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柠，你是在帮阿衍。”
南枝并不意外姜晚柠的反应，她说道，“你和他的事情暴露出来，对他的伤害有多大，这一点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需要我帮你，却做不到低声下气来求我。”
姜晚柠毫不犹豫揭穿她，“最后用上威胁这一招，是吗？”
南枝原本平静的脸色有了微微的松动，垂放在双腿两侧的双手攥紧。
她以为姜晚柠听到这个消息会丧失理智，大吵大闹。
却没想到她能这么理智，逻辑清晰地回怼。
“好，就算是我求你。”
南枝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我找了好几年都没找到合适的肾源，可能是缘分吧，兜兜转转，原来合适的人，在我身边……”
姜晚柠站在那，面无表情。
“阿衍也知道了，估计留你在这，也是为了我。”
南枝沉默了一会，“他担心我……”
“你也许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姜晚柠打断她，陈述道，“郁明谦过来要把我带走，他站在前面阻止。”
她上前，看着呆滞的南枝，“并不是你说的为了你把我囚禁在这给你换肾。”
“我……”
“出去吧。”
姜晚柠直接开口赶人，“我要休息了。”
“姜晚柠你太自私了！”
南枝急忙拉着门，“郁衍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居然一点不感恩，你还是不是人！”
“他都没要求我感恩，你这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感恩？”
姜晚柠始终保持冷静，“南枝，你破防得太明显了。”
“姜晚柠！”
南枝冲着她大喊大叫，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
她的声音逐渐变小，姜晚柠背对着门靠着，最后靠着门站在那，许久都没动。
原来郁明谦要的是她的肾……
另外一边，看着郁衍离开的郁明谦胸口积攒了大片的怒意。
管家接了个电话，随后递给他，“是梁医生的电话。”
郁明谦眼底闪过一丝狐疑，接通了问道，“是结果出来了？”
那边嗯了一声。
“你说真的？”
郁明谦对于自己听到的结果有些意外，“你确定吗？”
得到对面肯定的答复后，郁明谦挂断了电话。
原本的怒气没消失，此刻又叠加了一些。
“走，回家。”
管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都已经准备好接受郁明谦的怒火，后者却突然平静的说回家。
他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听话的跟上。
最后才发现郁明谦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一处公寓楼下。
“在这等我，都不用跟上来。”
管家点头，却忍不住打量起这栋公寓。
他印象中，郁家并没有亲戚住在这。
郁明谦，到底是来看望谁的？
张妈真在看电视，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她回头，喊道，“谁啊？”
“我。”
郁明谦声音平缓，“有事找你。”
张妈开门，看见郁明谦的那刻有些意外，“老爷，你怎么来了？”
“我想找你帮个忙。”
张妈将人迎进来，惊讶道，“老爷你有话就说，哪用得到这个字。”
“我想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郁明谦压根不想坐下，骨子里觉得佣人的东西就是不干净。
但脸上没有表现出分毫。
“打给……谁？”
张妈隐约感觉到哪不对劲，却潜意识不敢反驳，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电话过来的时候姜晚柠正坐在窗户边走神。
“喂，张妈？”
她心里纳闷，张妈怎么会给她打电话，平时逢年过节两人才会联系。
“是我。”
一道雄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姜晚柠第一时间便认出是郁明谦的声音。
郁衍已经把手机还给她，只是她从来不接郁家任何人的电话。
只要她不愿意，郁明谦也没办法闯进来。
所以，他压根没机会见她。
只是，姜晚柠没想到，他居然会找到张妈。
“你别急着挂电话。”
郁明谦似乎是怕姜晚柠不给他讲话的机会，率先开口道，“我有事跟你商量。”
他居然用力商量这个词。
姜晚柠脸色讥讽，却也没挂电话。
“爷……”
她想起郁明谦的话，改口道，“您有话不妨直说。”
“南枝病了你知道吧。”
姜晚柠嗯了一声，“然后呢？”
“你救她，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郁明谦知道姜晚柠什么性子，直截了当，“你不是想离开郁家，和郁家断绝关系吗？”
他站在走廊，看着远处，“我可以成全你。”
姜晚柠垂眸，看向一楼某处，从车上下来的身影，眼里闪过千万种情绪。
离开郁家，离开他。
这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
可是，如今真走到这一步，姜晚柠竟觉得有些舍不得。
“呵”
她心里忍不住嘲笑自己。
良久后，她轻声道，“好，只是……”
走廊处似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向门口，低声道，“别让他知道。”
她说完，门口传来动静。
她挂了电话看向门口，“怎么回来了？”
郁衍盯着她，最后视线落在她手里的手机，“给谁打电话？”
他慢慢靠近，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最后将她困在窗户和他之间，“嗯？”
姜晚柠心跳得很快，努力让自己脸色平静，“和张妈随便聊聊，在这太无聊了。”
她双手捧着手机，莫名有一种喜感，郁衍却笑不出来。
“是吗？”
他拿过手机，低声道，“我看看。”
最上面的通话记录果然是张妈的，“怎么就聊了2分钟。”
“听到声音，以为是郁家的人，吓得直接挂了。”
姜晚柠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胆子变小了。”
郁衍空出来的那只手牵着她，走到沙发处坐下。
“要打回去吗？”
姜晚柠盯着手机，摇头，“这个点，张妈要开始做饭了，不打扰她了。”
郁衍点头，随后将手机放在一旁，“饿了没？”
“嗯。”
姜晚柠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点头。
“想吃什么？”
他话音刚落，自己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逃出来一看，眉眼微微挑起，“张妈的电话。”
姜晚柠瞬间看着屏幕上的张妈二字，眉眼微微抖动，“是吗？”
“我要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