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这是什么丧气话！我就想让你多吃点方便身体恢复，不吃给我，我还没吃晚饭呢！”
宇智波悠仁一拍桌子，把桌上的盘子拍得跳起。
“退下，不许抢族长晚饭。”
宇智波田岛喝了口粥，脸上带了几分笑意，无意识地咬着勺子，含含糊糊地跟他扯皮。
悠仁和他一样，都是在宇智波翼事件后幸存的队员，在多年的相处之下早就脱离了上下级的关系，更加偏向于多年老友，私底下的说话总是这样缺少约束。
“嘁，那换眼一事我就当你答应了，手术我派人去安排，等你身体好一点，直接换上。”
宇智波悠仁拄着桌子，语调略微上扬，宇智波田岛受伤后比之前好说话多了。
“……嗯，忍鹰联系上斑了吗？澪为什么会突然赶回来？”
宇智波田岛慢吞吞地吃了半碗白粥，实在是吃不下了，把碗往桌上一放，用悠仁递过来的布料擦着唇角。
“忍鹰没有联系上，但是澪的那只乌鸦找到了他们了，那鸟飞得是真快——话说泉奈还挺有驯兽天赋的，不论是喂养还是训练——斑在纸条上说他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澪似乎就是感觉不妥，直接离开的。”
“澪从哪出发的？”
“……是从半路上。”
宇智波悠仁抿了抿唇角，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若是宇智波田岛没有失明，一定可以发现他这不常说谎的人面上的那些漏洞，但是可惜宇智波田岛看不到了。
宇智波悠仁继续说道，“斑传来的消息很短，只说了这一句，我猜是因为斩杀紊兽耽搁了。”
他撒谎了，他得到的消息是澪从泷村回来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赶到了宇智波族地，生生把一昼夜的路程压缩到了半日，可能更少。
这种急速支援不可能没有代价，再加上赶到后澪大面积使用骨刺，宇智波悠仁可能断言宇智波澪不是在生气躲着宇智波田岛，而是受了过重的反噬不敢在宇智波田岛面前露面。
但是这种事情告诉宇智波田岛，他除了更加担心、心情更加郁结外，没有任何益处，干脆说了谎，让他放宽心一些。
但他不清楚极限爆发状态的澪其实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不然悠仁会更为担忧。
“……是这样啊。”
宇智波田岛被他忽悠过去，心下微沉，宇智波澪若不是因伤不回，那就是在有意躲着他。
他安静地坐着，久到宇智波悠仁以为自己的谎言被戳破了，才听到宇智波田岛宛若叹息地问话。
“悠仁，是我做错了吗？”
宇智波悠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
“田岛，我的族长大人，别忘了，我们都投降辉夜一族了。”
“也许你做对了，也许做错了，但是这种事情要交给百年后的人们来评判，我们这些当事人谁能看得透彻呢？”
他抬眸，眸光闪烁，“就比如族长之位，我知道你一直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但是你看看，今日之战，可有一人临阵脱逃？”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事实就是——宇智波族长，这几个字你当之无愧。有人在坚定地追随着你，所以就别纠结对错了。”
“至于未来，多思无益，澪现在还和你堵着气呢，你该愁的就是怎么哄他回来，然后从族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安享晚年。”
宇智波田岛灰白的眸子微微合拢，他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却是没有给出应答。
……
宇智波和千手族地之间的河流中央，被千手柱间威势逼退的黑绝站在中央，任凭冰冷的溪流冲刷着身体，慢慢平息着事情脱离掌控的怒火。
真是没想到这一届的阿修罗转世这么有意思，居然会守株待兔这种“高级”战术。
自己也是有点关心则乱，没有更小心探查一番就贸然进入那间小木屋，在阿修罗转世面前显露了自己的存在。
若是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提起，二人很有可能发现自己就是和千手族地里一直有联络的绝先生……感觉有点麻烦啊。
虽然暴露了这条线也没什么，绝先生以千手一族守护者的身份对宇智波澪下手，那是再正当不过的理由，就是不知道那对宇智波澪起了好感的白毛小子，会不会对自己凭空生出恶感，从而不去执行无限月读计划，给自己的计划带来一些变动。
不过根据宇智波澪体内的分身传来的消息，千手扉间已经鼓足勇气给宇智波澪下了那只是为了验证真心的药剂，想来这个小小龃龉注定了千手扉间对宇智波澪心生愧疚，一辈子不敢向他彻底袒露心迹。
所以即便暴露也无妨，依照千手扉间那性子，他不可能和宇智波澪述说无限月读之事，只会自己闷在心里想对策，所以扉间这条线不用担心。
而千手柱间的木遁虽然克制自己，但他不可能一辈子跟在宇智波澪身边，更何况澪体内有自己的控制手段，小狗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而宇智波那边……宇智波田岛的这次突发奇想还真是让人意外，那么多上好的工具人在这场战斗中死去，真是暴殄天物。
不过幸好他本人活了下来，还失去了瞳力成了废人。
呵呵呵，这是个多好的开眼工具人啊，真可谓是让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开万花筒的最好养料。
宇智波田岛，宇智波乙，宇智波火核，宇智波澪……
仇恨的种子早就埋下，无序棋局搭建而起，小小的棋子在格子内做着无味的挣扎，逃不出被吃掉的命运。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笑到最后的赢家只会是我。
黑绝带着一抹笑意看向渐渐明亮的天空，身形消失在溪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