卷纸,“平安!千攸姑娘厉害!”

他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心咚咚直跳。

他的千攸,还是他的攸攸!

他的攸攸厉害,怎么能不厉害呢?

无论前世今生,她给他的惊喜太多太多,他只想快点积攒实力,早点把她藏起来,独自欣赏她的美好。

赏梅宴落幕,没有预想的赐婚,几家欢喜几家愁。

欢喜的是大家还都有机会可以期盼。

愁的是还要再等多久?

看宁王殿下心里已经有了人,自己还要不要继续等下去?

众府贵女心思各异,朝堂局势也在微妙变化着。

宋贵妃这些日子一直在郁闷中,好好的谋划落了空。

不过现在挽回一切也还来得及,那些大臣的女儿,请陛下直接赐婚就是了,哪怕先定下侧妃。

可是,自己的儿子就像疯魔了一般,不同意她现在安排婚事,哪怕是侧妃也不行。

但那些官员本来就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倒向哪边。

晟王现在隐隐有势起之意,慎王也不甘被废,再不加固自己的阵营,到时候,真的要悔之晚矣啊!

慎王苍峋今晚郁闷的像吃了苍蝇一般。

宋贵妃堂而皇之代表母后宴请群臣,和父皇,宁王苍岷坐在一起,像极了和乐的三口一家,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回到府中,他甩下痴痴望着自己的慎王妃,自顾自的去了茱萸院。

何欣刚刚沐浴完,正要独自睡下,内室的门被推开。

她背对着门,深深闭目。

她压下心底的恶寒,再转头时,轻柔的扑向男人怀里。

“殿下,您有好多日子没来了,是不是不喜妾身了?”

苍峋拥着娇软的身子,心里有了一丝慰籍。

不知为什么,只有在她这里,他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有着一丝常人的温情。

包括和云晚晴偷情他也不喜,需要提前服用药物,才能随心所欲。

“瞎说什么呢,这段时间太忙,每日歇在前院。哪次到后院不是来你这茱萸院,还说什么喜不喜的。”

“可是,可是有一次殿下心力不济,妾有些担心。”

“哎!说来话长,不过是应付了一个女人罢了,你不要介怀。”

“还有需要殿下不愿意,也要应付的女人啊,那这后院里是不是又要添些姐妹了?”

何欣委屈的说着。

“不是,她没资格入孤这后院,更没资格入将来的后宫,只是现今有点利用价值罢了。”

“她是谁啊?能帮上殿下的忙?如果殿下有事交办,妾身也不怕牺牲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您。”

“还是你懂事,你伺候好孤,就是帮孤了。”

苍峋安抚着何欣,俩人滚在床榻上,淡粉色床幔遮住了床上的疯狂。

何欣香汗淋漓的窝在男人颈窝处,用纤柔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苍峋抓住她作乱的小手。

“殿下有何难事,可以和我说说,即便帮不到您,也可以纾解您的情志,妾身看您最近有些郁结呢。”

“哎!和你说说也无妨。孤已经知道,是宁王设计陷害了孤,可父皇明显偏袒着他。一旦他如愿登基,势必容不下孤这个前太子,必要赶尽杀绝。所以孤要赶在这之前,把他打落泥潭,并让他万劫不复。”

苍峋狠狠的说着,眼光望向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