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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圣诞节,赫敏只能在医院里度过。

在理西意识到自己对弗雷德·韦斯莱可能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后,她开始刻意的躲着两兄弟,因为当她看见乔治的脸时,也会联想到弗雷德。这让她已经没办法正视两兄弟,只好每天六点就起床,跑出去在外面瞎逛。然后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

一会去庞弗雷夫人哪里照顾赫敏,等弗雷德和乔治找过来,她就撒谎说斯内普找她。一会去海格那里粘着他带自己去禁林里逛一圈。一会又偷偷溜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翻翻有什么稀奇玩意,要不就是在里面待着和墙上挂着的历任霍格沃茨校长聊天。因为这里弗雷德和乔治没办法进来。

离寄信给奥利弗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理西还没有收到奥利弗的回信,她以为自己问的问题冒犯到他了,这几天一直失魂落魄的。

斯普劳特教授一大早就来到温室查看曼德拉草的情况,刚打开第三温室的大门,就看见理西在外面低着头踢着雪漫无目的地走。

刚好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对着远处的理西喊道:“理西,你现在有时间吗?”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她抬起头环顾四周,斯普劳特教授对着她招手。

她大步的从雪地里跨步,每踩一下就会留下一个小脚印。“怎么了?”她问到。

“看你难得起这么早,那就来帮我给曼德拉草们洗个澡。”斯普劳特教授从工具间拎着两个大铁桶递给理西,“用温水洗,太冷了它们会感冒,”她叮嘱到。

理西拎着铁桶接水,没有什么是用魔法解决不了的!她对着铁桶里的温水念了一个恒温的咒语,这样就不用怕时间久了水会变冷。

给曼德拉草洗澡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因为这些小家伙并不想配合理西的工作,而且温室被斯普劳特教授施了高温魔法,现在像个蒸笼一样,她和斯普莱特教授忙活到中午才把所有的曼德拉草洗干净。

她脱下手套和耳罩,连滚带爬的跑到外面去,把自己整个人都扔进雪堆里降温。天边的太阳慢慢的升到中间,耀眼的阳光刺的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这种身体传来的燥热,和昨晚弗雷德怀里的温度一样。

她躺了一会儿才从雪地里起来,温室旁边斯普劳特教授种植的樱花树已经长的很高。

“花要什么时候开盛开?”理西问。

“3月份就开了。”斯普劳特教授说。

“你种樱花干嘛?又不能拿来入药。”理西抬着头围着那十几颗樱花树转圈。

“这你就要去问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了。”斯普劳特教授没好气的说,“他对邓布利多说让我种几颗樱花树,说什么来年的情人节会派上用场!”

“嗯……这很洛哈特教授……”看他每天变着法的换装秀和立志于让学生们娱乐的样子就该想到的。

这些樱花树要比麻瓜世界的高得多,而且树枝分布的也很密集,开花了应该会很好看。

“哈!你在这里!”让理西这几天害怕的声音响起,是弗雷德和乔治两个人正在往她这里赶来。

“教授,我先溜了……”理西回头就往海格小屋那边跑去,她使出吃奶的劲奋力奔跑。

“嘿!理西……”弗雷德在背后叫她。

“你跑那么快干嘛?”乔治问。

理西迅速的打开木门钻进去,海格坐在沙发上面睡午觉,被突然闯进来的理西惊醒,“你在这里干嘛?”

“嘘!”理西小声的对海格说,“就说我不在这里。”

“什么?”海格疑惑的问。

敲门声响起,理西躲在沙发后面,海格起身去开门,弗雷德和乔治站在门口。

“中午好啊,海格。”弗雷德说。

“理西在里面吗?”乔治问。

海格匆匆瞥了一下沙发,理西对着他不停的摇头。海格还以为理西被双胞胎欺负了,他庞大的身体堵在门口,“没有啊,我一直在睡觉。”

弗雷德和乔治明显不相信,海格补充道:“或许跑到禁林里去了……好了,我要继续睡觉了。”说完海格也不管两人相不相信,他直接把门关上。

“明明看见她躲进去的。”弗雷德说。

等两兄弟离开了,理西才从沙发后面出来,松了一口气坐在海格旁边。

为了躲避两兄弟,理西就连用餐都不敢去礼堂,而是半夜趁着家养小精灵们都入睡才跑到厨房看看有没有剩下的食物。只是她没想到,弗雷德会在公共休息室等她。

理西蹑手蹑脚的从后门进去,见厨房里面空无一人,她大起胆子在厨房逛起来,一个一个揭开被盖着的锅。此时此刻的她是真的敬佩家养小精灵们的敬业精神,这厨房打扫的一尘不染,就连个发霉的面包也早被皮皮鬼拿走。

“很好,啥也没有。”理西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垂头丧气的离开厨房。

“饿死了……”她小声嘀咕,晃晃悠悠的朝外走。

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她想回宿舍睡觉,壁炉旁边的沙发上突然有人说话,“被我抓到了!”他迅速的从沙发上起来,一把抓着理西的胳膊,“这次看你怎么跑,我也不介意陪着你去你的宿舍里一起睡觉。”

“弗雷德?你还没睡?”理西惊讶的问。

“我可是一直盯着地图哦。”弗雷德给理西看了看他手里的《活点地图》。

他拉着理西到沙发椅上面坐着,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开心了?”

理西用头发挡住自己的脸,不敢去看弗雷德,支支吾吾半天:“没……没有……”

弗雷德双手扶着理西的双肩,让理西和他面对面,“但是你为什么这些天一直躲着我们?”

“没有啊……”她想移开目光,可弗雷德不给她机会。

“分明就有!我和乔治一找你,你就跑。今天中午你明明就躲在海格那里。”弗雷德的心提到嗓子眼,他目不转睛的观察理西的表情。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理西感到不舒服自己还不知道,他得有多愚蠢。

“真的没有……”理西垂下眼帘,“是我自己的问题……给我一段独处时间好吗……我自己整理一下……”说着说着,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起来。

弗雷德起身从一个架子上面把盘子端过来,上面有牛肉,蔬菜,布丁。“快吃吧。”他把盘子放到桌子上。

理西拿起食物往嘴里送,下意识的没有像以前那样狼吞虎咽,而是十分端庄的吃着食物。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在意形象。”因为在我眼里,你什么样都是最美的。

冬日的风如狂野的狮子,无情地撕裂着寂静的夜。狂风在窗外肆虐,卷起一片又一片的雪花,窗外的大雪夹杂着狂风,风声像凄厉的嘶吼。壁炉里的被大火烤的吱吱作响的柴火,火光映照在四周的墙壁上,颜色如往常绚丽,但缺了一丝光彩。

一切外在的环境音被理西自动屏蔽,她的耳边只剩下弗雷德的那句“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在意形象。”这句话比燃烧的火焰还要让人感到温暖。

“我会和乔治说的,所以不要在躲着我们了,好吗?”弗雷德微微低下头,略带妥协的说,“这阵子我们不会烦你了,别为了躲我们不去吃饭。”别再躲着我了,好吗?

理西吃完最后一口蔬菜,慌乱的点头然后就跑回房间里,背靠着门像余后劫生一般大口的呼吸。

第二日理西总算收到了奥利弗的回信,他在信里说之所以回信有点晚,是因为他在仔细思考理西问他的问题。

“在收到你的信之前,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反常的举动。克拉拉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特别是在魁地奇方面有着不比哈利差的天赋。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我能感受到不一样的,从前没有的快乐。你也知道我是一个魁地奇狂热粉丝,也从来没有谈过什么恋爱,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是否代表我可能喜欢克拉拉。”

“我认真的思考了很久——她完全支持我的梦想,我认为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和我一起追逐梦想的女孩。尤其是当她知道我想毕业加入魁地奇世界队,她竟然说要和我一起,这让我十分惊讶。假期的这几天,我和她有频繁的书信往来,她对我的一切都充满好奇,或许正如帕维所说,我也该谈个恋爱了。”

“你假期过得怎么样?弗雷德和乔治有没有继续欺负你?等开学了我就让他们两个加倍训练,这样他们就没时间去作弄你了。对了,告诉他们,就算放假也不能懈怠,我们今年一定要拿到魁地奇奖杯。你的好朋友奥利弗。”

“该死的帕维!”理西看完信生气的躺在床上,“真该死啊,帕维!”她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不是,你自己谈恋爱就算了,你怂恿塞德里克谈恋爱就算了,你跑去怂恿奥利弗?你没事吧你!!!”她太生气了,从柜子里拿了一张崭新的羊皮纸,开始奋笔疾书,写了整整两页纸,全是对帕维‘亲切’地问候。然后拿给葛瑞丝让它带着信给寄给帕维·弗西。

帕维·弗西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满脸的疑惑,自己啥也没做啊,理西怎么隔着千山万水都要来骂自己。一定是她无聊疯了,帕维把信扔进垃圾桶里继续和朋友打游戏。

到了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理西抱着自己的枕头从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出来,跑到二楼书房麦格教授的房间,敲响房门。

麦格教授以为又有袭击事件发生,她披着巫师外袍,左手提着煤油灯,右手那种魔杖开门。“噢!理西?有什么事情吗?”

理西满脸疲倦的抬着头,“我可以过来和你睡吗?”

“可以,”麦格教授让理西进来,她脱下外袍,把魔杖和煤油灯放到桌子上。“怎么了,亲爱的?”她关切的询问。

“就是睡不着。”理西钻进麦格教授的床上。

麦格教授脱了鞋也上床,她帮理西盖好被,把她揽入怀里,“是有什么心事吗?”

“你可以和我说说,你和埃尔科特先生是怎么认识然后结婚的吗?”理西问。

“埃尔芬斯通啊……”麦格教授沙哑着声音说。

埃尔芬斯通·埃尔科特,这个名字把麦格教授的思绪拉回了几十年前,一个略带悲伤却还是比较甜蜜的、关于麦格教授曾经过往的故事。

1956年12月,米勒娃回到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担任变形课教师一职,她全身心的投入到教学工作。那时候米勒娃就和自己的上司埃尔芬斯通·埃尔科特一直保持着密友的关系。

一次,两人在帕笛芙夫人茶馆见面时,埃尔芬斯通向米勒娃求婚。那时候她感到惊讶又尴尬,因为米勒娃心里还爱着她18岁时,在伦敦遇到的一个麻瓜男孩杜戈尔,所以她决绝了他。不过这并没有浇灭埃尔芬斯通对米勒娃的爱意,他还是会时不时的再次求婚,尽管每次都会被米勒娃拒绝。

1982年的夏天,埃尔芬斯通和米勒娃在黑湖边散步,他再一次向她求婚。在此之前,米勒娃收到了杜戈尔的死讯,这个消息某种意义上得感情得到了解放。这一次,她终于接受了埃尔芬斯通的求婚,那天埃尔芬斯通高兴的像个得到糖吃的小孩。已经退休的埃尔芬斯通在霍格莫德买了一间小房子,这样米勒娃就可以每天很方便地去学校工作。

尽管他们两人没有自己的孩子,还是会对生活在霍格沃茨的理西视如己出,两人的婚姻非常的幸福。

埃尔芬斯通总是会做一些极其浪漫的事情,一开始米勒娃十分不适应,但在埃尔芬斯通温柔细心的呵护下,米勒娃渐渐喜欢上了埃尔芬斯通独有的浪漫。

可是他们结婚仅仅三年后的冬天,埃尔芬斯通就因为被毒触手咬伤二意外逝世。

那年理西才四岁半,海格抱着她参加了埃尔芬斯通的葬礼。也因为埃尔芬斯通的离世,米勒娃无法忍受没有他的小屋,因此搬到了霍格沃茨二楼自己的书房里。

“你现在很想他吗?”理西问。

“很想他……”麦格教授哽咽的说。理西伸手替麦格教授擦掉眼角留下来的一颗泪水。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接受他的求婚?”理西问。

“因为,那时候我的心里还住着另一个人,所以我没办法接受他的求婚……直到杜戈尔的死讯传来,我压在心里的石头也在算消失了。”

“为什么你还爱着杜戈尔,却不去找他?”

麦格教授沉默了很久,“因为他是一个麻瓜,我们当时非常相爱,可当我想到自己将来嫁给他以后就要和母亲一样把魔杖锁起来,与自己的理想告别,浑浑噩噩的成为一个家庭主妇……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也无法向杜戈尔解释,因为这会违反《国际保密法》,所以在一个被落日余晖包裹的下午,我伤心的离开了杜戈尔回到了这里……我企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可当我听到他已经取了另一个农户的女儿时,我感到非常的震惊同时也很痛心。”

“但当我嫁给埃尔芬斯通后,我逐渐发现曾经自己因为对杜戈尔的执着而多次拒绝埃尔芬斯通,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杜戈尔已经结婚,而我却因为一段不可能的年少的爱意,忽略身边真正在意我的人那么多年……”

“确实不值得。”理西说,“我想我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往麦格教授的坏了蹭了蹭。

麦格教授虽然不知道理西所说的什么意思,但很开心理西能够有自己的决断。

“你今天莫名其妙的想听我的故事,是为什么?”麦格教授问。

“因为遇到了个难题,”理西说,“但是听完你说的,我现在已经知道怎么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