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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气有些凉,许南星点着灯趴在床上研究这清风门的门规。“凡入风清门者,皆要遵守门规。”她继续往下看,一边看,一边读出来。

“弟子众人不可夜不归宿。弟子不可上课迟到早退不听讲。不可辱骂他人不敬师长。不可在人多处疾跑。不可蓬头垢面衣不蔽体。”

夜晚很安静,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少女读书的声音。“啊~”许南星打了个哈欠,她有些累了,正打算睡觉,这时头上的房顶传来一声清脆的喀嚓声。

她顿时警惕起来,翻身从床上站起身来,将鞋子穿好,侧耳细听。少女的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亮的出奇。

这风清门里面莫不是有贼,不对呀,这门规这么严格,怎么会有贼呢,而且戌时一过就不允许串门了呀。

她轻声踱步到门口,小心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朝外面看。

外面十分正常,月亮很亮,月光照在了院子里面的那棵树上,树叶在月光下明明灭灭。

一阵风吹过,有些凉。许南星不由打了个寒颤,她正要关上门,这时余光一瞥,她好像看到在对面的树上站着一个人。

许南星当即心中警铃大作,她面上没有显露,而是慢慢的关上房门,然后转身,拿起自己的佩剑,利落的一把拉开房门对着对面的树上大喊,“谁在那里,还不快现出原形。”

这句话说完,久久没有回复。

许南星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再喊一句的时候,对面树上的人低低笑出声来。

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从树上跃下,他怀里抱着一个袋子,正一边吃着什么,一边向许南星这边走过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帅哥照片一点一点变得清楚。

来人身形高挑,体态匀称,宽肩窄腰。月光刚好打在他的脸上,实在是面容俊朗,英俊非凡。

“你是新来的弟子?”那个人开口问许南星。

许南星点了点头,她现在还没穿外衣,头发也没收拾,就这样站在一个大帅哥面前有些不好意思。“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莫问之张开双臂,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什么。

“哦,你们才来,还没见过呢。我叫莫问之,是律查使,就住你隔壁那院子。”他说着,用手指了指,示意许南星自己住隔壁。

许南星在心里哀嚎,自己还真是运气好,第一天就碰到这位传闻中的人物。“您好,我是清玄宗新来的弟子许南星,初次见面,还望不要见怪。”

许南星乖乖行了一礼。

“诶,别那么客气。“莫问之说着就上前想要扶起许南星,许南星后退半步,自己将身子直起来。

“这么晚了,不知道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啊,就是你这树上的果子熟了,我过来摘果子吃。”

果子?许南星探头往树上望去,距离有些远,光线有些暗,看不真切。

“哦,就这个,苹果,给你几个。”莫问之从自己的袋子里面拿出来几个递给许南星。

许南星接过,有些惊奇,自己白日可没有看到过。而且,修炼之人都喜欢吃带有灵气的果子,这种凡果,鲜少有修真者服用的。

“谢谢。”

“你这个剑还挺别致啊。”莫问之指了指许南星拿在手里的剑。

“它叫玉带剑,是我师父给我的。”

莫问之神情有些古怪,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许南星,然后喃喃道:“这还真是,来对地方了呀。”

“啊?您说什么?”

“没什么。哦,我走了,你随意。”说完,男子直接跳上屋脊,片刻之间就没了踪影。

许南星站在院子里仰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屋脊,然后摇了摇头,“长得真的很好看,就是感觉有些太清奇了,大晚上的,就为吃个苹果。”

她说着将手里的苹果颠了颠。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经过这一通折腾,眼睛都睁不开了,她上床盖被熄灯睡觉。

唉,也不知道明天都要经历什么,今天晚上可得好好睡觉。

她这么想着,意识逐渐开始模糊,就在马上要睡着之际,咚的一声巨响惊的睡意全无,她打了一个激灵睁开眼睛,面前一片漆黑,她依旧躺在床上。

难不成隔壁那家伙又过来了?

许南星有些生气,“这大晚上的闹动静,还要不要人睡觉啦。”

她说着一把掀开被子就要往屋外冲,但是等她坐起身后,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她摸了摸盖到自己身上的被子。

“不是,我被子什么时候这么光滑了。”她眨了眨眼睛,在黑暗中努力辨别这周遭的一切。

“不对呀,我房间没有这么大吧,这怎么还有一股奇怪的香味。”许南星当即下床,找到烛台掐诀点火。

微弱的光亮将整个房间充满,许南星拿着烛台慢慢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这显然不是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很大,虽然布置简单,但是件件都很考究。

“我难不成是又闪现了?”许南星表情有一些一言难尽。“萧槐?你在吗?”她试着喊了喊萧槐,没有人回应。

“没人吗?这没人程序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简直是,”话还没说完,脚下的触感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俯身,从地上拾起一卷竹简。

顺着竹简,她的视线往屋子黑暗的角落看去,那里一地狼藉,有毁坏的案几、书本、纸张,还有甩出去的砚台。

在这些东西之中正静静地躺着一个人。

许南星踱步上前,“你还好吗?”无人回应。

许南星先是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将人整个翻了过来,是萧槐。

她正俯身凑近想要仔细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时,萧槐眼睛蓦然睁开,一双血色的瞳孔直直注视着许南星。

许南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还没有来的及撤步,一只大手攀上她的腿奋力一拉,许南星摔倒在地,灯台熄灭,一切隐秘于黑暗中。

她努力蹬腿想要挣脱出来,另一手借势攀上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你干什么?萧槐,你。”许南星有些气急败坏,这人耍流氓啊。

“别动,待一会儿,就一会儿。”萧槐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南星停止挣扎的动作,“你说什么?你怎么了。”

“别动。”萧槐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朵传来。

这声音低沉又微弱,像是发出声音的人正在压抑巨大的痛苦,那种费力的气息拂在许南星的脖颈上,有些痒。

“你受伤了吗?”许南星刚才没有留意到,这会离得近了,闻到有淡淡的血腥味。

“嗯。所以,你陪我一会儿。”萧槐如同梦呓一般,下意识的说道。他的手愈发紧的抱住许南星,让许南星不得动弹。

时间久了,许南星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麻了,她试图调整自己的姿势,但是,完全做不到。

“喂,你是不是装的,受伤了还这么大力气。”没有人回应。

“喂,我麻了,你稍微松一松,我活动一下,我们就调整一下,我不跑的。”没有人应声。

“喂,萧槐,我真的不行了,萧槐,你放开我,啊,谁来救救我呀。”许南星觉得自己像是被绑在烧烤架上的烤鸭十分难受。

经过长久的挣扎许南星已经筋疲力尽了,她的鼻尖已经渗出汗珠来,眼神有些生无可恋的盯着窗外。

冷冷的月光从窗外透过来,夜晚很安静,男人的怀抱很温暖,不知怎么,许南星竟然有一种奇怪安心的感觉。

她想,这人是怎么了,谁能把他打伤。

还有,反派不是应该冷酷无情,受伤了要像孤狼一样慢慢的独自舔舐伤口嘛,这抱着姑娘睡觉是个什么样子,我又不是灵丹妙药。

难不成,他是个变态。

许南星瞪大双眼,她仔细思索着自己与萧槐相处的点滴。

“变态没有这么好的气质吧,唉,都怪破程序,精简资料收录,什么信息都没有。绝了。”

她小声嘟囔着,慢慢的睡意一层层袭来,许南星就这样睡着了。

萧槐在梦里梦到了小时候的那只大白狗,它总是喜欢将爪子搭在他的膝上,毛茸茸的摸起来很舒服。

有时候,他会趁着晚上房间没人的时候,偷偷将狗放进屋里来,和它一起睡觉。

大白狗总是喜欢背贴着他睡,还很喜欢他摸肚子。

后来,母亲发现被子里有狗毛,就把狗带走了。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了。许是,被杀了吧。

梦里,小男孩蹲下身子,静静地注视着地上的血,默不作声,他伸出右手正要去触碰地面,可发现自己右手动不了了。

他奋力将右手抬起,可就是动不了。

一阵恐慌袭来,萧槐猛地睁开眼睛,就见自己躺在地上,右臂上枕着一颗脑袋。

少女的发丝散乱,呼吸平稳,一张朱唇微张。

萧槐闭了闭眼睛,有些懊恼。

他小心的将手垫在许南星的脑袋下面,慢慢抬起,缓缓的将自己被压的胳膊收回。

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少女的衣襟,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些许杏黄色的内衣。

萧槐目光颤了颤然后快速转移,他抿着嘴,小心的伸手将敞开的衣襟拉了拉。

这时,少女鼻尖呢喃了一声,她转身侧躺,萧槐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过来,没来得及躲避,两张脸距离咫尺,几乎鼻尖相贴。

萧槐眸色动了动,下意识屏住呼吸,他看着面前少女清丽的容颜,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像有些快。

他向后移了移,目光仔细又专注的勾勒着少女的轮廓,在不点而红的唇上停留片刻。

那个地方像被施了法术,萧槐觉得自己似乎有一种难以捕捉的冲动。

少女睫毛颤了颤,似乎是要醒来。萧槐迅速的坐起身来,目光斜斜的留意地上的人,有些心虚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

许南星一大早醒来就看到萧槐正襟危坐,一副要打坐的样子。“早。”说着,她努力伸直自己的双手双脚,整个人呈大字躺在地上。

“你怎么在这里?”

“这就要问你了。”许南星缓缓坐起身来,她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胀的腰,眼神中带着些责备的看着萧槐。

“喂,你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有的?”

“什么习惯?”萧槐刻意忽略许南星眼神中的责备,面无表情的冷静回复。

“生病睡觉要搂人的习惯啊,昨天晚上差点没被你给捂死,你力气也太大了吧,我挣扎那么半天,你是一点都没松手,我都要以为你要这样箍死我。”

许南星揉了揉自己的腿,“你下回可以搂你的侍卫什么的,我想他们应该很乐意帮你。”

萧槐嘴角抽了抽。

许南星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对了,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谁还能打伤你?”

萧槐捡起地上散落的竹简,将他们重新码在书架上。

许南星看萧槐这闭口不谈的样子努了努嘴。

唉,姑且当他打架输了不好意思说吧,毕竟之前可是嚣张至极,什么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口气大到不行。

正想着,阳光暖暖的从窗外射了进来,给屋子里增加了一角明亮。

“哎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许南星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在风清门里,今天还有课呢。

“卯时。”

“完了完了完了,要是被发现我不在风清门内那就糟了。”她说着就往门外走。

“你就这样出去?”萧槐在身后提醒道。

许南星看了看自己的中衣和一头散乱的头发,然后四下张望,萧槐屋里也是一片狼藉。“哎呀,来不及了,就这样吧。”说着就要拉门。

门刚拉开一个缝隙,一只手从她头顶掠过,一把按在了门上。许南星转身,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想干嘛。”

“你这样出去会被我的下属们发现,且不说他们万一发现你是修仙之人会怎么样。就是你现在这样衣冠不整的从我房中出去,会影响我的清誉。”

许南星轻笑出声,“影响你清誉,那你说,那要怎么样。”

“跟我来。”

萧槐拽着许南星走到角落的一个矮柜前,他将柜门打开,里面全是女子的衣裙。

许南星看着柜子里的女人衣服,有些意外。

“你这准备的很充分啊。”

也不知道是给多少姑娘准备的,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还挺风流,怪不得抱人抱那么紧。许南星在心里默默吐槽。

萧槐咳了咳,“这是这件屋子里面本来就有的,你挑一件。”

“本来就有的?这款是还挺华丽的哈。”许南星言语中多了些戏谑。她在里面一阵翻腾,这些衣服都太艳了,也不知道萧槐什么品味。

“这件。”萧槐将一件杏黄色的衣裙递到许南星面前。他佯装不经意的说道:“你在磨叽一会儿来不及了。”

许南星一把接过萧槐手里的衣服,“这件就这件,颜色还能淡一些。”她二话没说就开始穿衣服起来。

萧槐咳了咳,俯身将翻到地上的衣裙捡起塞回柜子里。

“好了。我走了。”许南星说着将头发拢了拢,打算用绳子随便绑一下。

“慢着。”萧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木簪子。他把簪子递到许南星面前。许南星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

萧槐叹了口气,走到许南星身后,利落的将许南星的头发攥在手里,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发间来回穿梭,然后灵巧的将头发挽起,将发簪插在少女发间。

“好了。”

许南星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人刚才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替她挽发,这是什么奇怪的仪式吗?“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萧槐上下打量了一下许南星,捏了一个去尘诀,“我们走吧。”

“我们?”许南星眸子瞪大。

“你御剑的速度有我快?就当做你昨天晚上陪我的回报。”

许南星嘴角抽了抽,这怎么好像是那什么之后给的那个报酬呢。

两个人还是一同出了院子,不得不说萧槐御剑速度确实快,许南星看着脚下移动的房子,觉得这速度堪比飞舟了。

“哎,问你个事情。你是不是把赵厉年杀了。”

“谁是赵厉年?”

“就是那个告发我中瑶风草的那个男弟子,他死了,和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也没关系,他硬要和我打,最后走火入魔,灵气爆体而死。”

许南星没有想到萧槐这么干脆坦诚的就承认了。“那你这算肇事逃逸。”

“你们去风清门待多久。”萧槐自然的转移话题。

“不知道,应该是2、3个月吧。话说风清门的规矩可严了,我今天回去肯定得挨罚。而且,我隔壁还住了一个律查使,专门看大家守不守规矩的那种。”

律查使?萧槐皱眉,“那我要是不小心到了你那里,岂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

“对呀。”

许南星忽然意识到,照程序的尿性,这铁定要搞事情,到时候,萧槐叭的一下到自己房间了,或者其他地方这可怎么办。风清门不是清玄宗,她自己也不熟。

“那你有什么好方法吗?”

“没有。”

“那到时候我就说我不认识你,你就自己想办法跑。”

萧槐御剑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诶怎么慢下来了,我马上要上早课了,你快点。”许南星拍了拍萧槐的胳膊。

“我在你的地盘上你都不认识我,你在我地盘上我为何要帮你?”

萧槐语气平缓,一副老神在在,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御剑速度越来越慢了,几乎不动了。

“诶,别。我刚才瞎说的,你要是在我地盘上,我铁定罩你,你看我那一回没罩你,我还给你买避火木,给你房子住。”

“我不信。”萧槐双手抱臂。

“我发誓行吗?你要是来风清门了,我一定全面协助你,绝对不会抛下你不管。”许南星叹了一口气,这人怎么小心眼。

“好。”萧槐重新御剑朝向风清门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