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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两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宫女微微低着头,手里提着灯笼走在小路上,月色如轻纱般倾泻而下,印在一旁的湖面上。

种在湖里的荷花已经谢了许久了,干枯的莲蓬与荷叶大概是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留在这水里,竟是叫这波光粼粼的湖面少了几分颜色。

容瑾初裹着袍子,一步一步跟在两个宫女身后。

与她并肩一起的还有扶阙。

时辰有些晚了,扶阙担心会有人会心生不满,对容瑾初不利,于是便请了口谕,送容瑾初出宫。

容瑾初感觉到一阵风抚起,带起一阵凉意,好似比入宫时更加冷了一些。

她拢了拢袍子,将袍子上的帽子拾起戴上,整张小脸儿都藏了起来。

“算算时日,快入冬了小殿下。”扶阙瞧着她这般怕冷,轻笑了两声“这般怕冷,可如何度过西玥的冬天。”

容瑾初不以为然。

“按你所说,我不定什么时候就回东离了。”

“小殿下,臣这几百年来都在寻找,有时候都快要放弃了…因此,找到小殿下是臣历来的心愿,尽人事听天命,所以才将小殿下送到若楚身边,他对你不好,你大可远走四方,臣会替小殿下前方的路。”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宫门口,洁白的月光洒在那琉璃瓦上,散出细碎的光,将这肃静庄严的红墙柔和不少。

侍卫牵着马车正在不远处等着容瑾初。

她望着那楼阁上装饰檐角的凤凰金雕,正在飞速消化扶阙的话。

“以后我们会碰到她的对吗。”

良久,她喃喃道,好似在自言自语。

但扶阙确实一字一句的听清了,他想到容瑾初的遭遇,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公主殿下如今脱离了容族,在紫玥独掌大权,容族暗中掌管了紫衿国,并在每任继承者身上留下刺青,可如今的紫衿国已经已经不归容族所有了。”

“公主殿下一心只想复仇容族,做下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她自小在容族,几百年来也是学了不少容族占卜卦象与禁术,她只算到若楚是命定之人却没想到她亲手改变了小殿下的命数。”

至于这命数如何,容瑾初已经明白了,她不耐的挥了挥手。

“行了,顶着一张花花公子的俊脸,却和老头子一样啰嗦,今日便到此,夜深了,本宫该回去歇息修养了。”

扶阙弯腰行礼,望着马车消失在黑夜里。

日子总算有些盼头了。

说不定小殿下还能送他回去原来的世界,只是这百年来,瞬息万变。

怕是他的国家早已经留在了史书上再不见踪影。

扶阙想,若是回不去…守在小殿下身边也是极好的。

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扶阙觉得自己沉重的身子也清爽了不少,好似他真的是才不到及冠之年的翩翩少年。

——

摄政王府。

此次的事给摄政王府带来了不小的损失。

不少暗卫与侍卫因灵力耗损严重还陷入昏迷,沢受了重伤,倪鹭生死未卜。

他们王府的主心骨还躺在榻上不知情况如何。

只剩下个管家,还能勉强支撑着府内的大小事务。

至于容瑾初这个王妃…王府内的人却不敢多想,他们与容瑾初交集不多,寥寥几次都是她嚣张跋扈的模样。

他们是不指望这个王妃能管理王府了。

容瑾初踏进王府正殿时,瞧见的便是这些个下人萎靡不振的样子。

她松了外袍,在那唯一的太师椅上坐下,一只脚抬起踩在椅子之上,环视着殿内的下人。

管家就守在一旁的角落,平日里还算俊朗的人儿此刻胡子拉碴,十分憔悴,似是还没来得及梳洗,身上的衣袍皱皱巴巴的。

“管家,辛苦你了。”

容瑾初有些愧疚,若不是她一时想不通,便也不会出现这些事。

但换个角度想,不发生这些,她也不会知道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也不会恢复容貌,也没办法帮司空展离解了封印。

一时间,这事儿她竟分不清是好还是坏。

管家行了礼,轻声安抚道“王妃,这是奴才的职责,无需客气。”

“明日陛下会派人来重修渝心院,本宫已加固了结界,还劳烦管家盯着些。”容瑾初撑在扶手上,手托着脸,脸上尽显疲劳之色。

“是,奴才遵命。”

“快要二更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养好了身子再继续任职,本宫也乏了。”

众人跪下行礼,头磕在柔软的垫子上,齐声回道“是,奴才\/奴婢告退。”

偌大的殿内只剩下容瑾初一人,寂静的有些可怕。

她捏了捏眉间,愁容满面,眼眸中都是担忧之色。

明日司空展离便会苏醒,这后面到底会发生什么还是个未知数。

若是他真的将这段时日忘却了,她该怎么办?

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容瑾初突然觉得自己好疲惫。

回了卧房。

她将敞开的窗关上,整个人倚靠在小桌上,就这么远远的看着正在熟睡的司空展离。

扶阙帮他疗了伤,应该是沢在她们走后给他喂了药,他苍白的脸此刻恢复了一丝血色。

回想起梦魇里的容诗瑶,容瑾初此刻头疼的不行。

房内的香炉里熏着香,是平日里容瑾初最喜爱的清淡花香,她闻着熟悉的香气,烦躁的心绪冷静了下来。

也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容瑾初脱了外衣,小心翼翼对爬进床榻里面,与他同枕而眠。

在睡着的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他脸上的伤口,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清晨,太阳依旧从东边升起,金辉照亮了大地。

鸟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在王府内的树间上蹿下跳。

好似昨日的事只是众人一起做的梦般。

如果没有那化成废墟般的渝心院,怕是真的会以为只是一场噩梦。

床榻上的男人转了转眼珠,有苏醒之势。

卧房的门被人推开,沢端着药轻声轻脚的想要踏进房内。

这刚一跨脚,沢觉得自己周身冷了几分。

奇怪了,今日天气挺好的呀,怎么房内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