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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周果的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上一顿吃的东西还是从山匪身上掏出来的口粮,但好多都坏了,染了血,剩下那么点,这么多人分,她饭量又大,吃了跟没吃一样。

这样算起来她已经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昨日还打了那么一场恶仗。

看着眼前的烤兔子,闻着这香味,肚子竟越来越饿,手脚开始饿的发软,全身冒虚汗。

她实在顶不住了,眼巴巴的瞅着这两只兔子问:“师父,还要多久才能吃啊?我瞅着这皮都焦了,这么香了,肯定可以吃了。”说着就要上手。

“诶,慢着,等一下,哎呀,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猴急,刚开始不是还不吃么,等着,我还没撒盐呢。”将怀里的盐罐子掏出来,慢条斯理从头到尾里里外外撒了一遍。

周果哪还等的及啊,现在别说是没放盐的了,就是没烤过的,她都能吃的下。

掏出匕首,割了一块兔子腿下来,然后把刀递给一旁的老爷子,自己抱着一块兔腿大口吃起来,饿很了,这会连烫好像都感觉不出来了。

三两口就把一个兔腿吃完了,骨头她都没放过,嚼碎了咽了下去,瞅着比饿死鬼还惨。

老爷子看的连连摇头,心疼不已,将手里割下来的兔子腿递过去,“这有肉,还吃骨头干什么,你咬的动么?”

周果咧了咧嘴,露出一嘴的肉,接过兔腿狠狠咬了一大口,含含糊糊道:“鹅额了,崽不次奥馄了。”

说完又埋头吃,咬着兔腿从上面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她吃完一个,老爷子给她割一个。

一口气将两只兔子的八个腿全吃完了,又咕嘟嘟灌了几大口水,才感觉肚里有了点东西,饿的心慌冒汗手脚发抖的情况才好转。

“啧,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这还没到年纪呢,就这么能吃了,得亏我打了两只,要不然这都不够你一个人吃。”老爷子一边嫌弃一边给她割肉,“来,烫,慢点吃,噎不噎啊?”

周果摇摇头,肚里有了底,速度也慢了下来,一面吃一面见老爷子光顾着给她割了,自己一口没吃,“师父,你怎么不吃啊,快吃,这肉好吃着呢,好不容易吃一回野味,还不多吃点。”

老爷子道:“我吃过了,这些都是给你烤的,慢点吃,吃完了好上路。”说完将兔子翻了个面。

“那你也吃几口,真挺香的。”

“我烤的我还能不知道好吃吗,我都吃过了,这会吃不下了。”

周果也就不再说话,大口大口吃,一口要嚼许多下才咽的下去,这样看起来吃的是又快又慢,偏又十分和谐。

两只兔子她一个人给吃光了,老爷子是一口没吃。

就这吃完还感觉胃里有些空,没踏实,又咕嘟咕嘟喝了半竹筒水,才有饱腹感。

“两只兔子至少六七斤,下次可别在饿这么久了,一次吃这么多肉喝这么多水下去,迟早得吃坏。”老爷子不赞同的摇头。

周果道:“我知道了,但那不是没法子了么,你说那个危急情势,我上哪弄吃的······嗝~~~”话还没说完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吐出来的气都是烤兔子的味道。

“还得追你们,就怕你们遇到事。”说着刨了些土浇在火堆上,确认不会再燃起来,然后牵过马,翻身上去,“师父,昨日你们是在哪走丢的?”

老爷子指了指前方,“再往前走个差不多二十里就到了,那里是个十字交叉口,当时人群冲出来的时候,乱的很,大家的行动路线又不一样,你往东边我往北边,各走各的道,后来我在那块仔仔细细来来回回骑着马找了一个多时辰,没看见任何人。”

周果心下一沉,这样复杂的路况,她能把小弟找回来吗?

……

“驾!驾!”

“驾!”

繁星闪耀的野外,两片密林夹着的官道上一前一后奔驰着两匹骏马。

“吁~~”

“就是这儿了!”老爷子抬了抬下巴指着眼前的十字路口道。

周果骑在马上,胯下的马猛然停下来踏了踏蹄子,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圈。

她翻身下马,点燃火把,走到十字路口,观察了一会儿,站在自己来的方位上,指了指前面,“我们是从南边来的,要往上走,后边这条路没人去,那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左右两条路了。”

老爷子补充道:“他们是从左边来的,两拨人汇到这里,一路跟着我们往北去,一路向着右边这条路往东去,就是不知道也有没有人走回头路。”

她蹲下身,仔仔细细的看路上的痕迹,往西去的脚印没有,往南去的也没有,也都是往北跟往东的。

既然西南没人去,那小弟肯定就是被人裹着往东去了!

她站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往东去的那条路。

两人再次上马,骑着马狂奔而去。

“周粟~~周粟~~”

“周粟,你在哪儿啊?”

周果一路走一路叫。

旷野无人,四下一片寂静,喊声荡出老远,都被黑夜吞没了,回答她的只有不时飘过树梢的风声跟唧唧唧唧的虫鸣。

两人从黑夜走到天亮,周果嗓子都喊哑了,什么收获都没有,路上倒是碰到很多逃出来的难民,她下马跟着师父一路问过去,每一个人都说没看见,一点收获都没有。

从天微微亮又找到太阳当空,周粟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点影子都没瞧见。

老爷子怕她吃不消,进林子打了一只山鸡两只兔子出来,“赶了一夜的路,来,吃点了再走。”

周果不是很吃的下,本想走,但偶然瞥见师父发白的胡须跟头发,鼻子又一酸,她就算了,但怎么能拉着师父跟着他没日没夜的跟着找人呢,他老人家昨晚就没吃,这会都午时了,再不吃,哪里还挺得住。

遂什么话也没说,乖乖的处理猎物去了。

只是这兔子倒好处理,山鸡一身的毛,要怎么去呢?这要是去不干净,吃着就是一嘴的毛。

她想了想,干脆和了些黄泥,这鸡也不褪毛直接全身上下裹上厚厚一层泥,到时候直接往火里埋就是了。