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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没有回话,只是将手心张开,蛊笛出现在他的手心。

蚩灵嘟囔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强,非得拿着我的笛子干嘛?”

蛊笛在江离的指尖中转动,紫色的蛊笛犹如精灵,翩翩起舞。

“我有一首独断万古、因果极大的曲子想吹。”

蚩灵心中暗藏的心蛊躁动一下,心蛊的模样犹如蚕宝宝,卧在她的心脉上。

“怪人,喂,那你要不要我教你吹啊?作为交换,你得把你知道治疗我的方法。”

江离将蛊笛收了回去。

“不要,你太麻烦了,交换不公平。”

蚩灵抿了抿嘴唇,淡淡的眉毛皱在一起,思索着自己拥有的筹码。

三分之一盏茶后。

少女抱着自己的膝盖,脚踝的铃铛“铃铃”作响,一副极为难过的样子。

她发现,她似乎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心蛊、母亲留下的蛊笛。

眼泪哗啦啦地从少女的脸颊流下,圆圆的小脸挤在环抱在膝盖的手上,鼻息声和眼泪交织。

“呜呜呜——我咋的个命这么苦,我好可怜啊,我出生就害死了娘亲,从小在蛊群中长大,长大了还要成为蛊的容器和养料,呜呜呜。”

蚩灵哭着哭着,不自觉地侧倒下来,蜷缩成一团,身体颤动。

白泽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来到草坪旁落下,望向哭泣的少女,心中想道:“老大怎么又把人弄哭了。”

江离拿起手中的蛊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响。

白泽见状,将耳朵盖紧,转身踏在洱海,先走为敬。

“嘟——呼——”

难听的笛声从蛊笛中传了出来。

止哭效果很好。

蚩灵止住流泪,默默地捂住了耳朵。

若干年后,有人问起蚩灵怎么看江离。

那一天的傍晚,我听见世界上最难听的声音,我那时甚至找不出一个词语能够形容那样的声音,也就是那天……江离的笛声硬控了我半个时辰。

蚩灵实在受不了,起身夺过江离口中的笛子,一边叨叨,一边起身站在江离面前,紫色的罗裳随着微风飘动。

“你别吹了,我教你、我教你,咋个这么难听嘛!”

江离嘴角微微翘起……他在音乐这方面,似乎确实没什么天赋。

“师父(笛子)。”

蚩灵愣愣地望着江离。

“咋个,不是,你,我?”

少女从未见过如此打蛇上棍,厚颜无耻之人。

悠悠一叹后,她两双纤细的手拿好笛子,左手按住三个空,右手全空。

“记住了,这个的宫音。”

“商、羽……”

蚩灵好似想起了儿时学笛子的回忆,手指快速按动,悠扬的笛声从蛊笛中传来,苍山洱海的晚霞仿佛暂停下来。

鸟叫虫鸣停下,此刻,万物都在聆听。

山间的毒虫爬出,俯卧在蚩灵身旁参拜,毒虫在蛊笛声的影响下,或多或少开始转变为蛊。

曲终,人还在。

蚩灵望着不说话的江离,以为他被自己的笛声镇住,此前不好的情绪一扫而空。

“咋个,我吹得好听吧——哼哼。”

江离缓缓抬起手,指了指蚩灵的背后的天空。

两只硕大的翅膀扇动靠近,其状如雕,有角。

蚩灵转身。

“哇哇哇——”发出如同婴儿的啼哭声。

“呀啊啊!”蚩灵被锐利的目光吓了个激灵。

金雕展开翅膀落下,金爪落在地上,它的身体俯下,用喙啄向地面,将刚刚的转化的蛊虫吞入腹中。

“蛊雕……”

蚩灵缓缓向后挪动步子,口中说出了凶兽的名字。

这种如同金雕的怪物是一种以蛊、兽为食的凶兽。

蛊雕锐利的目光注视在蚩灵身上,刚想振臂一挥,伸爪抓住蚩灵。却不想,天空中的白泽俯冲而下,一脚踩在蛊雕的背后,将它踩在地上,白泽的口中喷出白色的妖气,将蛊雕的头部轰碎。

白泽跳下蛊雕的身躯,身子变小来到江离身旁。

江离伸手摸了摸白泽的头,夸赞一声。

“呼——”

蚩灵猛地松了一口气,身子往后一坐,小腿张开。

“吓死我了。”

江离起身,来到蚩灵的身旁,对着蛊雕吹了一口清气,它的身体瞬间就化为灰烬散回天地当中。

他伸手放在蚩灵面前,柔声道:

“师父,起来吧——”

蚩灵抬头,顺着江离的手臂,望向那张俊俏的脸庞,抬手握住江离的手,哼唧两声,傲娇地说着还要教江离吹两首的事。

江离对着蚩灵微微一笑,算是认可了她的教导。

“各位五毒教的,都一把年纪了,用小姑娘修炼不地道吧?”

他的声音散开,陆陆续续从山林的阴影中走出八位戴着黑袍男子,透过阴影看去,男子脸上都纹着不同的花纹。

“五毒仙教的事……阁下还是少管得好,阁下也不想莫名其妙中毒死亡吧?”

五毒教蛊、毒结合,以蛊养毒。

蛊毒圣体,以蛊为主,以毒为辅。

正是因为主次之别,五毒教的人选择将蚩灵当作养蛊的工具……

若是蚩灵出生在百越,定然会当作圣女来培养。

在不同的环境下,人的处境往往是不同的。

“比起中毒,我更好奇,你们的蛊不听你们话,你们会怎么样?”江离淡然道。

顿时。

一股毒云散开,一片紫色的雾气将洱海边笼罩起来。

周身的动物和植物纷纷“枯萎”。

骤然。

浓雾中一条炁龙盘旋而起,荡开周围的紫色毒雾。

“炁龙一出,百无禁忌。”

几位化神的老家伙脸色一变,当他们想召唤蚩灵体内的凶蛊进行作战时。

江离在手指的指尖上划出一道痕,鲜血从指尖流出。

他拉起蚩灵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画上百越的《血祭祀》的炼蛊图腾。

蚩灵原本躁动的蛊虫沉寂下去。

图腾在江离的控制下游走于蚩灵的血脉当中,血液经过五脏六腑时,将凶蛊一一炼化、镇压。

蚩灵的眼眸闪过一丝紫光。

凶蛊失了联系,八位斗篷老者喉咙一痒,喷出一口鲜血。

原本各自绑定蛊虫的器官枯萎。

金蚕、螳螂、蟾蜍……形态不一的凶蛊挡在蚩灵身前。

血液不断流动,蚩灵的蛊体被开发出来。

江离伸手一压,炁龙将八人的身体压迫至土内。

凶蛊见了蛊雕遗留的血液,凶性展露无疑,来回穿梭在五人的身体当中。

待一切散开过后。

蚩灵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