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今日之事不会让宇智波澪知晓，我会让宇智波田岛当着那些孩子的面死去……借由一次【意外】之手，杀了他。”
千手佛间语气冰寒，表情肃穆。
“而我会一同死在那次【意外】中，不会让仇恨继续延续下去，阻碍以后的……联合……”
最后两个字他咬音很重，整个人有点无能为力的痛苦和抗拒。
黑绝看着他的表情，突然一笑，恶劣地开了口。
“啊，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你……不合格呢？”
“作为族长，你本应该算计到那些事情的，但是你没有啊，让千手一族受损至此。”
“想必溪间那孩子会很失望吧，对你现在的这种表现……嘛，本来是他更适合族长之位的，可惜他为了救你和宇智波小队同归于尽。”
“唉，真是太可惜了，他要是活到现在，怕是无须操心什么联合之事，他会带领千手一族直接压过宇智波的吧……啊，抱歉，人一老就忍不住回忆往昔了，小佛间，真的抱歉，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黑绝做作地长吁短叹着，好似他有多么怀念那千手溪间一样。
千手佛间浑身僵硬，身上的精气神像是随风散了，坐在这里的不像是一具有着鲜活心跳的活人，反而像是木讷的人偶，还是风烛残年的破损版本，一碰就掉了一地的碎渣。
“您……您说笑了，您无须抱歉，您说的都是事实，晚辈才疏识愚，本来就是……不合格的，我有何脸面胆敢质疑您的说法，我愧对他……”
千手佛间沉吟良久，语气干涩地说道。
他的声音就像冬天里高挂枝头的干瘪果实，在寒风中颤得可怜，只等什么鸟儿飞来撕扯它碾碎它，才会陷入永久的安息。
千手扉间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袖子，面上带了担忧和不满。
父亲哪里有这绝先生说的那般不堪？
他担任族长之位后一直兢兢业业，每日操劳，从未有一天松懈；他公正严明，一视同仁，认理不认亲，从来不曾偏袒过任何一方……
他的手腕和智谋在这些年中早就得到了族人们的认可，只不过他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罢了。
就比如这次雪山之行，那般严重的伤亡结果在族中公开，族长因昏迷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这般重大的失误在任何一个家族中，不管族长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会被严厉弹劾，他必须拿出利益来安抚大家的怨言，压下沸反盈天的民怨。
但是千手族没有，没有一家人冲过来质疑千手佛间的决策，因为他们信任着千手佛间的决定。
“在当时那情景下，族长大人可能是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吧。”
面对那般惨痛的伤亡，他们虽心中难免有所埋怨，但最后也只会轻轻放下，各自整顿后事。
因为他们真切地相信着千手佛间，相信他的抉择。
但是千手佛间只是陷入梦魇一般，只会盯着他们脸上的失望和悲痛，沉湎于无底洞的自责之中。
“父亲……”
千手扉间试图说点什么来打断父亲现在这般让人忧心的状态，但黑绝出言打断了他，没有给他开解千手佛间的机会。
“小佛间啊，别这样，溪间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就算不合格，你也要坚持走下去啊，可别想着切腹自戮的事情，上次只是我碰巧把视线落在你这边，才及时救下的你，我精力有限，不可能次次都能及时发现。”
“用死亡来逃避自己的责任和愧疚，佛间这般年纪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遇到不合心意的事情就摆手不干呢？你得对得起溪间救下的这条命，再痛苦也要活下去啊。”
……切腹自杀？
千手扉间怔住了，面色苍白，父亲有时身上确实会带着点血气从刑罚室中出来，但他说那是在惩戒族内叛徒，而自己当时没有权限接触相关事情，就傻乎乎地信了。
现在想来，父亲的刑罚对象怕不是只有自己一人，因为愧疚或者什么其他的事情自我伤害，又因为千手一族的极强恢复体质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就这样遮掩了多年。
怪不得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和同辈的叔叔婶婶们相比，衰弱得厉害……自己还只当他是思虑过重所致。
千手扉间嗓子干涩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握着千手佛间冰凉的不似活人的手，殷红的眼底涌上了水雾。
“绝先生……教训的是……晚辈不敢再……有所异动……我会好好活着的。”
孩子温暖的掌心并没有温暖千手佛间的心，他现在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千手扉间的存在了，只是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满怀执念地说着，语调惨淡。
“那就好，小佛间，我们继续说我们的计划。”
黑绝满意地盯着千手佛间的怅然若失和痛苦迷惘，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笑出声。
“好。”
千手佛间机械地回应着，整个人有着亡者一般的沉倦死气。
千手扉间无力地拉着他的手，闭上眼睛把额头靠过去，毛茸茸的白发贴在父亲的臂膀旁，很是无助的样子。
不过这只是他的伪装。
……绝先生不对劲，他一直有意让父亲走进死胡同中，他很恶劣，不是好人。
千手扉间在心中默默评判着，面上不动声色地显露出孩子担忧父亲的濡慕样子，心中已经对黑绝充满警惕。
他天生敏锐，聪颖得似乎带着兄长遗留在母亲肚子中的智力一同降世，不过因为年纪和天生善于隐藏自身没有完全显露出来，只能从原作中的未来成就里窥得一线踪影。
所以黑绝确实有些大意，没有在他面前太过伪装。
它微笑着没有察觉眼前白发孩子对自己的警惕，只是从怀里掏出一盒药粉。
“这个药，可以让宇智波血脉上瘾，需要定时摄入，一旦染上就无法戒掉。”
“据我所知，我们千手一族还缺个控制宇智波澪听从命令的手段，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