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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骨尖刀高高举起,寒芒闪烁间狠狠扎进血肉模糊的大腿中……

“杨不惑……你该死……你该死……我女儿才十七岁……她才十七岁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噗呲……

尖刀拔出再次全力扎下……

“啊……我没有……不是我……我根本都不认识你女儿……

不要……不是我……啊……”

半尺长的剔骨刀直接没入眼眶之中,惨叫声戛然而止……

“真的要死了么?可我的国防大学,我的父亲,我的母亲,还有弟弟,我的精彩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弥留之际,耳边恍惚听到警笛呼啸,随即一切陷入黑暗……

天高海阔,当意识再次回归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风卷云舒,偶尔有海鸟掠过,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祥和与美好。

杨不惑挣扎着把视线往下移,他发现自己现在正身处在一艘行进中的快艇上。

一二三……

稍微数了一下,除了开船的那个家伙外,身边还很是逼仄的坐着另外两个人。

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长得倒是一个样,黑不溜秋的甚至带些反光。

大裤衩,破烂t恤,更令人意外的是身边人的膝盖上都放着把锈迹斑驳的AK47。

就这装扮杨不惑一看心底就全凉了,完全没有半分死而复生的喜悦。

嗦码里海盗三件套,但凡玩过《使命召唤》游戏的绝对不会陌生到哪里去。

作为国防大学特种战术指挥系的高材生,类似于如何在海上拒止与反击海盗,他是做过一段时间课题研究的。

此时其中一个看起来憨厚些的家伙发现了已经醒来的杨不惑,竟然很有人道主义的掏出个水壶来,也不管他渴不渴就往自己嘴巴里猛灌。

干燥的喉咙被水这么一激,杨不惑差点没被噎死。剧烈的咳嗽还未结束,两支枪已经怼到了脑门之上。

“啊哈……感谢上帝,他真的醒啦!巴图,你这个好运的家伙,这下应该能换回不少赎金了!

还有驮着他在海上漂流的这个金属大箱子,里头肯定装着不少好东西……”

杨不惑这才感觉到一直顶着自己后背的东西是什么,透过余光瞥过去,可以看到箱子边缘上在阳光下泛出来的金属光泽。

“上帝啊!感谢您的仁慈!这次拿到美金我一定要给家里买两只,不三只羊羔……

我还要到博塞索去,我要去米奥酒吧叫上一整瓶的龙舌兰酒……

还要扒开那个钢管上跳舞女人的衣服,然后塞进去一张10美元的钞票……”

听到身后同伴的欢呼声,开船这个叫巴图的也把速度给降了下来。

此时的杨不惑呡紧着嘴,面对这两个黑黝黝的枪口,他出乎意料的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恐惧。

或许是他已经品尝过死亡的滋味了,且还是在最痛苦折磨中死去的那种。

“你……国家……哪里的?”

巴图用脚踢了踢这个浑身不着片缕的家伙,用很是蹩脚的英文询问道。

“华夏……”

杨不惑回答得毫不犹豫,在他之前的认知当中,华夏人的身份在如今的黑人兄弟眼里,应该要比其他国家好用得多。

然而没想到的是,当他正准备迎接来自飞洲兄弟的善意之时,这些个家伙却跟见鬼似的全都炸毛了。

“该死……这家伙是华夏人……”

“上帝,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华夏人的军舰肯定正往这边来……”

“噢!该死的巴图,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忘了这些来自东方魔鬼的厉害了么……”

其实根本就无需提醒,这个叫巴图的家伙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就跳回了驾驶座上,更是直接就把油门推到最大。

说实在的,瞧见他们几个如此过激的反应,杨不惑还是有些懵的。

这无疑再次佐证了自己刚才的猜测,面前的三个家伙应该就是海盗无疑了。至于是不是属于嗦码里地区的,那还得获得进一步信息才能证实。

不过让人感到疑惑的是,明明他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除英语之外的任何语言,但只是通过刚刚接触,便已经可以隐约听出他们话语中的大概意思了。

不过杨不惑还没来得及将这个疑惑细究下去,刚刚给他说喝的那个家伙已经抡起枪托,猝不及防就在脑袋上来了一下。

“卧槽……该……”

砰……

“死”字还没来得及咒骂出口,杨不惑已经再一次华丽的晕厥了过去……

“杨不惑你个禽兽……你毁了我的女儿……我也要毁了你……”

“杨不惑我要一刀刀……一刀刀的把你全身的肉全给割下来……”

那是双充满仇恨且猩红的眼睛,锋利的刀子刮在骨头之上发出的声音让人痛不欲生。

对于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场无妄之灾,当时明明过完暑假正在返校途中的。

只不过是在车站中帮一个跛脚的残疾人提一下行李回家,却没想到这残疾人会突然暴起在小巷中袭击他。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格斗技术上尚算很有自信的自己,居然在这个残疾人手上坚持不到两招就被打晕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黑暗不知年月了,且四肢都被人用铁丝给死死绑在木架子上根本动弹不得。

而那个残疾人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害了他的女儿,事实是自己连他女儿是谁都不知道呀。

明显的这残疾人的精神状态很有问题,然而随着第一颗铁钉钉入手掌的那一刻,杨不惑已经顾不得再解释了。

那是一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怕经历,那个残疾人老头在他身上用尽了手段,让极致的痛苦不断的重复却又不至于让人太快死去。

至于最后扎进眼球的那一刀,或许才是对方仅有的一丝仁慈。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她……我没有……啊……”

杨不惑猛得从昏厥中惊醒过来,额头的冷汗加上急促的呼吸,这才使得他从那种大恐怖的恍惚中稍微得到恢复。

那张癫狂咆哮的面孔也渐渐在眼前散去,等其意识开始回归眼神变回清明之后,看到的却是让他无比尴尬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