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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团在地上挣扎的用力,蛆虫从上面掉了下来,干涸的血液变得湿润,从暗红色变得鲜红,也许是因为打扰,它们‘醒’了过来。

“我们换一条路。”这一条路明显是走不通了,沈不归不打算搞出太大的动静,如果能避免跟这些对上直接找到东西更好。

地上被盯着的一个耳朵是在其中唯一没有挣扎的,借着白符的光,能看到它在微微的翕动,似乎是在聆听他们的方位。

所幸他们距离上一个分叉路口还不算太远,在那东西没有察觉到他们具体的方位时还能退出去。

两个人慢慢的朝身后退回,好在那家伙虽然苏醒了,但现在行动还是很缓慢,也许是因为没有眼睛的存在,所以血液延伸的速度只是带着试探的摸索。

“砰!”在他们走过的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动静很大,暗处很多老鼠受了惊,吱吱的从林立的书架中逃窜出来。

沈不归瞳孔骤缩,来不及好奇到底是谁在图书馆开的枪,眼前的肢团完全被惊醒,地上的血液如同暗夜的影子一样飞速扩展,向着枪响的地方蔓延。

鼓动着血管状的脉络,那东西不止在地上,甚至爬上了书架,将那上面的书籍染成了红色,书籍在顷刻之间被腐蚀,爬满了疙疙瘩瘩的锈状物。

“操!”慌乱之中,张音濯抓紧沈不归的手,拔腿向旁边跑去,那东西速度很快,偶尔有几只老鼠躲闪不及被红色包围,登时就抽搐两下,连声音都不再发出变成了一具血红的骷髅。

漫天红海从肢团下面喷涌,攀在天花板上,滴下淅淅沥沥的粘稠血丝,就像下了一场血雨。

沈不归注意到已经延伸到自己脚后跟儿的红色血管,咬了咬牙,眸光注意近在咫尺的分叉口,停下了身子,一个转身,拉紧了张音濯的手,趁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借着惯性直接将人抡到了旁边去。

“上弦月!”他手中掐诀,被潦草扎起的中长发绷断了发绳,变成了及腰的长发,从发尾处开始晕染成银色,口袋中的白符一张张出现,盛放着如月的光辉,将他围绕在中间。

光芒所致的地方,漫天红色被灼烧成黑,冒起咕噜噜的黑色泡泡。

已经快要攀到沈不归身上的血海停滞在原地,月光将他托举,他的眸色黑沉,在他的眸底却能看到一弦弯月,长发飘然在空中,衬得他像无悲无喜的神明。

“滋——”血海在光芒的照耀下发出高亢的一声悲鸣,像是皮肉骤然贴到了高温的铁壁上一样,天花板上掉下来的也不再是红色。

而是一丝丝像沥青一样黏腻的黑色物质,带着粘连感在天花板上粘成半滴落的丝状物。

这光芒对于它们而言就像是巨大的折磨,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朝着沈不归奔去。

俊美的神只举起了银色的斧头,正要掐诀,却见那东西直直的从他身边绕开,就算被光笼罩在中间湮灭成了黑色物质也毫不在意,飞蛾扑火一般发了狂的朝着他身后的长廊窜去。

所有的攻势完全绕开了他,呼啸着向刚刚枪响的地方奔涌。

地上的肢团疯魔一般的抽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不归居然在那些抽动的碎尸上看到了震惊和愤怒的情绪。

他站在漫天血海之中,成为整条长廊唯一明亮的存在,不被沾染半分。

看着随着血色消失的尸块,沈不归缓缓放下斧头,知道肢团随着血海消顺着身后失殆尽,他的长发渐渐变回了原样,看着刚刚枪响的地方,眸底满是疑虑。

看着那东西的样子似乎并不是想讨伐外来者,更像是急着去保护什么。

不再多想,白符一张张飞回口袋,留下一张照明,沈不归走向刚刚将张音濯甩去的岔路。

“那东西过......”他走到了书架中间,黑暗的空间被照亮,但是空旷的长廊却不见任何身影。

“张音濯?”他轻轻唤了一声,长廊一览无余,除了一丝回音,没有任何回应。

..........................

“砰!”扳机被扣下,银色的子弹呼啸着洞穿凌翊的胸膛,破开皮肉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绚烂的血花。

水梦琼看着那漂亮血色,激动的身体都在发颤,美妙的幽香随着她的情绪起伏也越加浓烈。

她笑的前仰后合,白皙的香肩随着纤细的腰肢耸动,声音轻快又娇媚。

“我回去之后一定会把你的尸体好好烹饪,你的头颅将会是我最美丽的藏品,也是我的胜利品,我会将你一口口吃下......”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在她身旁的不远处,氤出红色阴影,那阴影越扩散越大,直到几个腥臭的肢团出现,地上的红色开始朝着她疯狂的延伸!

被钉子钉住的手掌抓狂的在地上抓挠,指甲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

“哼~”水梦琼不甚在意的眯起漂亮的眸子,双手抱臂,细嫩的手指绕着栗色的卷发。

“连眼睛都没有的怪东西,也配碰我?”

幽香越来越盛,举起右手,打开保险,扣下扳机。

枪响并没有传来,她的柔夷被另一只手按住,无法在动一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不是你的东西。”身后传来嘶哑的声音,凌翊无视了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从她的手里将枪夺了下来。

水梦琼秀眉微挑,回过头,她跟凌翊差不多高,两人离得很近,她甚至轻轻的一点脚就能吻到凌翊没有弧度的薄唇。

“哎呀,好可惜呢,你居然还没有死掉~”她微微低下头,看向凌翊衣服上的血色,遗憾的摇了摇头,那里被洞穿的皮肤已经恢复,变得完好无损。

凌翊没有在意她说的话,将枪收回了空间。

他们的距离实在有些暧昧,水梦琼的狐狸眸漾出了欲色,向前倾了身,凉凉的唇贴上了少年的脖子,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阵酥麻感。

“真没有想到呢,姐姐居然失败了~”她柔软的双臂环住了凌翊的脖颈,眸色潋滟如水,带着欲拒还迎的勾引,贴在少年的耳边吐气如兰:“那姐姐现在就任由你惩罚了呢~好.弟.弟~”

..............................

“张音濯?”沈不归确定自己是将他往这个方向甩进来了,张音濯不会不等他就直接离开,刚刚的变故也没有多长时间,这一段时间他怎么可能会消失?

地上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液毛发和脚印,就像之前走过的那些长廊一样,没有任何的特别。

蹲下身子,白符尽职尽责的为他照亮,地上的灰尘厚重,除了一些散落的书籍之外,没有其他痕迹。

打开系统面板,张音濯的联系方式那栏显示着离线,这代表,他已经不在这个场景了,沈不归站在原地,表情沉寂的可怕。

................................

“哎哟卧槽。”骤然被惯性甩出去,张音濯猝不及防的踉跄了一下,好在他的身手可以,立刻扶住书架,站稳了身子。

他还没忘记沈不归刚刚的样子,立刻探头向旁边看去,就算不能帮忙出手,但是最起码还是要保证哥的安全,需要的时候他也可以帮一点小忙。

但当他将身子探过去的时候,却惊悚的发现隔壁的长廊什么都没有,没有漫天血海,也没有钉在地上的尸块,也没有......

“哥????”

这是什么情况啊?

他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变,向隔壁书架走去,沈不归给他留了一张白符,用来照明。

旁边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他们被隔开了,这片空间有孤立性。

这并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事情,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只要有任何一方消失在对方的视野里,他们就立马会被这片空间分隔开来,逐个击破。

立刻打开了系统面板,上面显示沈不归并不在线。

唯一的联系方式也没办法起作用了,张音濯烦躁的抓了抓头。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了,再说任何抱怨或者丧气的话都没用了,他深呼了几口气,定了定心神,当务之急是找到第二层的楼梯,只要目的地是一样的,他们就会重会。

白符在他身边绕动,张音濯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它,“你能不能找到你主人在哪?快带我去找你主人。”

白符侧身躲开了他的动作,扭了扭自己的符身。

张音濯当然不指望它,只是现在忽然落单,心里多少有些落差感。

弑神刃已经损坏,他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攻击型道具,收敛了情绪,他谨慎的前行。

这条长廊好像没有尽头,无限的朝前延伸,看着让人绝望,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走到二楼。

黑夜总能激起人们一些不好的感觉,张音濯走过那么多的副本,再怎么说也是榜上有名的玩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黑暗而觉得恐惧。

但是这里给他的感觉实在有些不好,黑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监视着他,那种感觉让他身体有些发毛。

他边走边留意着四周的环境,书架和书架之间偶尔会有一些空隙,想象力不合时宜的开始发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那些空隙之间有一双双眼睛一直在看他。

也许是那些老鼠吧,他忍下不适感安慰自己。

这种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他忽视,反而越来越清晰,他时不时的朝那些空隙里看去,既害怕自己看到一双真正的眼睛,又在看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不得不重新提心吊胆。

那东西一直在看他,存在感越来越强烈,时间越来越长,他身边根本没有任何活物,也没有任何怪物,却让他有些惊弓之鸟,忌惮着阴影之中随时可能跳出来的东西。

“咔嚓。”脚下传来一声响动,在黑夜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身体一颤立马侧身。

但是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地上被他踩到的纸张。

“妈的,真吓人。”他抹掉额角渗出的虚汗,白符的光照亮了地上的纸,隐约能看到上面写了一些字。

蹲下身子,他将那一团团纸捡起,展开。

“我不知道这个学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同学们都变成了魔鬼,他们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我只能天天跑到图书馆里躲避发生的一切。”

“太多人消失了,那些消失的人变成了什么?我不知道,我觉得同学们都在向我隐瞒着什么?我的朋友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他们经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笑,这让我感觉实在有些不好。”

“我越来越喜欢待在图书馆了,只有待在这里才不会被人追着打骂,推下楼梯,也不会被按在马桶里喝脏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睡在这里,再也不出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一切都变了,后山,后山,后山!不要去后山,不要去后山,唐宋玉,唐宋玉......”

纸团并没有被按顺序展开,最后一张看的有些不清楚,只能看到一些重复又无意义的话语,字迹也开始变得混乱,应该是在这个学生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时候写下的。

“唐宋玉?”张音濯注意到了这三个字,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什么重要的线索,立刻向前面又走了几步,在其他的书籍里找到了其他的纸团。

“已经没有高一和高二了,这个学校里只有高三生了,我原本以为他们死了,但是没有他们只是变成了,那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但是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不这么做,别人也会这么对我做的,对不起,对不起。”

张音濯蹲在地上蹙紧眉头,怪不得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除高三生之外的学生原来是这样。

就在低头看纸条的时候。在他左手边一个书架的空隙中间,露出了一排排满是血丝的眼睛,那些眼睛瞪得很大,隐匿在黑暗里,窥探着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