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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画边抹眼泪边控诉:“回娘娘,我们家小姐已经倒下很久了,刚才场面太过浑乱,根本没人关心我们家小姐。”

这个“没人关心”也包括皇后。

前一秒装腔作势,后一秒就被人拆穿了。

“所以皇后娘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吗?”秦君郁阴冷冷地问。

皇后尴尬到嘴角抽搐。

“殿下!救救我们家小姐吧!”知画可怜兮兮地看着秦君郁。

她内心无奈,小姐都抽抽这么久了,也没个人管管,净知道站那聊天了。

秦君郁给阿隼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请太医。

阿隼领命,匆匆跑开。

秦君郁上前,蹲下去凑近年宿宿。

“年姑娘?你怎么样?”

年宿宿一副神智不太清醒的样子,她一把抓住秦君郁的手,嘴里嘟囔着一些奇怪的话,神戳戳的。

“hi ,i am li hua ,how are you? I am fine,thanks……”

年宿宿边抖边念英语。

姑娘们吓得默默又后退了几步,这症状看着不像病了,倒像疯了。

皇后有些嫌弃。

趁众人不注意,年宿宿在秦君郁手心里写了个“马”字,然后她朝皇帝的白马看去,心里祈祷着秦君郁能懂她的意思。

秦君郁会意,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本王知道了。”

原来年宿宿根本没事,是为了提醒他皇帝的马有问题才闹这么一出。

就算这个局是他自己布的但还是很感动。

大家都以为他所说的“知道了”是指知道年宿宿犯的是什么病,有个姑娘好奇地问:“殿下,所以年姑娘是怎么了?这病会传染吗?”

一提到传染,又是一阵恐慌。

众人纷纷用帕子捂脸。

她们都不敢想,若是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犯病,那动作、神态得有多恶心。

年宿宿那张脸美得已经句摄人心魂了,还是让人觉得害怕,更别提长相平平的她们。

李瑶鸢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并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撸起袖子蹲到年宿宿身边,真诚地看着秦君郁,“殿下知道要怎么救年姑娘吗?我可以帮忙。”

怕秦君郁不信任她,她又道:“幼弟儿时被脏东西缠过,时时梦魇,四肢抽搐,也如年姑娘的症状,父亲请神婆来驱邪时我在一旁观看,记得大概流程。”

面对这她这认真的态度,秦君郁反而说不出骗她的话来了。

知画吓了一跳,“那我们家小姐是鬼上身了吗?!”

什么脏东西缠身,还要请神婆来做法,可不就是鬼上身吗?

但皇家最忌讳鬼神之说。

皇后立马就恼了,“李姑娘乱说什么?若让皇上听见了别说是想救年姑娘,连你自己也得搭进去!”

知画反应过来后一阵心惊,她刚才也说了不该说的……

李瑶鸢悻悻地低下头,她只是太担心年宿宿了。

看在李瑶鸢是唯一一个关心年宿宿且敢于冲上前的人,秦君郁低声安慰了她一句:“她没事,放心。”

李瑶鸢虽然不了解情况,但还是点了点头。

宁妃冷笑,阴阳怪气地说:“皇后娘娘用不着这么紧张,只要你不去给皇上吹枕边风,皇上是不会关注哪家小姐在哪一天说了哪些话的。”

皇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宁妃当着这些晚辈的面让她难堪,她也要让宁妃下不来台!

皇后按下怒火,故作姿态,“本宫是在提点李姑娘要谨言慎行,特别是在这种重大的场合,更要端正自身,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不过宁妹妹这么想也很正常,毕竟吹枕边风的事妹妹没少干,仗着皇上的宠爱不讲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本宫不与妹妹计较,身为皇后,本就该心胸宽广,不像妹妹,闲来无事只知争风吃醋。”

拿皇后的身份羞辱她只是一个宠妃,只知争风吃醋,无疑是对一个妃子最大的侮辱。

宁妃面色如土。

这两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吵起来,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

坐在地上的年宿宿:幸好我是装的,要是真病,死了凉透了都没人发现。

此时秦冠清也过来了,他站到秦君郁身侧,先是看了眼年宿宿,又将目光移到秦君郁身上,“怎么回事啊皇兄?父皇让我来问一下怎么还没处理好。”

年宿宿一看,机会来了。

借秦冠清之口将马有问题的事说出来会比秦君郁自己说要好。

她猛地一抽,大吸一口气,双眼用力瞪圆,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抽离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清醒过来,双目迷离地看着周围的人。

所有人更加坚信年宿宿是被鬼上身,刚才那一下是“鬼”从她体内出来了,所以她才能恢复正常。

“年姑娘,你怎么样?”李瑶鸢关切都问。

年宿宿摇摇头,“我没事。”

知画和李瑶鸢合力将她搀了起来。

皇后见状,上前两步,问道:“年姑娘,你刚才是怎么了?”

她虽嘴上说着忌讳鬼神之说,但心底到底是怕的,特别是年宿宿那神神叨叨念咒的样子,真的很像神婆在做法。

年宿宿乖巧地回答:“皇后娘娘,我没事,只是被吓到了。”

“吓到了?”同时发出这个疑问的有三个人——李瑶鸢,皇后和秦冠清。

她看着秦冠清说:“是被皇上的马吓到的。”

众人疑惑,纷纷朝白马看去,并无异常,而且隔这么远,那马就算有什么动作也不会吓到看台上的年宿宿

秦冠清却是耐心地询问:“怎么被马吓到的?是生性对马恐惧吗?”

每个人都会有天生害怕的东西,这是无法克服的,比如有的人怕虫子,有的人怕蛇,有的人怕猫。

年宿宿可能天生怕马。

年宿宿还是摇头,“不是。”

她难得流露出害怕的情绪来,就连声音都弱了许多,“我看到白马双眼变红,发了疯似的到处撞人,不受控制,所以才吓到的。”

宁妃:“所以你是自己吓自己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被宁妃那种震惊又带着笑的语气一说出来,大家就都笑了。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幻想一些莫虚有的事来吓自己。

与其说被吓到,倒不如说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