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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大火后第三日,大理寺开堂审理了暗巷私下买卖人口之事,还连带着揪出了郁昭苏为毁灭证据,火烧暗巷,造成百姓无辜死亡之罪行。

郁时桉亲临大理寺,监督审理,最终郁昭苏判斩立决,葛茂才因提供最终证据——账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按律判处流放。

其余涉事人等皆按北楚律法,做出判罚。

翌日大朝会,郁时桉问责吏部尚书葛泓教管不严之罪,撤了他吏部尚书之职,贬为正五品郎中。

葛泓虽然不服,但也不敢再争辩,因为就在上朝前,沈木溪特地到他面前暗示他,葛茂才透露过火烧贡院一事是他指使,现下陛下不愿赶尽杀绝,还是见好就收为妙。

即使他有底气没留下证据,但看郁昭苏的结局,葛泓清楚,如果再追究下去,他必然讨不到好,能保住性命,保住葛家众人,已是最好的结局。

此次博弈郁司程损失最为惨重,吏部没了,暗巷赚钱的路子被烧了个干净,为了将自己从郁昭苏那个蠢货惹得麻烦中彻底摘出,他和陈家整整捐了上万两白银。

看着郁时桉坐在皇位上那志得意满的脸,郁司程恨得牙痒。

让他更加愤怒不甘的,还有郁少锦的背叛!当他感觉事情不对之时,想让人去找郁少锦母妃柳阮时,惊觉自己早已失去了对内宫的控制。

那时他才意识到那个从小被他踩在脚下的废物,早就投奔了郁时桉,就是他们联手算计,才使得自己最终落到这个田地!

下朝后,郁司程叫住了郁少锦。

郁少锦从容回头看向满脸怒容的郁司程,嘴角噙笑。终于,他可以不用再虚情假意地对着郁司程虚与委蛇,可以堂堂正正站在郁司程面前,看着他一点点败落。

这样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焕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看向郁司程的眼神也不再怯懦躲闪,而是充满挑衅与不屑。

“大哥,有何赐教?”

郁司程用力拉扯郁少锦官服前襟,从奋力咬紧的牙缝中说道,“你好样的!我真是没看出来,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

郁少锦抓住郁司程拉扯自己的手腕,手臂用力,猛然将他甩开,边整理衣襟,道,“大哥也太沉不住气了!这还在宫里,若让陛下知道了,怕要治你个不敬之罪。”

“你!”

郁少锦嘴角笑意更甚,“今日的我,已经不是任你欺凌的狗了,郁司程,当心点儿,你死的太快太容易,我会伤心的。“

说罢,郁少锦轻蔑一扫,转身就朝着宫外走去,独留郁司程一人在原地。

陈鹤轩走上前去,面色阴沉地看着刚发完疯的郁司程,冷冷开口,“殿下,沉住气。”

郁司程转头,眼中满是怀疑地看着陈鹤轩,“舅父,我现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站在我这边的!”

陈鹤轩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面色阴郁地盯着郁司程,几瞬后,才缓缓开口,“收回你的怀疑,若是没有我,你和陈家怎么死都不知道。”

郁司程缓缓捏紧拳头,从小母妃就一直教导他听陈鹤轩的话,说什么有陈家在,皇位就是他的。

可现在呢?皇位没了,还要被郁时桉一点点修剪枝桠,而他能依仗的舅父每次看向他的眼神中,只有厌烦和冷漠!

到底陈鹤轩是想帮他,还是迫于无奈只能帮他?

郁司程心里默默计较,面上却缓和下来,对陈鹤轩诚心道歉,表示以后都会听话,不会冲动行事。

陈鹤轩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郁司程站在身后盯着陈鹤轩离去的背影,突然一笑,转头看了看被金色笼罩的皇宫大殿,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仿佛马上就要喷溅出来。

“我的东西,我自己抢回来。”

大风起,吹散了似火的热浪,带来些许凉意……

勤政殿内,郁时桉、沈木溪与姬戎一起商量着武举的事。

姬戎呈上的章程郁时桉已经看过,沈木溪看完后也觉得不错,此事因着郁昭苏一案,已拖延太久,不能再耽搁下去。

郁时桉朱笔一批,时间定于一月后,随后就让姬戎下去准备。

姬戎离去后,郁时桉又与沈木溪商量起本次火灾善后的褒奖一事。

“此次善后之事,由慕子嘉一手主持,他虽年岁不大,为官日子尚短,但这事却是办的漂亮。”郁时桉随手翻了翻这几日上奏的折子,上面大多都是对慕子嘉的褒奖,他也觉得此人不错,故而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

沈木溪在贡院一事上就非常看好慕子嘉,现在听到郁时桉这样说,也是点头肯定。

“不止是善后的事,我听尧峥提过,之前季思安套路葛茂才的主意都是慕子嘉替他想的。牢里救葛茂才这事,季思安那脑子只能想出死守一个办法,倒是慕子嘉给他出了个好主意。“

郁时桉被沈木溪的话调出了兴致,问道,“哦,什么好主意?”

“先让尧峥放出风声,要提前审理,逼得郁昭苏不得不在三日内暗杀葛茂才,又故意留下空档,让他们觉得时机正好,还将狱卒的换班时辰泄露出去,引着那些人按照他定的时间前来行刺,故而才被季思安撞个正着。”

听到沈木溪的介绍,郁时桉更加觉得慕子嘉可用!

“我本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想不到还有这样的鬼主意。”郁时桉说道。

沈木溪微微一笑,“只做君子,怕是斗不过豺狼。”

“的确。”郁时桉十分认同沈木溪的话,他思考片刻,开口与沈木溪商量,“户部尚书前日上了折子,说是年事已高,想要告老,我已经准了,老师觉得让慕子嘉接他的位子如何?”

这事之前沈木溪也有所耳闻,只是慕子嘉不论年纪还是资历在这个时候就任命尚书,似乎并不能服众。

沈木溪将自己的顾虑告知郁时桉,郁时桉沉吟片刻,笑道,“无妨,赈灾善后之事他干得漂亮,嘉奖是必然的,不做尚书,弄个侍郎当当也不错。”

听郁时桉这似是买菜讨价还价的论调,沈木溪无奈,“那尚书之职呢?”

“先空着呗,等慕子嘉再干两年,有了实权,就给他。”

“陛下这样子,像是在说这果子还不熟,摆两日再吃。”沈木溪揶揄道。

郁时桉放松身子,往后一靠,满是无所谓地说:“世人就是太过认真,才每日吵嚷,何必如此较真,你说是与不是?”

沈木溪对于他这样不着边际的论调实属相当无奈,“这样的话陛下切莫让别人听去,不然言官该参陛下一本了。”

“这话是我母妃教我的,那些言官还能教训逝去的人不成?”

原来是岑妃说的!沈木溪对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子更加佩服了,深宅大院的大家闺秀,竟然如此洒脱通透,怪不得养出如此暖人的郁时桉!

沈木溪突然觉得,自己也被感染,心胸豁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