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他看起来情绪低落了一些。
江沅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就算是这样也该有人来揭露这个社会的阴暗面，所以我想试试。你能不能不要揭发我？我可以付报酬，就算被抓到了也不会拉你下水。”
江沅摸了摸下巴：“这个提议确实很让人心动，但是，我不同意。”
散玉眼底的失落很明显，但他身体却往前倾：“那真是有点麻烦。”
他突然伸手想要抢自己的手表。
没想到，江沅眼疾手快立马躲开了，两个人就这样在床上扭打起来。
直到都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纠缠在一起，两个人谁也动不了了。
江沅抖开戳在眼前的头发：“放手吧，我没说要告密。”
散玉：“你先放手。”
江沅绝望的喊：“我没有抓着你。”
散玉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后放了手，两个人这才算分开。
他看着江沅衣衫不整，因为打架而气喘吁吁的脸后知后觉的有一些羞赧。
“对不起。”
他道歉的太快以至于江沅都不知道该不该生气了。
“你听说过一个叫做海棠花的组织吗？”
散玉：？
他露出沉思的表情，她说的难道是那个花里胡哨的小广告？
在学校的时候他遇到过一个怪人，堵在教学楼门口发小广告，发一个放一个人，甚至造成了交通堵塞。
保安挤出来查看情况他就立马跑了，还把剩下的一堆小广告全都塞进了他的包里，害的保安大叔还以为他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为此他还写了一份说明报告，可以说是无妄之灾了。
他表情复杂：“略有耳闻。”
江沅：！
还真的听说过吗？他们小广告宣传效果这么好？
“那你愿意加入我们吗？我们组织现在非常缺少像你这样能干的人才。”
想到那个花里胡哨红底配绿字的小广告，散玉迟疑了。
“请问你们组织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让我加入？交五险一金吗？有双休吗？有劳动合同吗？试用期多少？工资多少？晋升制度如何？”
江沅被这一连串犀利的提问砸的晕头转向。
“我们还没有正经的职位，没有社保，没有五险一金，也没有工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但是我们没有固定上班时间，相对自由，你要是愿意加入我愿意将老大的位置让给你！”
虽然是歪理但是江沅又逐渐理直气壮了起来，她们并不是没有优点的！
她们又不是什么正经组织，怎么能用找工作的标准要求呢？
散玉笑了笑：“不好意思，前段时间刚做完一期有关大学生找工作的视频，下意识就……所以你们这是一个非盈利的公益组织？你也是来这里卧底的？”
江沅觉得他是在嘲笑她，面无表情的回答：“不，我是来这里正经工作的，如果失去这份工作，我们一个组织都可能会饿死。”
散玉：……
“所以推举我当老大是因为我比较宽裕吗？”
“你很聪明。”江沅赞叹道。
“谢谢，可我并不想当冤大头。”
被干脆的拒绝江沅有点失落：“不再考虑考虑吗？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呢。”
“我答应加入你们了。”
还准备再劝几句的江沅：……
识……识时务者为俊杰。
“所以可以将我的摄像头还给我了吗？”
江沅总觉得他要是拿回去就翻脸不认人了，于是有些犹豫，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又扑了个空的散玉：……
他很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他有求必应的态度让江沅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有些紧张的摩挲表带的链节支支吾吾开口：“我可以帮你一起拍摄，你可以放一个设备在我身上。”
散玉看着她的神态若有所思了一瞬，随后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好，多谢你，这个项链更适合女孩子一点。”
他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带到江沅的脖子上。
泛着金属光泽的吊坠接触皮肤传来一些他身上的温度，吊坠款式很朴素，是一个三角形的形状，中间有一个类似猫眼的宝石，应该就是摄像头隐藏的位置。
“很好看。”
散玉神色温和，不带有旖旎的夸奖她。
江沅更加不好意思了，她双手托着手表，真诚的呈递给他。
见他收回手表后，江沅跳下床：“那我就不打扰了。”
随后一秒也不想多做停留，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他的眼神太干净了，总会让她的小心思显得无所遁形。
不过如果是为了拍摄才来的这里，那他到底是不是异性恋呢？
江沅又觉得有一点不确定了。
她要摄像头也是存在帮他的想法，她作为电影放映员，可以调看每个放映室的监控，可以拍到一些散玉视角下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这些恶心条件反射式训练每一天都在发生，
痛苦和欲望相关联带给人的精神上的折磨是巨大的，
有人在放映室门口就开始干呕，扶着墙，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
对于这样的地方，每个人的脸上都如丧考妣。
干呕的学员突然崩溃，他大哭起来，死死地抓着门框不愿意进去。
“太恶心了，不如直接电死我，男男的视频就是让我恶心！现在就算我看哪一种片子都不会有反应了，这样还不行吗？还要受到惩罚？点击能让人立起来吗？你说能吗？”
管理员无视他绝望的悲鸣，虽然他也是男人，他也认可点击不会让没有反应的男人有感觉。
可那又怎么样呢？
这是制度，他需要维护制度。
性取向有问题的男人就是有问题。
不如让这些人都去当0好了。
专门开设一个地方，关押这些人，不仅能让男人爽爽，还不怕他们和那些女人搞在一起。
管理员如是的想着。
他强行将该学员带到属于他的观影座位上，替他系上“安全带”。
新一轮的折磨又要开始了。
这一次他没有看，全程闭上了双眼。
“喂，结束了，该走了。”
“喂？”
“救命！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