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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处境对于鱼漪漪而言最坏的结果了,她咬着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骑在贺朝锦的身上给他做心肺复苏。

卧室里面此刻一片狼藉,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床上的黛比被裹在被子里尸体僵直,池雀可因为失血过多在他的旁边昏迷,脸色苍白。

外面盘踞着吃人肉的人对着他们虎视眈眈,她甚至没办法发出大一点的动静,客厅中还有六个婴儿鬼不知在筹谋着干什么。

她此刻手脚都在发凉,被她压在身下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嘴唇发紫脸色惨白,他肚子上的伤口被鱼漪漪用衣服塞住了,但根本挡不住冒出来的血。

汗水不自觉的滑进了眼睛里面,她的牙齿颤抖,全身都有些酸软。

此刻距离周目重启只剩下三分钟了。

外面的惨叫声依旧凄惨,听上去那个人还没有被杀死,或许那些人压根不打算杀死他,只是为了折磨而已。

各种无形的东西纷沓而来,重重的压在了鱼漪漪的心口上,她呼吸急促了起来,咬紧了后槽牙,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用力。

如果这三分钟没有办法将人救回来,贺朝锦就......

“他已经死了。”身后传来了幽幽的声音,将她的理智拉回,神经为之一振,鱼漪漪立刻条件反射的回身将扇子扔了过去。

一双白皙的手灵巧的将她飞来的扇子轻轻接住,随后化解了力道啪的一声合上。

清隽的精致少年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凌翊按动了扇子上的机关将锋利的扇骨收起。

鱼漪漪的神经紧绷着,看着这个突然出现不知是敌是友的少年boSS,他就像是突然间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一样,自由的穿梭在各个隐蔽的角落。

她甚至没察觉到这人到底在那里多久了。

凌翊对她的警惕视若无睹,他慢慢的踱步到了女人的身边,将红色的扇子递还到了她的面前。

“现在只剩下两分钟的时间了。”凌翊收回了看着贺朝锦尸体的目光,异瞳平静的落在了鱼漪漪的身上,“你想让让他活?”

美艳的女人惊疑不定的死死盯着他,“你能救他?”

凌翊的目光依旧平缓,声音冷淡,“别用这种目光盯着我。”他确实对人类情绪感知弱一些,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察觉不到这些人的冒犯。

鱼漪漪听着他嘶哑的声音不自觉得别开了眼,嘴唇轻抿。

少年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目光在那把她捏着的扇子上轻轻扫一眼,扇骨上的铁刃弹了出来,凌翊的手腕擦过利刃,血线立刻出现,殷红的血液滴了出来。

堵住伤口的破布被拿开,血液滴进了贺朝锦的伤口处,诡异得一幕发生了,伤口肉眼可见的开始愈合,几乎是在顷刻之间,贺朝锦的胸膛重新开始轻微的起伏。

鱼漪漪有些惊喜,立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的呼吸让她的精神为之一震,人活下来了。

她看向身前站立着的清隽少年,原本因为压力过大而皱起的黛眉不自觉的放松,轻声的道了句谢。

“不用谢我。”凌翊淡然的收回了手,他手腕上的血线已经消失了,那道伤口就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清清冷冷站在那里,眸子平静,“你帮过我,现在算是扯清一半了,往后我还会再还你一次恩情。”

他记得面前的警察,并且印象深刻,那个时候他刚刚逃出实验所,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真实的“现实世界”,鱼漪漪对疑似被拐卖人群的他很上心。

他一直都顾念着这些恩情,在认出了她的第一眼时就没想让她死在这里。

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话题,鱼漪漪怔了怔,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后只剩下几十秒钟,她看着少年重新隐没进黑暗中的身影,鬼使神差的开了口,“那天你为什么要逃走,明明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联系到了福利机构,会将你妥善安置的。”

少年的外貌实在太过出挑,她的印象实在深刻,依稀记得那个时候已经到了警*局,她跟李舟已经商议好了少年的去处,但到他们再出来的时候,原本坐在大厅里沉默喝茶的少年却消失了,他们后来查遍了监控都没有找到少年到底从什么地方离开的。

她因为不放心他单独落在外还坚持着找了两个多月,可惜少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

“......”凌翊的表情有些怔忡,似是没有想到她会提起这个问题,长睫轻轻颤了颤,他抬头看着女人真切的目光,轻声道,“有人来找我了。”

“谁?”鱼漪漪不解,难道是那个将他拐走的人?但是在警察局那样的地方,来的人就算本事再大也不敢有所造次的,不说其他人,她肯定是会予以庇护的。

时间已经到了,房间中的人化为一道道绿色的代码消失在了空中,凌翊垂下了眸子,听着脑海中传来的机械音提示的二周目开启,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低声呢喃了一句,“我的创造者。”

已经没人能听到了,这个答案对于鱼漪漪来说注定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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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拍打在沙滩上,金黄的沙子糊了他们的满脸,潮湿感让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熟悉的窒息感再次充进了他们的肺部。

沈不归睁开了眼睛,几乎是立刻坐起了身子,环视着四周,金色的沙滩,碧蓝的海洋卷起白色的浪花拍打着他们的身体,海水特有的咸湿气息迎着海风吹拂起他们的头发。

上一秒他还在尸山血海中跟黛比对视,下一秒那些恐怖的东西完全消失,在阳光照射下泛着金色波浪的大海让他有些头晕目眩,这一切反差感实在强烈。

现在的大海美得像是一幅画,但是这片海留在他记忆里的却是上周目结束时这里冰冷浓稠的血水和上面漂浮着铺满了海面的尸骨。

身下躺着的柔软沙滩下面掩埋着残肢腐肉,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

不同于上一次大家的悠悠转醒,这一次的众人都利索的睁开了双眼,惊恐的对视着,一看他们这个样子就知道应该就是上周末结束的时候面对了不好的事情。

他粗略的往旁边看了一眼,沙滩上大大小小的躺着二十来号人,居然没损失多少人。

看来岛民们没有虐杀他们。

锐利的美眸倏然睁开,鱼漪漪立刻坐起身子,视线精准的落在身侧的贺朝锦身。

男人的眼睛还没睁开,眉宇间紧紧的蹙着,身上的伤口早已经消失。

她抡圆了手臂,左右开弓狠狠的甩了贺朝锦两巴掌,“贺二,死了没啊,应该还活着吧?”

呛咳了一下,贺朝锦迷蒙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神色有些愣怔,眼珠还在震颤,看上去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好半晌他的记忆才回溯上,立刻抚上自己的肚子,神色惊恐。

”肚子里的东西出来了吗?”

那种被开膛破肚的恐惧感萦绕着他的全身,钻心刻骨的疼痛非常人能承受,让他整个人忍不住的发颤。

看着他醒来,鱼漪漪心中的最后一块大石头也放下了,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她瘫坐在沙滩上,冷嗤,“算你小子命大。”

“那群傻逼缩头乌龟他妈的在哪???”在不远的地方骤然发出一声暴喝,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去,一个身形健壮的高大男人愤怒的在沙滩上扫视着众人,他的双目赤红,胸腔因为滔天的恨意而剧烈的一起一伏,如同一只失去理智的公牛。

“老子在他们的门口被凌迟,门里面的那群傻逼一声不吭,敢做怎么不敢认啊?”他怒极了,嘴角咧开了一个狞笑,牙齿咬得嘎吱作响,目光一寸寸的扫过周围人的面庞。

那些人下意识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

池雀可也早就醒来了,听着那人暴躁的言论,身体有些僵硬,立刻低下了头。

那男人明显受到了极大委屈的样子,手指关节捏的啪啪作响,看着周围一个个不敢跟他对视的人,赤红的双目落在了神色自若的沈不归身上。

他冷笑了一声,声音艰涩,“那里面的人是你吧?月师?”

“其他的大多数人要么被抓到了,要么就感染了莴苣,被那些人给圈养了,那么多的人里只有你们小团体的那几个人不在。”

他咬着后槽牙向沈不归逼近,“你他妈的,不是说你是排行榜上的第一吗?就他妈这点儿本事?你怎么不他妈开门!就他妈的听着我在外面被那群暴民活剐??”

什么东西?沈不归目光冰冷的看着逼近的男人,眉心闪过一丝不耐,“滚开。”

男人怒极反笑,站定在他的身前,攥紧的拳头啪啪作响,“我以为你多牛逼呢,都他妈献祭别人得来的是吧?”

“把你的臭嘴闭上。”鱼漪漪目光如刀,缓缓的站起身子,红扇锋利的扇骨出鞘,她冷艳的俏脸上一片森寒。

这个人明显就他妈失心疯了,现在在他们面前横鼻子竖眼的,怎么不对着那些岛民们撒气?

无非就是欺软怕硬罢了,只会对内狺狺狂吠的狗。

男人冷笑,目光转向鱼漪漪身上,声音里带着些玩味,“原来是个靠女人的烂怂。”

“喂。”玩家中实在有人受不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了,冷声开口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讥讽,“有什么气对着玩家内部撒,你要是真受了委屈,怎么不去找那些岛民们复仇?”

“就是。”

见到有人开口,瞬间就有玩家跟着应和。

“现在这么狂,我希望他等会儿见到了那些岛民们也能这样。”

“谁他妈没受委屈啊?就他自己一个人委屈上了?我他妈的我的肚子被人开膛破肚,我都没说什么。”

“而且就算人家真的不开门救他也是应该的吧,谁又不是他爹,又不是他妈的。”

“还不一定,人家就在里边儿呢,他现在想的这些又没有证据,不就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主观臆断吗?”

“死装。”

听着周围人喋喋不休的讥讽声,那男人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下一刻,他回过神右手的白光一闪,朝人群中扔了个东西。

沈不归眸子微眯,单手掐诀,在他的右手袖口飞出了一张白符,用比那道白光更快的速度将其拦截了下来。

白符兜住的东西是一个小型的气弹,这个东西是系统出品的,有一定的杀伤性,如果扔到人群里面肯定会将人炸伤。

其他人也认出来了这东西,都有些哗然和惊怒。

“这狗娘养的怎么回事儿啊?他妈的,把道具往玩家身上扔,脑子里面卡屎了吧?”

“有这东西怎么不去对付那群人?他妈的傻逼吧。”

玩家们之间是禁止自相残害的,这在主系统那里是一项铁律,尽管有些玩家互相看不顺眼,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眼不见为净,不至于往对方的身上扔刀子。

白符包裹紧了那枚气弹,稍微用了些力气,下一刻气弹化为了齑粉,被海风卷走吹在了地上。

沈不归沉着一张脸,眸色冰冷,如同看死物一般的看着他,他一向不屑于跟这些手段下作的人多说一个字。

出了这个副本之后,他会将这个人的信息报给主系统,当然是在这个人能活着离开副本的前提下。

“别他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似是被他的眼神激怒,男人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怒目圆睁的看向他,“我他妈知道你跟主系统有不可见人的交易,老子他妈的不怕你,你他妈听好了,我他妈叫李建明,你尽管去告!在这个副本里老子就要他妈的杀了你。”

被活活将肉刮下来的滋味实在不好受,那样的痛处,他经历了整整73刀才被重置。

哪怕拼着自己走不出这个副本也要拉着这个龟孙跟自己同归于尽。

他咬着牙目光阴冷的看着青年清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