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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繁书面前的桌子上正摊开着一张相府的地图,是先前他凭借着有时游逛过的记忆画下来的,也许与现在或多或少会有些许出入,可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谁知,镇纸划过地图,刚一铺平,琥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连忙一下子跳上了桌子。

洛繁书耐心有限,连忙抬手将琥珀挡到了一边。

“躲开。”少有的严厉,也许这才是褪去伪装后他最真实的样子。

原本琥珀是极为通人性的,可这一次,它却变得异常倔强,仿佛就是偏要跟洛繁书对着干。

可毕竟人猫有别,洛繁书似乎并不能耐下心来去理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即便如此,那琥珀依旧没有打算要放弃的样子。

而是口中衔了一支沾满了墨水的毛笔,似乎要给洛繁书的思路指点一二。

“你要做什么?”琥珀的反常,终于引来了洛繁书的警觉。

琥珀没了舌头,喵不出来了,只得从喉咙发出了一阵呼噜噜的低吼。

洛繁书连忙移开了挡住它的手,静静等待着,想要看看它究竟要做些什么。

只见琥珀衔着毛笔,先是在地图上那一处静谧的角落上画了一个圈——

洛繁书低头定睛一看,那里赫然标记着一处枯井。

“枯井……你说她在井中……是么?”洛繁书惊异,连忙追问。

琥珀没有应声,而是继续倒退了几步,紧接着在山外的一处角落再次画了一个圈。

毛笔“啪”地一声坠地。

洛繁书似乎早已经想到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

紧接着洛繁书拿起了毛笔,抬手将两个圈之间画了一道线。

琥珀不愧是灵猫,望着洛繁书眨巴了几下眼睛,神情似乎是在表示肯定。

“我明白了。”洛繁书起身,刚想跑出去,忽然碰上了几天前冯七千找来的学徒——冯远郎。

十七八大小的小伙子,是冯七千的远房外甥。

“老师,你去哪里?”

洛繁书愣了一下,显然是还无法适应这里忽然多出来了一个人。

“我出去一趟,如果有上门来看病的,你拿不准就让他们改日再来。”

“明白了。”冯远郎点了点头,接着从洛繁书的怀中接过了琥珀。

“我带着踏雪走,你照顾好琥珀。”

怀中的琥珀似是不放心,一直在挣扎,而一旁的猞猁踏雪似乎早已经等不及了,正在一下又一下地绕着洛繁书的脚边转悠。

“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他们带回来的。”洛繁书抬手轻抚了一下活泼脑袋顶上的绒毛,转身对着踏雪轻喝了一声:“踏雪,我们走。”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熟练上马,接着便消失在了市井之中。

天色渐暗,他们必须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出城门,这也是他们最便捷的一条路。

“宁姑娘,宁姑娘!快醒醒!快醒醒!”

……

昏暗的枯井当中,不见天日。

一股腐烂腥臭的气息充斥了艾柠的鼻腔。

急促的呼唤声中,艾柠猛然惊醒,仿佛方才的种种遭遇,就像是一场真实到窒息的噩梦。

外边的天色显然已经完全漆黑了。

艾柠先是愣了一下,只见得面前此时正蹲着一个略带陌生的黑影。

陌生大概也是因为她见得少。

“你……你是谁!你别过来啊!”艾柠刚想连连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贴着井壁了。

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叹气,紧接着一抹星点的光在映照在了她的眼睛里。

摇曳的烛火伴随着那急促的呼吸衬托得对面的那个影子更加疲惫。

“我是冯七千。”

“原来你长这个样子……”艾柠此时显然还没有从梦中苏醒过来,口中依旧在喃喃自语。

“宁小姐,我们现在必须要逃出去。”

“我们?我这是在哪……”也许是自我保护机制,艾柠潜意识中明显是在逃避。

“我们现在在相府后院的枯井中,你因为悲伤过度晕过去了,便被李凌风的人丢进了井里。”冯七千尝试唤醒她的回忆。

“李凌风……”艾柠的话还没说完,眼泪已经下意识流出来了,如断线的珠串,根本止不住。

“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贞儿!贞儿!贞儿呢?!我问你贞儿呢!”艾柠突如其来的发狂,一时间打了冯七千一个措手不及。

老爷子年过半百什么没见过,想来也是悲哀,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虽说从前是个杀手,可到底还是年轻了,任谁见到自己最重要的好友被人做成人彘都会大受刺激的。

“宁姑娘你先冷静一下,当务之急是,我们先要离开这个地方……”

奈何艾柠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你是谁!我与你有何交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派你来的!”艾柠此时已经能想明白事情原委中的一部分了。

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贞儿会成为他那一伙儿的人,又为什么他会放任贞儿只身入虎穴,见死不救。

她想不通……书里明明没有……

她更想不通,为了达成目的,他谁都能牺牲……那这样的人倘若是做了君主,这个国家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一连串的质问,让冯七千一时语塞。

曾经他为人解释过无数种难题,可是今时今日,面对这样一个小丫头,他却难以开口。

应贞儿的下场,显然比他们每个人想象的都要惨得多。

谁都没想到李凌风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宁姑娘,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办法出去……”

“跟你一起么?然后我也为你们所用,然后下场跟贞儿一样么?呵……”艾柠眼中折射出来的那种异样的寒光,即使在黑夜之中足以将冯七千射穿。

面对这样的指控,他甚至都不知该从何去替洛繁书辩解,因为她说的没错,走上这条路的人,就是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横竖说不通,冯七千眼看着手边的蜡液已经滴到了地上,显然是开始着急了。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倘若我们还不赶紧找出路逃出去,她就要死!”

说罢,冯七千的蜡烛朝旁边一辉,烛光映照在地上,照亮了一大片尸骨。

艾柠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