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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宿宿对于领赏还是很积极的。

她笑着站起来,“臣女只是误打误撞发现了御马有问题,算不得什么大功。

再说,皇上吉人天相,就算臣女没发现问题,皇上也一定会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皇上赏罚分明,所以才会嘉奖臣女,但臣女以为太子殿下才是功劳最大的,不敢居功。”

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

就像过年亲戚塞红包要打几个回合太极,我可以装模作样说不要,但你不能真不给。

皇帝哈哈大笑,指着年宿宿和下首的宁妃笑道:“这丫头,不仅脑子灵光,嘴巴也伶俐,还知道不敢居功,把郁儿拉出来陪她。”

因为白天年宿宿无意中推波助澜帮了一把,所以宁妃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宁妃:“年丞相的女儿自然是不差的,臣妾瞧她是个机灵的,喜欢得很,皇上可不能因为她这么推辞就真不赏人家了,否则臣妾都替年姑娘觉得委屈呢。”

“这是自然。”皇帝点点头,又看向秦君郁,“郁儿今日贡献也不小,本来想私下问你的,既然年姑娘提了,便一起赏了吧。”

秦君郁起身抱拳,“保护父皇是儿臣分内之事,不算有功,无功不受禄,父皇只赏年姑娘就是。”

皇帝无奈,“没想到朕也有四处碰壁的一天,连赏赐都没人要。”

秦冠清连忙接话,“父皇儿臣想要!看在儿臣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的份儿上,也给儿臣一些赏赐吧。”

年宿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这二皇子也是个语言艺术家。

这一笑,众人的目光再次汇集到她身上。

“年姑娘笑什么?”秦冠清大大方方地问,一点也不会因为自己说完话就有人笑出声而感到尴尬和难堪。

王月娇觉得她是故意想引起二皇子的注意,鄙视地翻了个白眼。

年宿宿清了清嗓子,敛下笑意,解释道:“臣女只是二皇子说话很有趣,并无别的意思。”

秦冠清失笑,“年姑娘这可就太谦虚了,在姑娘面前,本王甘拜下风。”

宁妃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老二说话一向不着边际,难不成年姑娘的想法也这么天马行空?”

皇帝表示赞同:“能让老二说出甘拜下风这个词的人,一定不简单。”

宁妃:“这两个孩子年纪相仿,性子又像,说不定还真能玩到一起去。就是老二常年不在京,估计没什么机会与京中的姑娘们接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谁听不出来宁妃有意让年宿宿和二皇子多接触?说不定她心里已经认准这个儿媳妇了。

有的姑娘已经开始担心皇上不会因为这个而把年宿宿许配给二皇子吧?

年宿宿是相府大小姐,若嫁给二皇子就一定是正妃,那她们再想嫁只能做妾,就算是侧妃,也是妾。

谁愿意做妾呢?如果是庶女倒心甘情愿,可若为嫡女,是断不肯给人做妾的,就算这个人是二皇子也得深思熟虑。

很快,秦君郁就给她们喂了一剂定心丸。

秦君郁平静地开口:“二弟与年姑娘心性相似,的确可以成为朋友。”

宁妃听出了他的意思,无非是将年宿宿和秦冠清的关系往朋友方向引,这样一来皇帝也不会动婚配的念头。

她脸色不好看,但也没说什么。

秦冠清一笑而过,并未反驳。

姑娘们燥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但也不能完全放心。

女子的心思最是细腻,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们都能查觉到二皇子对年宿宿是感兴趣的,这种兴趣超越了朋友,但又达不到爱情的程度。

若是让他们再多接触几回,二皇子说不定真的会爱上年宿宿。

至于年宿宿是怎么想的,她们并不在意。

皇帝又把话题拉回赏赐上。

两人推来推去,最后皇帝决定赏秦君郁一把上古宝剑——承影剑。

秦君郁曾见过一次承影剑,并且对它很感兴趣,皇帝当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便把剑赏了他。

年宿宿则是答应随时可以实现她一个心愿。

年宿宿求之不得,能让皇帝欠下一个人情这可比金银珠宝稀罕一万倍!

两人高高兴兴谢恩。

王月娇嫉妒得不行,又和林姑娘说起年宿宿的坏话。

“你说她怎么就知道御马被下药了呢?隔那么远,谁都没发现,偏偏她看见了,肯定有阴谋。

说不定她和贤王是一伙的,先是帮贤王下药,随后又出卖贤王来求赏赐!”

王月娇恨得牙痒痒,明明是她的猜测,却说得跟事实一样。

林姑娘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无稽之谈。

王月娇没脑子,她也不想做无谓的解释,顺着她的意说就好。

“我也觉得奇怪,说不定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腌臜事。”

王月娇冷哼一声,朝年宿宿身后的小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会意,俯身给年宿宿倒酒。

年巧月举杯敬她,“姐姐,恭喜你,立下大功,不仅得到皇上的赏识,还拿到了赏赐。

不像我,什么都不会,以后要多仰仗姐姐了。”

年宿宿一见到酒就警惕起来。

她今天晚上一口酒都没敢喝,就是怕发生什么变故。

原书中属于年巧月的酒被她喝下,这才酿成大祸,这次她不打算再替年巧月挡那一劫。

有一点让她想不通的是,药是什么时候被下到酒里的?又是谁下的?

在场的人纵然有很多看不起年巧月的,但不至于下药来害她。原书寥寥数笔带过,并未写清谁是真的的凶手。

现在身在局中,她分析不出来谁是下药之人,就没办法防备,只能更加小心谨慎。

那年巧月手上这杯是有问题的酒还是没问题的酒?

年宿宿端起手边的酒盏,并没有发现不对劲。

年巧月仰头一饮而尽,眉头稍稍拧起,可见不是常喝酒的人。

年宿宿观察了一会,发现她面色如常,便将自己的酒杯递到了唇边。

——侧后方的王月娇死死盯着她的动作,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只要年宿宿喝下那杯酒,今夜一定是她这一生最不堪回首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