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话不投机
吴婧楠走在公司走廊里，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吴婧楠接听电话：“哎，是我。”
黄雯兰的轿车停在医院住院部门前，通过她摇下的车窗，可以看到她坐在车内，拿着手机打着电话。
“昨天晚上回去，我妈就像审犯人一样审了我一次，我与她没法沟通啊。哎，吴老师，你帮我出出主意，你说我该怎么办啊？”黄雯兰通过电话征求吴婧楠的意见。
吴婧楠站在公司走廊窗户前面，面对窗外，看着街上繁华的景象，她给黄雯兰回着电话说：“雯兰，你别着急啊，这件事你需要慢慢渗透，太着急了，叔叔阿姨短时间接受不了。”
黄雯兰在电话里说：“我这几天脑袋都大了，我爸那边问题不大，我妈实在不好说服。我的意思，你先和我妈谈谈。然后我再和她直接说，要不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吴婧楠站在婚庆公司走廊里，接听着黄雯兰电话回应说：“好吧，我先和阿姨谈谈，我们保持联系。”
吴婧楠放下电话转身又面对窗外，看着路上的行人，想着应对黄雯兰母亲的对策。
吴婧楠如期拜访了黄雯兰母亲，俩人坐在沙发上谈话很不投机。
“阿姨，李超群父亲住在医院里，超群和雯兰都很纠结，婚礼之前，出现这样的事情，确实让人揪心。”吴婧楠很直接地说。
黄雯兰母亲抱怨说：“唉，不瞒你说，当时这桩婚姻我就不同意，担心的就是和农村人处不来，这还真打我这话来了。”她极度不满地说：“你说，李超群父亲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住院，我怀疑他们是另有企图。”
吴婧楠浅浅地笑笑说：“阿姨，李超群父亲有病也是有原因的。”
黄雯兰母亲疑惑地看着吴婧楠说：“你看让我说中了吧。”
吴婧楠拉起黄雯兰母亲的手，表示亲昵地说：“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解释说：“李叔叔也是为超群和雯兰的婚事着急，血压升高才住进医院的。李叔叔和李阿姨也盼着超群早点结婚。”
黄雯兰母亲妖叨地说：“农民就是农民，就考虑自己的利益，卖掉村里的破房子有什么心疼的，这还当回事了。”
吴婧楠耐心地说：“我去过李超群农村老家，那里条件确实很落后。”吴婧楠感慨地说：“老屋给予着亲情，房子对于李叔叔一家来说，那是立身之地。他们又把土地转租出去了，这就意味着他们的生活来源没有了，您啊，应该理解他们。”
黄雯兰母亲轻蔑地笑笑说：“孩子结婚父母付出是应该的，怎么也不能让李超群赤条条的就结婚吧。”
吴婧楠想笑出声来，考虑交流的严肃性，又咽了回去。她说：“您疼爱雯兰，李叔叔也疼爱超群，这是一样的。”
黄雯兰母亲板起面孔说：“这不一样！他们结婚了，生了孩子姓李，又不姓黄，怎么能一样？”
黄雯兰母亲推开吴婧楠拉着的手，吴婧楠很是尴尬。她接着说：“小吴啊，找你们公司策划婚礼是我的主意，我真希望你们能一碗水端平。”
黄雯兰母亲明显带着不满意说：“听你的意思好像是站在李超群他们家的立场上啊！你要知道，办婚礼的钱可是要靠我们来支付。”
吴婧楠听出了黄雯兰母亲话里带着风沙，赶紧陪着笑脸说：“阿姨，我是想把这件事办得双方满意，让两个相爱的人高高兴地走进婚礼的殿堂，开始新生活。”
吴婧楠也影射了黄雯兰母亲一句说：“男女双方无论谁掏钱，我们都得遵守职业操守，您放心，我们会想办法把好事办好。”
黄雯兰母亲听得很不悦耳，在她的想象中，吴婧楠应该站在她的立场上，谁掏钱为谁做事儿。可是，吴婧楠没有按照她的思路走。
黄雯兰母亲冷冷地说：“没有三分利不起大五更，这人啊，说得好不如做的好。”
吴婧楠微微带笑，坦诚地说：“阿姨，从心里说，我是在情感上倾向李叔叔一家，我觉得他们太困难了……”
黄雯兰母亲瞥一眼吴婧楠，接过话来说：“困难就别张罗给儿子娶媳妇！”
黄雯兰母亲带着情绪说：“不困难又能怎么样？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家困难？你问问有谁家不困难？谁家又没娶过媳妇嫁过女儿。自古以来，老子挣钱儿女花，当父母的要为儿女着想，不能总想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吴婧楠眨巴着眼睛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黄雯兰母亲接着说：“小吴，我可跟你说，你的这些想法可不能灌输给黄雯兰，要是那样，我就另找婚庆公司。”
尴尬的会面，不愉快的谈话，让吴婧楠心头很是沉重。
她独自走在繁华的城市的街头，来往的车辆还是依然川流不息，行人忙碌的脚步依然匆匆而过。
吴婧楠的双腿仿佛被打上了镣铐，每行走一步都觉得那么沉重。
她来到一个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在等待变灯的过程中，放弃的想法突然在她的心里冒了出来。
乔可欣说过的话不断出现在她的耳边，“吴姐，你这么做究竟图的是什么啊？”
吴婧楠一遍一遍在心里问着自己，“吴婧楠，放弃这个婚礼策划，你会失去什么？既然什么都不能影响到你，何必这样辛苦？”
在她几乎动摇的时候，十字路口的绿灯亮起。
随着人流穿过马路，吴婧楠被电话铃声警醒，她看了一眼手机显示屏，看到黄雯兰的手机号码在振铃。
她知道这是黄雯兰在向她求助，一种责任感犹然升腾在她的心头。
吴婧楠放下黄雯兰的电话，赵经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小吴啊，你在哪？和谁通话了这么长时间？”赵经理电话中声音显得很急躁。
“黄雯兰打来的电话，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刚放下电话，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吴婧楠对着电话解释说。
“你赶紧回公司，张总要见你。”赵经理在电话中催促着吴婧楠。
吴婧楠看看过往车辆说：“我在街上，我一直站在街头和黄雯兰通着电话，哪个张总要见我。”吴婧楠电话里既汇报了工作，又向赵经理提出了问题。
“哎呀，就是那个土财主，土豪的张总。”赵经理电话里说。
“他见我干什么？他不是不想让我参与这档婚礼策划吗？”吴婧楠对着电话，有些随性地说。
“你就别问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就快点回来吧。”吴婧楠放下手机，随着人群走过马路，向着婚庆公司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