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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离开水路防止追兵,他们在洵禹县就上了岸,找了一家客栈住下。须于暻同他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钟世茂听他讲自请南下平乱,看他的眼神有了些深意。

“怎么样,我让人画的那些鱼符很有用吧,要不然你都不知去哪儿找我们。”钟蓁得意。

“正是,没想到你还记得。”

钟世茂在一边听着他们你你我我的,微皱了眉头,心想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没规矩地称呼了?

“我应该早点找到你们的,就不至于让你们受了这么多天的罪。”须于暻看得见他们个个一身的狼狈,衣服就不说了,钟蓁连头上都是泥土和碎草渣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不不不,你到得正好,你要是到早了,可能还看不到鱼符呢。不过你今日要是再晚一点,我可要在千山湖上大开杀戒了。”

须于暻正欲问怎么回事,却看见钟蓁给他使眼色示意她爹在不方便细说,便罢了。

钟世茂又细问起朝中的事情,钟蓁不爱听他们讨论兵变什么的,迫不及待地洗了头洗了澡,又好好吃了一大碗羊肉汤,只觉得又活了过来。

别人吃完饭都睡觉去了,她因为头发不干,又让店家给了一盆炭,热了一壶酒,自己坐在楼下吃饭的大厅里一边烤头发一边喝酒。

须于暻议完事出来看到她,问她怎么不回房烤火。

“我那间屋子没有窗户,我怕没被裴东来整死,被自己毒死。”古代死于一氧化碳中毒的人可不少。

须于暻想着她这些日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在她旁边坐下,再道了一次歉:“是我来迟了。”

钟蓁自然不会埋怨他,“关你什么事,都是裴东来那个混蛋。”

须于暻听他说起裴东来,目光渐冷,“他已经被我射杀了。”

“是吗,我没看太真切,原来是你射的箭,他自作孽不可活,死有余辜,你射的好。”

须于暻听见夸他,脸色转圜:“今天你骂那人的话我都听见了……”

钟蓁一愣,她回忆了一下自己说的那些二流子话,脸有点红,“我……平时不骂人的……”

“倒让我想起以前在七里村时你骂那个王大。”

“……”

洗不清了洗不清了。

须于暻见她窘迫起来,连忙换了话题,“今日你说我再不来说大开杀戒是何意?我看他们纷纷跳水,想来是你手笔,那些水匪都是亡命之徒,开了杀戒也无妨。”

“他们是死不足惜,只是我要是再下几场酸雨,破坏生态可就罪过了……算了你也不懂。”

须于暻也不气她说他不懂,反而倾身过去问:“那你给我讲讲。”

钟蓁对上他真挚的眼神,微微皱了眉,“我今天用那个东西,是一种酸,有腐蚀性,就类似,你们这里有没有,王水?”虽然没有王水那么强,是她在系统上换的稀盐酸。

须于暻点点头,于是钟蓁又接着说,“这个东西我从天上给它洒下来,伤人不假,可是水里的鱼呀草的也遭殃,这就叫破坏环境。”

“这些东西都是你从你说的另外一个世界带过来的吗?就像上回你给我的灭火器一样?”

“是啊,我现在长本事了,开发了新技能,以前我拿过来的东西只能带到我身边,现在只要我目光所及的地方,都可以把那些东西直接送过去,所以,就直接下他们头顶上了。”

这些事情,也就只能和须于暻分享,说出来钟蓁还挺开心的。

“你说的那个世界,怎么有那么多厉害的东西。”

“倒也不算厉害,真正厉害的我带不过来。我以后慢慢给你讲。”

须于暻点点头,从这里到福州,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一路有的是说话的时间。

他见她已经在打哈欠了,可是头发还湿答答的没法睡,她侧着脑袋烤头发又十分费劲,便鼓起勇气说:“我来帮你。“

他让她靠着椅子坐好,把火盆垫高了放在椅背后面,再把她头发梳到后面来,用手托着置于火盆上。

“你真聪明!”

炭火暖暖地烘着后背和头发,钟蓁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须于暻没说话,握着她的头发轻轻梳理,那些发丝由湿到干,逐渐在他手里变得如云一般柔软。

须发皆如肤,须于暻抚摸着钟蓁香香软软的头发,移走火盆,再看钟蓁时,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他很想就那么抱起她,可又觉得那样是不是太轻薄人家姑娘,可是另一面又劝说自己都已经是订婚的人了,怕什么。

人神交战之际,钟蓁已经悠悠醒了,她说了句“谢了啊”就自己上楼睡觉,留须于暻一人原地哀叹。

……

然而第二日,钟蓁就病了。

还是曹大娘早起叫她吃饭,敲门无人应,推门进去才发现钟蓁还在床上躺着。

一张脸绯红,一摸额头果然发烫。

钟世茂叫秦安请来了郎中给她瞧病。钟蓁心里十分清楚,她就是前一阵崩太紧了,这下安全了她一松懈,病就上来了,仅此而已。

“爹,我没事,多睡会儿就好了。”

钟蓁迷迷糊糊鼻音说着话,眼都懒得睁。

然后她就听见有人噔噔噔跑了进了,钟蓁正在琢磨这是谁这么毛毛躁躁,便听到了须于暻的声音。

“怎么病了……钟相也在。”

钟世茂心想这是什么怪话,我女儿病了,我自然在这里。

“听说蓁姑娘病了,我来看看。蓁姑娘是怎么了?”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和人家的身份。

“多谢殿下挂心,郎中说是心火过盛,发出来便好了,不妨事。”钟世茂拱了手。

须于暻跟没听见似的,直接伸手去摸了钟蓁额头。

钟世茂咳了两声,道:“也正好殿下来了,老臣也想与殿下商议,小女眼下卧病,无法上路,恐耽误殿下大事,殿下可先行一步,不用等我们。”

“不可。”须于暻想都没想,说出这两个字,又发现自己语气太过生硬,解释道:“钟相已被贼人盯上,已然被害了一次,万不可再以身犯险!”

“但兵事瞬息万变,还请殿下以国事为重。”

“不可。”须于暻自知说不过钟相,干脆就不分辩了,只拿主意。

眼看两个人尴尬而立,钟蓁从被窝里伸出胳膊胡乱薅一通,却拉住了须于暻的衫子。

“别吵了,我就睡半日,半日后启程,谁都不耽误。”

“你还烧着呢,怎么可以赶路。”须于暻任她拉着衣服,眉头皱成一团。

可是你俩很吵。

钟蓁堪堪睁开眼,不耐烦地嚷嚷了一声,“就这样吧~”

但这样的神情姿态落在须于暻眼里,却让他全无招架之力。

“好……”须于暻不自觉地就答应了下来。

钟世茂看不下去,走过去一步,扯掉钟蓁的手给她摆回床上去,一边说“那你好好休息”,一边将须于暻请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