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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竣一离开大花船,便向着自己住的酒楼赶去。

果然,到了酒楼打开房门一看,已经有一道黑影坐在房间内等他了。

来人听到开门声,没有回头,

于竣忙点上灯,屋子里亮堂起来。

“今晚,你做的不错。”

那黑影站起身来,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转过身面向于竣,却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两鬓已经花白,但一双眸子闪着精光。

“大人,不知道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些什么。”于竣躬身行礼,似乎对于这老者有些畏惧。

老者从兜里掏出一袋银子,扔给于竣。

“接下来,你就多跟朋友吃饭,到处宣扬你和古陶伯关系密切,不要复习,科举的事儿一点都别提,知道你天天花天酒地的人越多越好。”老者吩咐道。

“是,大人,那事成以后,我……”

看着打断了于竣的问话,“你只管办好你分内之事即可,其余不该问的,不要问。”

说到这儿,老者双眼一眯,眼中露出寒光。

“你要知道,你没得选,好好为主人办事,办的好了,兴许还能再见你儿子一面。”

“是。”于竣心如死灰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人这一辈子终归是要死的,死之前能为家里人做点事,也不算白死了。祖上欠的债,就是要几代人去还。你已经是最后一代了,不要在最后功亏一篑。”

老者最后嘱咐了一句,来到窗前。

“大人放心,这些道理,我都懂。”于竣向着老者深深的鞠了一躬,“请大人转告主人,竣早已做好与刘珩一同去死的准备。”

“我走了。”

老者没有再多说什么,拉开窗户,借着月色跳了出去。几个呼吸间,已是隐入夜色不见了人影。

……

刘珩也是终于到了家中。

洗漱一番后,天已经不早了,刘珩准备休息。

试婚宫女在试过一次之后,刘珩就打发到前院去了,他要在后院安排的事情太多,有个宫里人在实在不方便。

其实刘珩也在头疼平阳公主嫁过来后,该怎么办。平阳公主是肯定要住后院的,而且理论上她是正妻,后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交给她管理。

这可真是要了刘珩的亲命了。

平阳公主可不是试婚宫女,简单就能吓唬得住的。

“还是得尽快出京。”刘珩叹了口气,公办出京,就不用带平阳公主了,做很多事都方便许多。

突然,刘珩听到自己的房门被人打开。

“谁?”

刘珩问道,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不经过他的同意就私自进他的房间。

来人没有答话,听脚步声很是轻盈。

刘珩正准备呵斥,只见一道曼妙的身影,被烛光印在床前的屏风上。

刘珩愣了一下,来不及细想,来人已经绕过屏风,走到了他的床前。

“幽幽姑娘?”

刘珩惊讶道。

只见幽幽姑娘上身套了件披风,下半身竟然露着两条白花花的小腿,走动时大腿也从披风的缝隙中若隐若现。

“幽幽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本伯今晚已经宣布认姑娘为义妹,姑娘以后就是就是本伯的妹妹了。”

刘珩忙转过身,一边暗骂关健在搞什么名堂,一边解释道。

“幽幽知道,伯爷是要干大事的人,不能纳幽幽为妾。”

刘珩只听那如百灵鸟般的声音越来越近。

接着,刘珩听到了似乎是衣服掉落在地上的轻响,然后就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

刘珩只觉得两团柔软抵在自己的后背上,一对温润的嘴唇贴在自己的耳边呢喃:“但是从伯爷赢下第二轮开始,幽幽就已经是伯爷的人了。”

“幽幽不要名分,对外,幽幽可以当伯爷一辈子的义妹,但是还请伯爷不要拒绝幽幽。”

听着耳边的柔声细语,刘珩暗道不妙。

身体的本能反应告诉他,今晚怕是在劫难逃了。

总花魁精通的,又岂止是琴棋书画?

很快,刘珩便抵挡不住,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不知道折腾到几时,刘珩才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想起昨夜的种种,刘珩觉得非常荒唐!

他堂堂古陶伯,竟然被一个妹子反推了?

“关健,你给我死进来!”

刘珩扯着嗓子怒吼道。

门应声打开,进来的不是关健,而是幽幽。

此时的幽幽已经穿好衣服,面无异色的走了进来道:“哥哥,你可算是醒了。”

听到这声“哥哥”,看着幽幽那端庄的样子,刘珩不得不感慨,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关健呢?不敢来见我?”刘珩强装生气,看到幽幽,又哪里还生的起来气?

“哥哥就别怪关健啦。”幽幽撒娇道,“昨夜回来时,关健都跟我交代过的,是妹妹自己没听。”

听着这一声声“哥哥”,刘珩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可耻太多了。

“造孽呀!”暗叹了一句,刘珩决定不能继续和幽幽纠缠了,连忙起身穿好衣服。

“父亲在家吗?”刘珩问道。

“在呢,我已经去问过安了,哥哥也快去吧。”幽幽笑道。

刘珩顶不住了,落荒而逃。

看着刘珩离去的背影,幽幽捂着嘴一声轻笑,心中觉得异常甜蜜。她从小凄苦,最是会察言观色,如何看不出刘珩本质上是个谦谦君子。

刘珩很快便来到刘煜的书房,果然,刘煜正在书房内。

“父亲今日怎么没去中书省?”

“哦,休沐一日,正好和你聊聊。”

“父亲请讲。”

刘珩在刘煜对面坐下。

“听说你昨日在大花船上,和一名洪州来的学子相当亲密。”刘煜没有问其他事情,倒是关心起了科举的事。

“连父亲都知道了?”刘珩惊讶道,这于竣一伙人的行动效率可以啊。

这个刘珩还真是冤枉于竣了。

实在是于竣几个同乡气不过,昨晚在秦淮河边的青楼里见人就说,消息已经传了整整一晚上了。

“恐怕整个金陵的学子没有不知道的了。”刘煜看了看刘珩的表情,笑道:“你是故意的?”

刘珩颔首默认,“这次会试的考官人选已经选定了吗?”

刘煜摇了摇头,“过几日会试前再定,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想多安插些我们的人吗?”

“不,我想请父亲在定考官人选时,不情不愿的多让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