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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我,正靠在孟清寒的怀里。

嗅着这男人身上的气息,我竟然觉得很舒服,甚至还想要贪婪的多汲取几口……

我主动抓住了孟清寒的手,就像是看见什么美味食物那般,双目灼灼地看着他……

他身上的味道好纯粹,好干净,好……美味……

心里出现这个念头的刹那,我也是一惊……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孟清寒不知道我此刻心中的想法,他担忧地凝着我,问:“洛妩,你好一点没有?”

我回过神,盯着他若有所思地点头,“嗯,我好多了。”

孟清寒搀扶着我,“来,我扶你起来。”

我失神的被孟清寒从地上扶站起来,孟清寒细心的护着我上了车的后排。

在座位坐下后,我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抓着人家的手不放。

反应过来后,我慌张的将孟清寒的手松开,“抱歉……”

孟清寒上了驾驶座,还是不放心我的状况,提议道:“洛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想起我刚才的异常,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绝不是一般的生病,便对孟清寒说,自己只是低血糖,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见我拒绝,孟清寒也不好再坚持。

我给孟清寒的地址并不精准,我当然不会让孟清寒送我回蔷薇别墅,车子行驶到了别墅区的附近,我就出声让孟清寒停下了车子。

将车子停好后,孟清寒拿着一把伞率先下了车。

此刻仍旧是明月高照……

我接过已经被撑开的伞,感激地对孟清寒道谢,“今天谢谢学长了。”

“不客气,今天回去后,记得一定要好好休息。”

“嗯。”我点点头。

望着孟清寒绝尘离开的汽车,我也转身朝别墅区的方向走。

走了一小段路,我停下了脚步。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的错觉吗,难道说,我真的害怕月光,害怕月亮?

活了二十多年,我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会不会是错觉……

还有,我那么着迷渴望孟清寒身上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想着,我微微将伞拿开试探性地看向天上的明月。

看见月亮的那一刻,那种晕眩窒息的感觉再度袭来。

我连忙用伞遮住自己,承受不住地闭上眼睛,难耐地捂住胸口,缓缓蹲在地上,急促呼吸着。

找回清醒的神智后,我得到了一个很诡异的事实。

那就是,我真的害怕月亮……

怎么会这样?

缓过来劲儿后,我带着满心的疑虑撑着伞从地上站起来,继续朝蔷薇别墅走去。

回到蔷薇别墅,我收好孟清寒的伞,换上了拖鞋。

一进入客厅,我就看见了裴曳城的身影。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裴曳城的瞬间,心里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我抓住包包的链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回来了?去把身上的味道洗掉。”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仍旧是温润中透着股低冷,他正坐在落地窗旁边的桌子前,跟自己下着围棋,说这话时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仍旧专注的看着桌上的棋局。

“哦……”我低低应声,然后微微低着头穿过客厅,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房后,我思绪不安的将身上的包包卸下,刚刚裴曳城见我回来,就立刻让我把身上的味道洗干净。

就好像,他知道些什么一样……

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扔进了脏衣篓里,我走进了浴室。

在浴盆里泡了一会儿,觉得身上的疲乏得到了一些缓解后,我离开浴盆走到淋浴下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

吹干头发,裹着浴巾的我去衣帽间选了件月白色的连衣裙。

穿好衣服又将长发打理好之后,我才准备出去。

卧室的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隐约听见了一阵钢琴的声音。

我微微怔住,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油然而生。

这时,阿玲迎面走来,“洛小姐,先生正在楼上等着您。”

走到了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前,那钢琴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是【克罗地亚狂想曲】。

随着音符越来越激昂,我的心也开始忐忑起来。

裴曳城怎么突然去楼上弹钢琴了,这是巧合吗?

三楼琴房的门是开着的,我慢慢走到门前站着,看着坐在三脚钢琴面前演奏的裴曳城,再也不敢上前。

裴曳城很专注,只是当我出现在门框的那一刻,他手指下的琴音也变得越来越激昂强烈——

裴曳城为什么在这里弹钢琴等我,难道他……

那个男人明明优雅矜贵的坐在那里,可从他指下流淌出来的曲子,却在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他在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此刻的他,就犹若表面沉静,深里却已波涛汹涌的海……

弹下曲子的最后一个音符,男人在最后的余音中看向了还站在门口的我,他双眸紧紧凝着我的脸,“过来啊。”

我战战兢兢地吸了口气,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眸子朝里面走。

来到他面前,他见我停下,就拍了两下他身边空着的位置。

他的意思是让我坐下来。

裴曳城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异常,可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压抑。

这就是为什么尽管这个男人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他,却又害怕他的原因。

因为他身上总是带着一种令人感到窒息的低气压。

见我听话的坐下来,裴曳城满意的勾起好看的唇角。

“跟我一起弹奏卡农好不好……”

听见裴曳城说出这句话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真的是在因为那件事生气……

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跟其他男人合奏了钢琴曲的?

见我僵在那里,他问:“不会吗?”

男人那张英俊到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上,依旧温润,根本就不像是在生气。

“会。”周身威压迫人,我声音都有些抖了。

“那就开始吧。”

我心里发怵的厉害,颤抖地呼出一口气,才伸出双手。

我独奏完第一段后,裴曳城很自然地接上我留下的最后那个音符……

当我加入第二段的合奏时,我因为不安与恐惧,手一抖就按错了一个琴键。

这一颗错音,直接打破了原本美妙的音律!

我呼吸一紧,微微发颤的手直接在钢琴上方僵硬住了。

裴曳城也停了下来,他沉静地凝视我的侧脸,然后关心地问:“怎么了?”

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精神折磨,内心的堡垒终于土崩瓦解,我哽咽地跟他道歉,“裴先生,对不起,我今天……”

我的话还没说完,裴曳城问:“你很害怕我?”

“我……”看着他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裴曳城抬起修长好看的手轻抚我乌黑浓密的长发,他用对恋人那般柔情的声音对我说:“你的身体还完全恢复好,我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就吩咐后厨给你做了营养餐,等我送过去之后才发现你去了孤儿院。”

所以他也去了孤儿院,还看见我跟孟清寒弹钢琴的事了?

裴曳城温柔的握住我的右手,然后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我的手背。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其他男人触碰你,知道吗?”他说。

我看着他用力点头,害怕的眼睛都湿润了,此时的我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连生气都如此沉定理智的男人,太可怕了!

这比直接动怒的方式宣泄怒火,更具威慑与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