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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完这些,钟蓁赶紧起身往之前计划的方向奔去。

那座小山看着近,但山路难走,钟蓁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时,一个白天已经过去。一路上半个人影没有,蛇虫鼠蚁倒是不少,幸亏她穿得厚裹得严实,手里还有一把刀可以东砍西砍,才没被动物伤到。

老天对她还算有一丝怜悯,就在她几乎走不动的时候,发现山脚不远处,有一处非常简易的建筑物。

说是建筑物,其实就是几根细木头做柱子,用灌木和干草做墙和屋顶搭起来的小屋,不像是用来居住的,也许是猎户或者村民进山临时歇脚的处所。

钟蓁借着月光看了里面应该是没人,便打开手电探了进去。

屋里确实没人,墙角一大堆干草,钟蓁一屁股坐下去,可能是太累的原因,居然觉得跟沙发似的,还挺舒服。

钟蓁摘下双肩背,刚才又新鲜又害怕又紧张,不觉得什么,现在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才觉得有些脱力。

她索性躺平,透过稀疏的房顶看着微亮的天幕,开始认真考虑穿越这件事情。

她是实实在在穿越了,但不知道原来的世界怎么样了,是自己就消失了吗?还是说那边是时间静止的状态?

希望是时间静止,要不然,要是家里人找不到自己,那得多伤心……

她一边祈祷,一边开始想念家人,不知不觉掉下两颗眼泪。

钟蓁并不是个爱哭的人,她从高中开始住校,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城市上大学,在别人眼里她一直都是个坚强自立的女孩子,她自己也这么认为。

记忆中几乎没有哭鼻子的情况,宿舍里姐妹都因为想家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安慰姐妹的角色,现代交通多发达呀,想家里人了一张机票天涯若比邻,别哭别哭。

但现在……

在本来生活的那个世界,虽然不是什么金尊玉贵,可也是平安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而到了这里,都遭遇了什么!

她什么时候见过死人!

还亲手扒了死人的衣服!

捡了挂着人血的刀!

然后现在孤身一人在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过夜……

她越想越委屈,反正也没人瞧见,索性放声哭起来。

正当她哭得投入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是人呻吟的声音。

钟蓁心里一惊,立刻停止了哭泣。

不好说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她立刻摁开了手电筒。

“有人吗?”钟蓁现在的胆子来源于手电。

“有……”

这回钟蓁听清楚了,确实是人的声音,但是声音有些虚弱。

“你在哪儿?”其实茅草屋就那么大,但是钟蓁听力不是很好,无法辨认出方位,同时还有点害怕,于是发问。

“你坐到……我了。”

钟蓁立刻弹跳起来,条件反射似的疯狂扒拉屁股底下的干草,两下三下就扒出一个人的腿,再往旁边扒拉,一个完整的人躺在干草上。

“你……你……你……”

钟蓁不知道该说啥,她看着那个人,脑袋还在,四肢齐全,胸口起伏的,是个活人。

这个活人是个年轻男的,穿着一身浅色的长袍,看上去是古代汉人的装束。

“救……我……”那人再次艰难地地吐出两个字,似乎晕了过去,但这两个字一下子就把钟蓁的害怕全部扫清。

钟蓁连忙凑过去,“你是不是受伤了?”

其实不用问,他显然是受伤了,衣衫凌乱有斑驳的血迹,右边大腿往下一片褐色,看起来是干掉的血,应该伤在了右腿。

钟蓁掀开他袍子,果然看到用棉布简单包扎过的右腿,她一层层解开,露出已经粘在伤口上的裤子。

她从背包里找出剪刀,小心清理,终于露出伤口。那伤口不大,但看起来很深,肉都翻出来了,虽然早就已经不再流血,但是又红又肿,还流着粘稠的脓液,看上去是……感染了。

伤口感染了是不是要死人的呀?

钟蓁立刻去摸他的额头,果然,烫手。

她可不想再看见死人了!

在这个世界好不容易遇到个同类,她得让这个人活着!

幸好钟蓁一向居安思危,在冰岛的时候出门的装备都很齐全,其中小药箱是必备的,里面各式各样应急的药物都有一点。

这人伤口流脓实在有点多,钟蓁拿保温杯里已经凉掉的水清理了伤口外围,然后给他拿碘伏棉球消毒,包上一层纱布,最后掰出一粒退烧药和一粒抗生素。

抗生素不能乱吃,但细菌感染了就得吃点。钟蓁不学医,医学常识还是有的,她费劲地抬起那人头,掰开他嘴巴喂他吃下阿莫西林和布洛芬,又喂了一些水。

做完这些暂时也没有其他事情能做了,她握着伤员一只手,靠着墙半卧着休息,因为许久没睡觉,身心俱疲,坐着坐着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钟蓁是热醒的。

已经日上三竿,太阳从屋顶缝隙里照进来,暖洋洋的。但主要还是钟蓁穿太厚了。

她一抬手,发现自己还牵着别人的手,那手比她手更热。

挺好,起码证明还活着。

钟蓁站起来脱下巨厚的羽绒服,只一件卫衣和保暖内衣穿身上,才感觉冷热刚刚好。

她再起身看那个受伤的人,发现他眼睛微微睁着。

“醒了?”她一边说一边也不等对方回话,直接拿手再去试体温,“啊不错,没昨天那么烧了。”

“你救了我?”那个人说话了,虽然依然虚弱,但比刚见到的时候连贯了许多。

钟蓁点点头,揉揉眼,这才趁着天光仔细地观察这个人。

躺着的人看起来挺长,不胖不瘦,脸上虽然脏脏的看不清样貌,但综合声音判断应该是十六七十七八反正不到二十的少年,头上挽着髻,扎着镶宝石的冠子,放这个时代,感觉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钟蓁点点头,忽略了他打量人时不太友好的眼神。

一个小孩子,不跟他计较。

正好这个时候少年肚子咕噜一声巨响,钟蓁忍不住扑哧一笑。

她从包里翻出带着的零食,两块压缩饼干,三条黑巧克力,还有一包坚果,但是水本来就只有一杯,昨天给他洗伤口用了不少,现在只剩个底了。

钟蓁毫不犹豫地扶起少年上半身,把保温杯怼他嘴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