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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死,但也不算还活着?”

果然是出事了,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沈星河的心便猛然间沉下去了一半。如果电话对面的人不是杨怡,他现在怕是早就有了骂娘的冲动。

但此刻,为了不被“小公主”般脾气的杨怡直接挂了电话,沈星河却不得不耐下性子。

“你别着急,慢慢说。”

“就是……”

仿佛思索了很久,杨怡才理顺了思路,慢慢说道:

“你知道医学上是如何划分死亡的吧。

由于现在许多科学仪器,都能延续一个人基本的生命体特征。比如呼吸、心跳、血压等等,让一个已经死亡的人看起来就好像活着一样。所以现在的医学上便以脑死亡来判定一个人的死亡与否。

而在判定脑死亡的依据主要有三条,深度昏迷、自主呼吸停止和脑干反射消失。基本上只要完全满足了这三条,便能判定一个人的死亡。”

“嗯,这个我知道。所以……杨老师他?”

“是的,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说,他确实已经……”

那句他最怕听到的话,终于还是被杨怡说出了口。但他随即又立刻觉察到了杨怡语气中的不对,于是赶忙追问道

“……那你为什么又说他没有死?”

“这个,这个我真说不好。因为他真的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就像睡着了一样。他的机体仿佛被某种物质封存完全失去了活性,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可是.......可是却又有思维。

整整过了一个月却没有丝毫衰变和腐烂的迹象,就像科幻电影中的被冰冻起来等到未来某一天苏醒的某种冬眠技术……又像,又像恐怖电影中所演的那种被恶魔夺取了灵魂的躯壳。”

“啊?被恶魔夺去了灵魂?”

沈星河不禁感到背后泛起一丝凉意。

正所谓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起前几天梦中出现的那对血红色的眼睛,此刻的沈星河对鬼怪、恶魔这样的字样还是保持着高度的敏感。

摇摇头,他尽量控制自己先保持冷静,尽可能的不要往那些无法解释的歧路上去思考。

“身体不能动……但有思维?那不就是瘫痪或者……变成了植物人吗?”

刚说出口,沈星河便意识到其中的区别,毕竟植物人不可能没有呼吸和心跳。呼吸和心跳原本就是生物维持生命的两项最基本条件。

果然,杨怡也是这么回答他的。

“没有了呼吸和心跳,也就没有能量的来源……其实他……他已经不能算……”

杨怡没将“活着”两个字说出口,因为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语气一转,她似乎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又激动的说道

“可从脑电图上显示,他的思维确实是存在的,而且不仅没有像植物人一样变得平缓,反倒……反倒似乎变得更加活跃了!”

人死了,身体的一切机能近乎完全停止。但思维却更加活跃?

沈星河真的感觉自己完全体会到了前些天,那位张警官听自己讲鬼故事时的切身感受。

荒谬、可笑,但却出自杨怡之口,你又不得不信……

无论是对医学的专业素养,还是她作为杨教授女儿的身份。这都让沈星河无论如何多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师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沈星河揉着太阳穴,继续问道。

“其实……我也不时很清楚。”

说着说着,杨怡的言语中带上了些哭腔,缓缓为沈星河讲出了事情的起末。

原来两人刚毕业没两年的时候,杨怡的母亲就被查出患上了肝癌住了院。

支撑了几个月,最终还是没能挺的过去。

老师和师母的感情一直很好。这件事发生后,老师消沉了好久。

为了缓解痛苦,他请了整整三年的假。三年间,他没讲过一节课,也没再见过他在学校里的同事和学生,甚至连家都很少回。

他给自己报了许多旅游团,四处旅游散心。一开始还在国内转转,之后干脆跑到国外去,一呆就是几个月。

有几次杨怡对他的状态很是担心,想陪他一起去,但也都被他拒绝了。

好在三年之后,他终于安生了下来,不再到处乱跑。整个人也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神采奕奕、干劲十足。仿佛已经完全走出了师母去世所给他带来的阴霾。

一开始大家都还挺高兴的,以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告于了段落。

但没想到的时,随着时间的继续,杨怡发现杨老师他似乎变得更加反常了。

从国外回来后,他将他全部的时间,都放在了自己的工作上。仿佛时间已经紧迫到了多吃一口饭就要世界末日一般。

他每天不是泡在研究所里,就是在新投入使用的高能强子对撞机前试验。甚至渐渐的连杨怡的存在,仿佛也都忽视掉了。

杨怡觉得他这状态更像是一种病态。

于是,两年前的一个晚上,终于和他又大吵了一架,而后赌气搬了家,把杨教授一个人扔在了自己的老房子里……

她原以为这样杨教授就会想她,会主动联系她,叫她回来。可是没想到……

杨教授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一举动。

后来因为工作太忙,杨怡主动和他的联系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就在半个月前,他过生日,杨怡想着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回家好好陪陪他。

可是没想到,给他打电话怎么都联系不上了,最后,她一回家,才发现杨教授已经躺在了床上……

说到这,杨怡已经是泣不成声。

沈星河原本还想再多从她那里了解一些情况。

但看是这种情形,估计一时半会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于是就赶忙安慰了她几句。

一直到她的情绪有所缓和,他才看了一下手表说:

“你也别太难过了,先好好休息休息。今晚已经来不及了。明天一早我便坐高铁赶去燕京。等到了现场,看下情况咱们再说。”

“嗯……”

电话那头,杨怡带着些浓重的鼻音说道:

“那明天你坐哪趟高铁,提前跟我联系,我去车站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