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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一桶的寒池水散着寒气,房内的炭火已经熄了火,仅剩的余热也被这寒池水给驱散了。

沢与扶阙二人浑身湿了个彻底,宽大的衣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二人的身形,脸上皆沾着些许青丝。

他们的双手被寒池水冻得通红,还夹杂着青紫。

足以证明这寒池水的威力。

二人也不敢拖沓时辰,站在门口拧了拧湿透的衣袍便回了耳房更衣。

临走前,扶阙特意将门窗关死,还添了结界。

虽说这院子不会有其他人擅闯进来,但扶阙一向谨慎惯了,他也怕月秋玺这人不知分寸闯了进去。

倪鹭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远了,确定了门窗都关紧后,才小心翼翼的扶起床榻上的容瑾初,将她身上的衣物脱下,拿起浸了寒池水的帕子,一下一下的为她擦拭着。

又是一日清晨,朝阳东起,照亮了万物。

昨夜的大雨一直下至天快亮才堪堪停下,于是太阳升起后,空气中还带着湿润的气息与青草的芳香。

院子内的葡萄藤架被狂风吹散了,娇嫩的葡萄藤也尽数折断散落在地上,正准备开花儿的月季都没能幸免,花盆摔的七零八碎的,花苞被泥土埋住。

唯有那秋千还屹立在那儿,只是上面落满了海棠树的翠绿的叶儿。

沢与扶阙一夜未睡,就这么守在卧房门口。

里面一直未传出消息,只能透着窗上,倪鹭朦胧的身影在来回忙碌着。

那寒池水那么冷,倪鹭也是一夜未休息,一直不停的给容瑾初擦拭降热,想必那一双小手已经冻得不成样子了。

沢有些心疼,却也知道没有其他法子。

总不能真的叫她这个小丫头直接泡在水里,等她出来了,他再好好给她暖暖手。

太阳没升起多久,紧闭的房门终于有了动静。

蹲在阶梯上的扶阙急忙站起身,撤了封在门窗上的结界。

倪鹭拉开房门,一双杏眼就这么瞧着沢与扶阙,不一会儿便红了眼,眼眶里溢满了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她脸色苍白,放在木门上的双手肿的跟馒头一样,青紫青紫的,可她嘴角带着笑。

抽泣了两声,她声音沙哑道“王妃退热了,她不烧了,国师你快给她把把脉,看看情况如何。”

说完,她侧过身子,让了一条道出来。

扶阙却没着急着进去,而是双手结印,对着倪鹭施了个术法。

小丫头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冻得不像样的双手也恢复如前,本虚弱的半倚着门上,此时也有了力气,站直了身子。

倪鹭觉得自己一直绞痛的心口舒缓了不少,身体里的灵力也源源不断的,使得她疲劳的身子都舒爽了不少。

正准备开口向他谢恩,可扶阙头也不回的进了卧房里。

她撇了撇嘴“国师脾气也是古怪的很。”

倪鹭不懂,可沢却是清楚的。

这是扶阙在向倪鹭报恩。

在世人眼里,西玥的国师扶阙乃是十分和蔼亲切,没有高官的架子,可他除了国事外,再没多插手做过其他的。

就比如他灵力高深,品阶不详,却从来不出手救人。

上一次是沢苦心求着扶阙,扶阙也是看在容瑾初的面子上才肯施手相救。

这一次是他为了感谢倪鹭辛苦一夜为容瑾初退热,不惜强忍着心悸之症与寒池水带来的不适。

沢伸手摸了摸倪鹭凌乱的青丝,神色柔和“你没事就好,希望王妃身子能够好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呢?什么叫希望!那是必须得好起来!”倪鹭拍开自己脑袋上作乱的大手,一脚跨出门槛,找了个赶紧的阶梯坐下。

房内寒气有些重,扶阙将熄灭了许久的炭盆重新点燃,待有些暖意了才踱步走到床榻旁。

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容瑾初的额头,确定是退了热,扶阙才真真正正的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此时的容瑾初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着,原本红润的樱桃唇也因高烧不退而导致干裂,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

扶阙将她外侧的手从被窝里拿出,盖上帕子,就这么隔着洁白的帕子为她搭脉。

昨晚紊乱的脉象已经恢复了平稳,除了她的脉搏还有一阵不易察觉的脉搏正有力的跳着。

没想到这司空展离的种还真是顽强,他的母亲都这般凶险了,这孩子却一点事儿也没有,这要让宫内的御医知道了,肯定都觉得是在胡扯。

连扶阙都不敢相信,细细的搭了几次脉后才敢确认这一事实。

容瑾初这一病,就是卧榻近两个月才好。

她是在退热后五天才醒来的,整个人的精神气一直都不好,仿佛丢了魂一般。

倪鹭可是惆怅的不行,想尽了法子都没能将人哄开心,最后还是扶阙同容瑾初说了什么,这才慢慢的好了起来。

只是月秋玺一直不让容瑾初下榻,除非特殊情况,否则都必须安安稳稳的躺在榻上。

大概是怕好不容易救回的人儿又出什么幺蛾子,宁愿她躺着骨头都快散了,也不愿意她起身去作妖。

于是容瑾初就这么躺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的日子里都是靠倪鹭来解乏闷,扶阙也时不时的带些话本子来给容瑾初解闷。

但容瑾初还是整日郁郁寡欢。

终于在春节前,月秋玺给容瑾初搭了脉后,确认了她亏空的身子已经补回了元气,才松了口让容瑾初下榻。

这时,离春节不过还有三天。

容瑾初未梳妆,一袭长发随意的搭在脑后,微风一阵,她三千青丝便随之飘起。

苍白了许久的脸色终是有了一丝红润,只是那一双凤眸却如最初,一潭死水没有涟漪,即便是倪鹭逗笑了她,却也是笑意不达眼底。

倪鹭和沢都知道,他们的王妃自从醒来后,就并不是真的快乐。

应该是扶阙与她说的事儿才让她撑起了精气神儿,否则怕是与行尸走肉无甚区别。

望着窗外重新搭建的葡萄架,那架子上新生的藤芽儿娇嫩无比,容瑾初眼里有了一丝光亮,她抬手抚着小腹。

扶阙说的对呀,这一切都是容诗瑶造成的,司空展离也并非是辜负了她,只是不记得了而已。

而他会不记得,也是因为解了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