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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弈在局里把事情经过阐述明白,签过字,就随时可以离开了。

他也不认为会接下来会有多大麻烦。

李傲的伤势应该只是个轻微伤。

认定互殴的情况下,如果和解,无非是他可能需要给李傲出一部分医药费。

不和解更简单。

一块被拘留个十天半月而已。

至于证人,包厢里六个人。俩什么都没看到的,俩帮他做证的,李傲自己更醉的话都说不清楚。

走出询问室。

他当即就看到了正在跟警察打交道的于思媛。

她穿着一套黑色的女士西装,内衬是白色。妆容精致,气质干练。

于思媛自也发现了许弈,迅速走到他面前。

上下观察着,确定许弈没受伤才舒了口气。紧跟着,气恼随之而来。

她下午微信里刚跟许弈吵过。

工作不顺心,晚上还去医院看望了住院的母亲。吃点安眠药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各种电话给吵醒!!

“你咋回事?多大了还学人打架!!”

“你知不知道李傲的牙齿都掉了一颗,多掉一颗就能挂上轻伤了,要负刑责的!现在验伤报告还没出来,你就祈祷他千万别有事。不然只要人不肯要钱和解,你非进去不可!!”

“还有,你身体都没痊愈,去KtV干什么??”

一连串的话出口,声音回荡在大厅中。

一些在加班的警方人员不由转头看了过来。

许弈:“你说话非要挑人多的场合,让大家一块评评理,看谁对谁错是不?”

于思媛嗓子动了动,几秒钟后,总算稳住脾气,压下了声音:“这事我帮你摆平,走,跟我回家。”话落,于思媛去扯他衣袖。

一扯之下,许弈没动。

于思媛瞪了一眼:“我妈住院,我爸今晚在医院陪她。保姆也请假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许弈:“你要是准备明天早上一块去民政局,我可以跟你回去。”

于思媛:“你能不能别把离婚挂在嘴边!”

许弈拿开她的手,朝门口走:“我得去医院休息,明早还要复查身体。”

“那我跟你一块住医院。”

许弈脚步未停:“不用了。”

于思媛屡次服软,自认给足了许弈脸面。见他仍油盐不进,几步过去重重拽了他一把,质问道:“你现在跟蒋清雨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弈先是愕然,跟着笑了:“你认为呢?”

“是不是她约你去的KtV?”

许弈摇头:“你说错了,是我约的她。我喜欢她,想追她,有问题吗?”

于思媛刺道:“那也得人家看得上你。”

许弈:“你这么确定她看不上我,为何还要总猜忌我们俩的关系。于思媛,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心是脏的!”

“我心脏?我为了咱们这个家近乎全年无休,前两年更是每天最后一个下班,我辛辛苦苦工作为了什么……”

许弈帮她补充:“为了咱俩的未来,为了咱俩将来的孩子,为了你我能财务自由早点退休游山玩水。别再自我感动了行不?你是在为你自己,为你自己家的体面而工作。”

“我早就感觉那两本结婚证像是压在我身上的两座山,我现在只想挪开它们,好好的喘口气!”

于思媛没了愤怒:“你让我怎么办,我没有一个人生活的思想准备,我害怕……”

许弈:“会适应的。”

于思媛突生希冀:“许弈,咱们俩要个孩子好不好,我明天就去医院复查身体。等有了孩子,我就雇佣一个经理人,慢慢把时间从工作上抽出来……”

许弈聊的吃力,聊的心里如同坠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他看向距离不远的分局出口,幽深的夜空,黯淡无月。

许弈视线散开:“就这样吧,你尽快给我答复。等离了婚,我会想办法让网友不再对你母亲进行网暴,不再对你公司进行抵制。以后各自安好,去过另一种生活。”

……

许弈走了。

于思媛却半晌没动。

她努力消化着刚刚许弈那些毫无半分玩笑意味的话,密密麻麻的针刺感遍及着全身。

风并不凉。

沾在身上一丝,都冻的她浑身发颤。

麻木走出分局之时,韩屿那辆车已经不见了。

空空荡荡的街道,寂寥的没有一丝生机。

挪步到车上。

密闭的空间里,于思媛再也忍不住。眼泪急涌而出,呜咽不止。

许弈也在车里,副驾驶。

开窗,点了支烟,出神的看着街头闪烁而过的一切。

蒋清雨在开车,她把韩屿先送回家之后才看向许弈:“你住哪?”

“人民医院。”

“庆丰路那家医院么?”

“对。”

“你搬家啦?”

“我在住院。”

“咋了,身体出什么状况了……”

许弈胳膊放在了窗外,风吹动着香烟,卷起一连串的火星。

“胃病,已经没事了,再有三五天就能办出院。”

蒋清雨:“那就别抽烟啦,早知你身体不好,我也不让韩屿把你大半夜喊过来……”

看出许弈有些心不在焉,蒋清雨停顿,换了个话题:“记得你跟于思媛刚谈恋爱那会儿,我们几个女孩子吃宵夜回去稍晚一些,你都会很担心于思媛安全。往往我们刚出饭店,你都已经不知在饭店门口等了多久。我现在还挺好奇,咱都认识,还蛮熟悉的,怎么不进去跟我们一块吃,为啥等在门口?”

许弈把烟头摁灭在车里的烟灰缸中:“因为没钱。”

“又不是让你请客。”

许弈:“于思媛特别爱面子,你们一群女孩子在一起吃饭。我这个男朋友过去如果不掏钱,她会埋怨我让她脸上无光。穷人的悲哀和心路历程,你是理解不了的。”

蒋清雨:“挺复杂。”

“是啊,谈恋爱之后我每个月赚钱的时间更少了。于思媛没少抱怨我太无趣儿,其实有钱后每个人都会很有趣。谁会不喜欢吃喝玩乐呢,是被外物困住了。我既不想花她的钱,也没有赚大钱的能力,只能选择居中去控制自己。”

蒋清雨:“她介意倒贴钱在你身上不?”

“不介意,可如果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她会不知不觉的介意,会潜移默化的改变对我的态度。”

“你太骄傲了。”

“可能吧,过了十几年有钱人的生活,对钱既不敏感,又太敏感。”

蒋清雨问:“许茴从来没管过你啊?你家的事我听父母提到过,我爸妈说是因为许茴闹了那一场以后,你爸做生意的心气就没了,事业才开始走的下坡路……”

“这么说对她不公平,实际是我爸被人给骗了一次。当年他有个发小手里掌握着一块地皮想开发,钱不够,就千方百计让我爸入了局。我爸根本不懂房地产,冲着信任投资的。结果他那个发小投机取巧,在建筑材料上没有严格的把关。没多久,就出现了严重安全事故。工地无限期的停工,我爸发小作为直接责任人进去了……”

“那一场事之后,我爸近乎被掏空了所有家底,还背了债务。加上本行业行情下滑,开始维持不住。他得病的时候家里情况更糟糕,都没钱了。要是果断点把在住的房子给卖掉,他说不定还能多活一段时间。他没卖,就一直在市医院断断续续治疗着……”

“家里出这么多事情,许茴不知道么?”

“我爸脾气拗的厉害,他不但自己不求他女儿,他还不让我妈跟许茴说太多。我妈听他的,什么都听。他去世后我妈身体很快也不行了,记忆力越来越差,经常莫名其妙说胡话。去医院检查,没查出太严重的病来。我那会还得上学,寄宿学校……她出事前一天晚上来学校看过我,说了好多话。我还很高兴,我爸去世后她状态从来都没那么好过,可第二天早上邻居就过来找我,说她人没了……”

“许茴在她去世当天赶了回来,是我妈提前联系过她。她一见面就质问我是怎么照顾父母的,为什么不早告诉她!我俩直接打起来了。”

“想想她挺可怜的,我爸从生病到去世都有意在瞒着她。我妈跟我爸完全一条心,死前才记起有这么个女儿,想见一面最后也没见上。”

“其实我知道她这几年一直在关注我,想帮我做点什么,没办法领她这份情。早几年,提到这个名字我都犯恶心。”

蒋清雨听的入神:“那现在你们关系还没缓和么?”

“稍微好了些。”

“你有没有想过沈阿姨去世前,是希望你们姐弟俩好好相处的。”

“想过啊,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就这样先放着呗。”

蒋清雨道:“不是你今儿说起这些,我从没想过你十几岁后会过的这么辛苦。”

“还行,除了孤独点,别的倒没太大感觉。有些事一过去,就那么回事。”

“你跟于思媛的婚姻也过去了?”

“离心了,还没办离婚证。”

“原因是什么?跟我说说。我先提前取取经,等将来结婚后好避雷。”

许弈指了指路:“该左拐的,你怎么往右拐?掉头。”

蒋清雨不听指挥:“这路我熟,不掉头无非也就是多绕几公里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