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里清楚郁衍和南枝迟早都要走到结婚这一步。
只是，在郁明谦嘴里听到这个消息。
心里最深处那一块还是忍不住顿疼，好似被人活生生撕开了一般。
“嗯？”
郁明谦侧着头看向姜晚柠，“不愿意？还是觉得委屈了你？”
“知道了。”
姜晚柠自始至终没抬眼看郁明谦一眼。
郁明谦离开时，沉声道，“野鸡始终是野鸡，没办法跟凤凰比。”
野鸡是她，南枝是凤凰。
姜晚柠瘦小的脸蛋掩藏在长发下，湿润的双眼最终蓄满泪水，一滴两滴……
同一时刻，郁衍坐在办公室，眼前只能周淮安和林深。
“姜小姐应该是被老爷子的人带走了。”
周淮安已经看了监控，姜晚柠从酒店离开后便没了消息。
“嗯。”
郁衍看着窗外红彤彤的一片，落日的光打在他冷峻的脸上，说不出的感觉。
“按下一步……”
“南小姐你不能进去……总裁在……”
外面一阵声音传来，下一秒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阿衍……”
南枝急匆匆进来，越过周淮安两人走到郁衍面前，“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的规矩呢？”
郁衍明显不悦，看着南枝，皱着眉，“这是公司，不是你家。”
“阿衍，抱歉……可是我……”
南枝话还没说完，眼泪却大滴大滴落下来。
“我……”
南枝大吸气，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这……”
林深有些看不懂，下意识上前，蹲在南枝身边，“南小姐……南小姐……”
他抬眼，看着始终没动的郁衍，“老板，怎么办？”
“送去医院。”
郁衍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姜静之的声音。
她着急上前，看见晕倒在地的南枝，心都碎了。
“小枝……”
她急忙搂着南枝，蹲坐在地上，眼眶泛红，“你说你……何必呢……”
郁衍垂眸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脸色未变。
那双如墨般的双眼却如同一口深井，让人看了心底发怵。
林深上前，说道，“南夫人，还是先把南小姐送医院吧。”
这是郁氏的办公室，两人闯进来已经让人看了笑话。
“阿衍，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姜静之犹豫着，张了张嘴，最后又合上。
“不想说就算了。”
郁衍丝毫不给面子，沉着一张脸。
“小枝……”
她双眼湿润，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小枝她，病了……”
医院，姜静之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房里合着眼的南枝，眼里都是心疼。
郁衍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低声道，“怎么回事？”
姜静之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都怪我和她爸，对小枝太不上心了。”
她哽咽道，“小枝身体一直不好，前些年她甚至敢瞒着我们自行到国外去治病，我们以为她回来了就是治好了，却没想到……”
郁衍微微眯眼，等着她的下文。
“没想到这孩子一直瞒着我们，其实她的病已经很严重了……”
“什么病。”
姜静之捂着嘴，低声道，“肾衰竭。”
“什么！”
郁明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不远处，“你说什么！”
姜静之显然没想到郁明谦会出现在这，一时间脑反应不过来，呆愣在原地。
“我问你，你刚刚说什么！”
郁明谦陪着林云卿过来检查身体，偶然听到护士说郁家未婚妻被送到医院了。
便半信半疑过来了。
没想到一过来便听到姜静之说南枝肾衰竭。
“我……”
姜静之被郁明谦的气势吓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郁衍起身，看向郁明谦，“不是完全没得治，找到合适的肾源应该就行了。”
他说完，朝着姜静之投去眼神。
姜静之立马意识到他是在询问自己，急忙点头，“对，只是……”
她说到一半又停下。
“说！”
郁明谦憋着一肚子气，他感觉自己被欺骗。
如果早知道南枝身体有问题，他是绝对不允许郁衍和她订婚。
郁衍什么身份，需要娶一个有病的女人？
“小枝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都没找到，感觉……”
也很难找到。
郁衍觉得奇怪，“整个海城这么大，怎么会找不到合适的……”
他说到一半，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她是Rh阴性血。”
姜静之点头，“所以，不是耗费心血和钱财就行的。”
她说完，突然拉着郁衍的手，低声道，“阿衍，你不能不要小枝啊，她现在想要的，也就一个你而已……”
“话可不能这么说。”
郁明谦听见这话第一个站出来，“我们郁家怎么能要一个有病的媳妇！”
“郁老，你这话……”
姜静之一听这话不干了，着急上前，“这婚都定了，怎么能反悔呢！”
“你女儿……”
“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郁衍适当开口，“先等小枝醒过来吧。”
郁明谦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难道你真想娶个病秧子回家不成！”
“怎么了？”
脸色苍白的林云卿过来，站在郁明谦身边，“怎么一下子的功夫，又跟孩子吵上了？”
她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郁衍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只是，始终没提半句关心的话。
“唉，你怎么跑过来了，脸色这么差。”
郁明谦拉着林云卿，“回家好好歇着。”
他回头看了眼郁衍，“这事，你好好再想想。”
说着他便准备离开，却被郁衍一句话停下。
“爸，您也好好想想。”
郁衍看着他的背影，“我要是再选一个，就不一定是你满意的人了。”
郁明谦回头，“阿衍，你应该清楚，你不只是你自己。”
他提醒道，“你身后还有郁家，还有郁氏，该怎么选，你心里清楚。”
“我心里清楚。”
郁衍几乎没有停顿，“只是我选的，爸你能接受吗？”
郁明谦回头，无声的和郁衍对视着。
“好了，先回去吧。”
林云卿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拉着郁明谦离开。
姜静之松了口气，她看向郁衍，“阿衍，如果小枝知道你刚刚这么坚定，她肯定很开心。”
郁衍扫了她一眼，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坚定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