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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光微曦。

江月白紧闭的双睫颤了颤,随后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才觉得眼睛又酸又疼。或许是因为昨夜哭的实在是太厉害了,一双桃花眼此刻已然又红又肿。眼角眉梢虽然都带着疲意,但是眉目流转间眼波荡漾,让人看了不禁呼吸一热。

他本就生的极好,如今更是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他想起身,却忽略了昨夜的荒唐状况,浑身痛的就像是被车碾过一样,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是自己的,尤其是腰上。

身为一个男人,自然不能说不行,尤其是腰这样重要的部位。

不过身上的感觉倒是清清爽爽的,床上的被褥也已经换成了新的,看来裴洛昨晚已经清理过了。

……那他岂不是……想到这江月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只能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糟心事。

清月殿内的古朴香炉还在一丝丝冒着淡雅的香气,洁白的帷幔被风吹起。

殿内只有他一个人。

裴洛去哪里了?

江月白越想越气,被自己养大的徒弟睡了也就算了,技术不好也就算了,第二天竟然看不见人影?

简直就是一个渣男!简直……

他单知道恶毒师尊会被男主千刀万剐,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成功洗白后,受伤的竟然会是可怜的菊花。

果然穿书就没有好下场的,全都是危险职业。

他揉着腰起身下床,就看见床榻的对面不知道何时竟然摆放了一个一人高的铜镜。

铜镜清晰的倒映出江月白的容貌神态。

在衣物不能遮盖的脖颈之上,满是斑斑驳驳的红痕,就连耳垂上都带上了牙印。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江月白白皙的小脸迅速发红,他活了两辈子哪里见过如此靡丽的场面。

偏偏四肢传来密密麻麻的细微疼痛,江月白红着脸咬牙掀开了自己身上的单薄中衣服,身上的伤更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洁白如瓷的脊背之上遍布泛红的吻痕,蝴蝶骨之上更是有数不清的牙印……视线下移,柔韧的腰肢上满是手印,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出来的好事。

有的地方甚至都青紫了,难怪那么疼。

江月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了一口气。

随后在心中默默的将裴洛问候了一万遍。

就在这时,清月殿的门突然被推开,他还没来的及披上自己的衣服,就被裴洛撞了个满怀。

看见裴洛,江月白本就生气,自然不会给他一个好脸色。

而裴洛却像看不见一样,反而面露痴迷的抚上他满是伤痕的身躯。

江月白浑身一颤。

这狗东西又想干什么?

黑沉的凤眸里满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欲,像是把玩一件精美的玉器一样,然后又抱住自己的明月,在他的耳畔哑着声音开口:“师尊地下凉,先去榻上。”

江月白这才察觉到自己没有穿鞋就下床,此刻踩在冰冷的汉白玉地砖上,一双脚早就变得冰凉。

温热的呼气声,带着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让江月白不禁想到昨夜的荒唐,忍不住缩着身子。

天知道,他现在一听到去榻上,就……

然而裴洛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反手就把江月白抱了回去。

没想到男人的力气这般大。也是,如果裴洛不行的话,他昨晚也不会被折腾成那样。

想到这,江月白的脸色不禁又黑了。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经过昨晚,他和裴洛之间的关系好像更近了一步,但是两人的身份又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裴洛将江月白放到床上之后,又抱起他的双脚。

刚刚他下榻时没有穿鞋,问莲峰上的气温又比其他峰更低一些,他又失去了法力,一双脚早已冰凉。

江月白不知道为什么裴洛会突然抱过他的双脚,直到下一刻裴洛解开衣带将他的脚放进了自己的胸口。

他冰冷的双脚被男人身上的温度烫了一瞬,随后又红着脸低下头来,在衣料的遮盖之下,他似乎触碰到了裴洛硬邦邦的胸肌,惹得裴洛发出一声满足得喟叹。

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他忙挣扎着想要把脚缩回来,脚腕却被男人死死的禁锢住,让他动弹不得。

最后只能害羞小声说道:“你松开……”

“师尊别动,不然阿洛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男人黑沉的眼眸里满是江月白的身影。

江月白闻言立刻不敢动弹了。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直到江月白冰冷的脚被他温暖,裴洛才松开了他的手。

裴洛一松开手,江月白就连忙裹着被褥缩到了最里面,仿佛面前的男人是什么凶兽一样。

这样嫌弃的动作让裴洛的眉心皱起,他知道是他昨晚太过火了,可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师尊消气。

师尊向来疼他,只要他服软肯定不忍心责怪他的。

一想到这,裴洛就信心满满。

他跪在床前,重新解开自己的外衣,露出手臂上的伤口。

伤口只是粗糙的包扎起来,此刻伤口又被他施法悄悄弄破,纱布上已然血迹斑斑。

江月白皱眉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裴洛此举为何?

跪在地上的面容冷峻的男人又硬生生挤出两滴泪水,可怜巴巴的开口:

“师尊,阿洛手臂疼……”

是和他昨日格格不入的模样。

江月白看着眼前诡异的裴洛,眉心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他喵的又是搞哪出?

现在知道疼了?昨晚怎么不知道?

江月白不为所动,甚至白了他一眼,随后又拉过被子准备重新躺下。

现在他有些不想看见裴洛。

裴洛也愣住了,他没有料到师尊对他是这种冷淡的态度,以往师尊见他受伤,是会摸着他头问他疼不疼的……还会亲手给他上药……

一双凤眸满是迷茫,偏又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的明月消气。

他伸出骨节修长的手,顺着床榻攀上,轻柔的抚上了江月白露在外边的脚腕。

脚腕一凉,江月白皱眉翻身怒视,然后冷冰冰吐出了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